分卷阅读684_汴京春深by小麦s

利、法有漏，用人不当，必败无疑。司相公痛恨新党，虽有仁政之举，却陷党派之争，故屡遭弹劾。”

“究竟是谁在与民争利？皇帝还是朝廷？”

岐王等人不禁抬起来，一冷汗。

皇帝将自己和朝廷分了开来，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注：

昨日迈村山洪暴，多条路被冲垮。微博上请了假。抱歉。先放这些上来。

大赵兴，自六郎开始。皇帝和士大夫之间的博弈，最厉害的是明朝。看去的话会觉得很有意思。相比较皇万历帝拒绝上朝消极怠工，六郎是积极取勇于解决问题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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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朝廷是陛的朝廷, 陛是天的陛。”苏瞻声音依然清朗悦耳。

“天是吾的天, 万民是吾的万民，吾与万民一心也。” 赵栩顿了顿：“然治理天, 非吾一人可为。诸君可知为何军五人为伍, 二五为什，百人为伯？”

苏瞻一怔，他说的这个座人皆懂，但要问到为何这等编制, 恐怕要问商鞅才知了。

赵栩看了众人一：“因寻常人的资质，一人指挥五人, 乃上限。”他伸手掌摊了开来：“故天安排我等一掌有五指。”

“因此吾须依靠二府，二府依靠诸各司, 上达通, 方能抵达民间。此乃制，非法制也。”赵栩的手掌轻轻虚落在茶盏之上：“一指可拈, 二指可夹, 但若要稳妥, 却至少需要三指。此乃合制衡之理。”

他手指舞动，轻轻起茶盏, 不急不躁：“即使我一掌使五指, 还有这第四指使用极少, 不甚灵活。可想而知，二府的政令抵达州县乡村，又会变成如何？因此, 正如和重你所言，治国才需以法令为盾为框为地基。但法治能不能治好，全靠执法之人。人治固然不可凌驾于祖宗之法之上，法治离开了人，亦是空话。若说君主为颅，万民则如脚，法理就是，可这血脉骨架，则是诸君。缺一不可，相辅互成。”

赵栩简又极好理解的一番话，说得众人心澎湃，就连孟存也不仅孺慕之。苏瞻了气，沉思不语，皇帝对于皇权和相权之间的微妙关系显然掌握得极有分寸，自己所谏只怕也在他意料之。

“依陛所见，杨相公败在何？”苏瞻忍不住问。

赵栩笑：“杨相公之败，不止败在和重所言的几，还败在以朝廷之手替代了民间之手。”

赵昪睛亮了起来：“臣愚钝，只知市易务、官商、官贷是为朝廷之手，请陛赐教为何取代了民间之手便必败无疑。”

“吾年少时曾与太初游于河北路诸县。农夫耕，丰收时卖粮存银，欠收时或请减租、或相互借贷、甚至不得已卖地。各县各州各路皆有民间自行调节，十分灵活，因为人人都求自保。然青苗法推行后，有朝廷常平各路，粮贵平价，粮贱贵收，农夫既不能多存卖粮钱，也没了天灾的压力，勤劳者不能多得，懒惰者坐享其成，实则伤了农之本。再者官贷取代了民贷，为谋私利者行推贷，此乃和重所言的‘与民争利’。岂可将民之利压至朝廷利益之？民不得利，何以为生？归到底还是越俎代庖了。”

苏瞻赵昪等人若有所思。

“吾之悟，来自医。”赵栩突然提起了方绍朴：“四公主曾风寒涕不止，绍朴仅开了一方，七日得愈。往日服药不断，也需七日方愈。方绍朴之理：人之，如河海，可自我调节自我治愈。医者只需解淤，通经脉。但若生了毒疮恶瘤，非猛药不可，甚至需割放血，才能令肌复原。杨相公本末倒置，故变法必败。但如今我们所需的变法，却是要割放血后才能再行温补疏通。”

“无论如何变法，如何完善法令，最终实施的依然是人。”赵栩缓缓来：“如今大赵，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变法，更要改变墨守成规的朝廷官员，堵住可获私利的漏。官制变法，阻力尤甚军变法。若无雷霆之举，鲜血铺路，最终和重和季甫的变法之路依然会以失败告终。朝廷用官三万，若有三千贤者，兴有望。可若有三百贪腐之徒，变法也无果。”

赵昪大声：“陛所言极是，一颗老鼠屎也会坏了一锅粥。哪怕是小小知县，行了恶事，百姓也会将这笔账算在朝廷的上。失民心易，得民心难。”

赵栩笑：“修文倒还是这般直。是这个理。因此，二府尽可放心，吾必会遵祖宗之法，与士大夫共治天。但大初平，不以重典定人心，难以生效。锋人赃俱获，以军法当场置，甚妥。余者凡赃者，皆有减免罪行，并无其他将领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