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6_汴京春深by小麦s

抿了笑，她虽然早看七娘少女怀心有所属，却还真不知她喜的是谁，如果是阿昉，嘿嘿。她这个娘就第一个不乐意，她可还想着最好阿昉从表哥变成六夫呢。

九娘就打趣七娘：“啊？！七你竟然有了钟的人！我怎么一都不知！”

六娘手纨扇捂了嘴，想调侃九娘满心满只有苏昉，哪里看得见旁人？想起那天两人坦诚相见，又不好意思说她了，只轻轻拍了拍九娘，对七娘笑：“阿姗你还是别说了，我不好意思听，也忍不住不笑话你。九娘，我们快睡吧。”

七娘扑上来挠六娘的：“六你最是可恨了！又喜掉书袋又喜捉我！成天装成一副老太婆的模样！我就要说就要说就要说！再不让我说，我可要憋死了！不不不！我就想说来我喜他，可是我又不敢说！更不敢让他知,我已经喜他喜得快死掉了！”说着竟趴在六娘上哭了起来。

九娘傻了，她一回见识到少女心竟如此不可捉摸。前一刻还是又羞又恼雀跃不已，后一刹竟痴迷伤甚至绝望痛苦。

她前世到十五岁，虽然偶尔也有师兄偷偷地望一望她，却从未有人表过什么。她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只有爹爹和娘亲，和庶几房的兄弟妹也并不亲近，所以竟不知慕少艾是什么滋味。

那日她在爹爹书房等苏瞻来相看，苏瞻没来。第二天张厚竟亲自向爹爹提亲，被爹爹骂得厉害。她知后吓了一，却只有好奇不解而已，她和张厚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他那喜她喜到要自己提亲的觉，从何而来？

她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苏瞻。嫁了人，自然就只会喜丈夫。何况苏瞻丰神毓秀，和她志同合。她也以为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志趣相投，就能得此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等知苏瞻其实别有所后，她也很伤心了一段时间，那“我将真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觉的确不好受。那她自以为是夫妻恩谊的滴滴，更变成了自作多的讽刺。只是“你若无我便休”也并不难，像七娘这般相思骨缠绵悱恻之意，她是真的会不了。

七娘肩动着，泪浸了六娘的小衣，摇着喃喃自语：“你们都不懂我！没人懂我！你们都不懂！”

九娘暗叹一声，起将七娘扶了起来，替她拭泪：“亏得我们不懂，要都像你这样喜一个人，六这床可就要变成河了。”

六娘也起，替七娘理了理鬓角，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自古以来，相思最是害人。可难免多总被无恼。男女，最是缥缈虚幻。”

七娘抹了抹泪：“不是的，六，等你喜上谁了，你就知不是这样的，你别总是听婆婆的那些话。就是翁翁不也一辈只喜一个人吗？”六娘一，七娘赶抱住六娘：“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的气！”

六娘叹：“不要，我不生你的气。你愿意同我们说真心话，我兴还来不及。说句大逆不的话，若是翁翁真的一辈只喜一个人，怎么会娶了一个又一个，还不好好待她们呢？你看看咱们家，算是家规森严了，可哪一房没有个姨娘？大伯伯和大伯娘那么好，都还有个宛姨娘呢。便是汴京城里，你苏家表舅，人称，不也接着娶妻生了吗？那些个戏文里的，不过为了骗天女痴心一场好让那些薄幸男遂了心愿而已。”

九娘轻叹了一声，躺了去。六娘说的句句在理。她一直以为六娘受婆婆的影响，才少年老成持重，却没想到她竟是从家人上看得这么透彻，可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也想不来。

七娘摇：“那不一样，不一样的。我的喜，和她们不一样！”

九娘侧了叹：“话本也好，别人家也好。自古以来，真没有哪段之事是圆满收场的。”

七娘一怔：“怎么没有！多的是了！凤求凰！金屋藏！生殿！会真记！白蛇传！人和妖还能结婚生呢！”

九娘倒被她逗笑了，掰着手指说：“七！你可真是只看自己想看的，你说的这些，可有哪个是喜喜收尾的？那白蛇如今还被压在雷峰塔呢！”

七娘恼恨地转过：“就你们什么都懂什么都对！等你们哪一天喜上人了，你们才知我的苦！不，也不都是苦，想想他，也甜，看见他也甜。可是甜过了又更苦，苦完了又会更甜。我真的快死了！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也就只喜他，我也没办法！我要能自己主从此不再想着他，我也就没这苦了！不不不，全天的人我都能不喜，我也不能不喜他！”说着这几乎完全语无次又绕的话，她又急又羞，不由得悲从来，泪又汪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