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记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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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胡不成不对嘴地问:“小梅,如果你去冥府接受审判了,以后还会记得我们吗?”

    梅谷怔忪:“我为什么要去冥府审判?”

    第六章 广告公司与剪辑师(

    正说到这里,一个电话打断了胡不成。是位老顾客着急抓药。

    胡不成悻悻地看着梅谷去找药方。他虽然不明白死人的事,但鬼的迟迟没有回,肯定不是正常的。既然反常,也必然有代价,梅谷呆在人间的时间不知要拿什么去补偿。只可惜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彼此都还说不上很了解,等过了审判梅谷就会忘记他,忘记贺亭林,忘记人间的所有缘分。

    想到这里,即使胡不成天生乐观忘怀,也不免产生悲切的心

    贺亭林见他愁眉苦脸,问清楚了原因,解释——

    “梅谷暂时不会去冥府接受审判。虽然她的未婚夫已经狱了,但是她上残留的怨气很重,在怨气没有消减之前她没办法回。这也不是她的错,你不用担心。”

    “那审判的时候,阎君会谅她的苦让她少受罪直接回吗?”

    “阎君会公正审判的。”

    “我们可以请阿侃替小梅剪片的时候,多剪一些她助人为乐、救死扶伤的事迹,说不定阎君看了动,让她投胎找个好的命。”

    贺亭林只笑不说话。他一笑胡不成的脑袋就被迷住了。

    贺亭林笑起来多好看,多么和煦真挚。他笑一笑,漫山遍野的风都要消息,生命里所有的善意和好都会停留,一切令人开心的事都能包。胡不成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说什么了,急忙又低找回神智。贺亭林没见到他的小动作,专心对着河堤洒开手里的酒,然后将白的百合放在沟,拜三拜。他的脚沾上了尘土,胡不成想靠近替他拍一拍,刚伸手又缩回来,觉得这个动作好像太亲密了。

    田笑的七刚过,贺亭林遵守诺言和胡不成到河堤祭拜。他们没有知会田禄,悄悄地来。田禄病得厉害,床走两步都艰难,贺亭林已经给它看过病,是积郁成疾,只能修养不能心。但是田禄心惯了,还心心念念家里哪个孩能修炼成人。胡不成实在不忍心打扰他。

    草地沾着河的凉气,叶尖漉漉的,一会儿鞋就被打了。垂柳殷切地向河面投枝,叶舒张摊平地躺在上,有蛙踩着叶片凌波蹦到对岸,鸟雀也,各玩各的,谁也不碍着谁,过后又各奔东西,像从来没在一条河上淌过。

    到了河边,胡不成玩心又收不住了,拾个小石漂也能玩。石在河面蹦两蹦,扑通被河卷走。贺亭林倒像是从来没有玩过这小游戏,盯着他的手看。胡不成忍不住得意,甩一颗连七八的,翘着梢冲贺亭林笑。

    贺亭林今天穿一件鸽绒灰的薄衣,在初秋的清风里显得气质格外稳重沉静,怎么看也不适合这小孩家家的游戏,但他主动朝胡不成摊开手:“我也试试?”

    胡不成在才递过去:“不脏的。”

    “我没玩过,你教我?”

    “你真的没玩过呀,小时候人人都玩呀。你学我,手这样,用手腕的力气甩去。”

    “我小时候……家里教比较严,不给去玩。”

    石去了,在一条白线。胡不成拉着他的手又甩去一颗。贺亭林的手是温的,像太晒了一会儿的鹅卵石,又细又。胡不成迷心窍,既然都攒在手里了,脆多摸两赚足了再说。贺亭林好像没发现似的让他牵着,目光只停在石上,这回多了两。他很满意地

    胡不成大笑:“师父你这样不行,这不是功课呀。”

    “我像……功课吗?”

    “你肯定小时候都埋念书去了是吧?”

    贺亭林知他在开玩笑,也应景地笑。

    “我小时候是在……寄宿学校里念书。老师很严厉,每天早上六就起来晨读,又自习到晚上十才能回去睡觉。同学之间的也少,大家都不敢贪玩。我经常是成绩最好的那个,所以老师对我要求就更,要我比其他人更刻苦。逢年过节我们虽然也有机会个灯笼、削个木,但是那些玩意儿现在的人应该都不玩了吧?”

    “我经常是成绩最好的那个”这话从他嘴里说来,有一理所当然的忧郁和伤,就像富家弟抱怨餐桌上总是鲍参翅肚,没能调剂的垃圾品。

    胡不成叹,优秀的人都是忧郁的,寒酸的人才穷开心。如果只有优秀才得上忧郁,这忧郁又是何等了不起。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自然而然地这样等的忧郁呢?

    贺亭林以为他觉得自己无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古板?”

    胡不成扁嘴:“有,但是我说的是好的古板,是可的古板,不是讨人厌的古板。”

    “你是说我傻?”

    “哇,你竟然听懂了。”

    “不是,只是一直觉。”

    “你别生气嘛,我觉得师父你不聪明的时候更可啊。”

    胡不成冲着贺亭林眨睛,又想起两个人还牵着手。他不自觉地把目光往移,贺亭林的手比他大,他几乎握不住,手心也很快的凉意变成了心意。他尴尬地想要放开,被贺亭林突然反手握住,姿势调转,他的手轻易地就被贺亭林的手掌里。

    贺亭林的手心更,也不知的还是张的。他的嘴角绷得严密实,两只睛沉沉的,像是压在海面的礁石,与其说稳重倒不如说过于沉重了。

    有一瞬间的痛苦压抑从他一闪而逝,那是成年人才会有的神。胡不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间贺亭林已经释怀,那痛苦如汹涌的海浪拍在沙滩上顷刻就溃散了。胡不成意识回握住这个男人的手,像只能用这方式安他。

    能让贺亭林痛苦的是什么呢?他想到了什么?不会是生气了吧?

    但贺亭林说:“我听梅谷说个月是河神祭典,我以前还没参加过,你想不想去玩?”

    胡不成轻轻:“好,我和妈妈也打算去河边野餐。我们一起去吧。”

    **

    两人告别了田家。胡不成还要去C.K广告公司送回梅谷的走灯。

    他刚公司就觉到气氛与上次不同。员工们噤若寒蝉地工作,走廊尽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激烈的吵架声。胡不成正犹豫着要敲门,突然玻璃门从里面哐当一声打开,两个男人气冲冲地走来,把胡不成差撞倒在地上。这两个人竟然都忽视了胡不成,连一句歉都没有就离开了。

    陈侃衣衫不整、蓬垢面地坐在沙发上,满脸戾气和倦意。双的乌青像两块大的乌云笼罩在周,他脚上还穿着拖鞋,趾发白,脚背上青灰肤没有一生命的气息,但肯定不是因为办公室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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