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书生 - 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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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说不半句了,这些话他脑海里来来回回斟酌了许久,再无话可以临时发挥了。他本来是不太敢再这么直接的,但是这才几天啊,君行就有了什么“倾心之人”,再不行动他会把悔青的。

    樊渊久未言,直到程斐瑄脸变得有些难看,期待成了酸涩,他才淡淡:“殿近日不是已经搜遍瑶京所有诗词集了吗,如何会连一句诗的意思都不能确定?”

    “我……”程斐瑄忍不住抬手捂住半边脸。心里的话没说来——因为写这诗的人实在是难以捉摸啊。

    “不过殿步不小,解释得不错。”樊渊瞥了他一,忽然一改淡然之,眉间笑意温浅,轻薄的灯纸上开朦胧,光与影随风宛若涟漪轻轻漂,映在眉目间半明半暗画旖旎。

    程斐瑄骤然一惊,目光撞他的眸,意溢满了他的四肢百骸,将刚才樊渊话语里停顿曲折带来的寒意冲洗得透彻无比,仿佛愿景尽数得偿,再无什么事可以驱散这意了。

    第一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殿,既然得了答案,可否让上一让,渊不想误了用膳。”相比程斐瑄一脸怔然犹然在梦的样,樊渊可就淡定多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斐瑄,提醒他回神让路。

    这么两个大男人在路边上堵着,再站去可就要引发围观了。

    樊渊还无所谓,但要是周围有人认了齐王,被有心人文章,又会是件不小不大的麻烦事。

    程斐瑄恍惚间,侧让开了位置。樊渊瞥他一,拢袖踏步往前走,刚走两步,后就多了一条尾,以恰好落后半步的距离缀在樊渊后。

    樊渊停步,后的“尾”也停步;樊渊迈步,后的“尾”也跟着向前;樊渊向左,后的“尾”还是相随。

    樊渊忍不住再次停步伐,回看去,后之人依旧是半步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樊渊沉着嗓,宛若对学生讲学:“殿,渊方才想起……其实那句诗的意思还有待商榷,殿所说的解释尚有疏漏之。”

    程斐瑄似被人从惊醒,一双寒眸猛然迸发一片冷冽的光,如刃似冰,瞳底弥漫的事一阵人的杀气,慑得人心寒。

    可他只眨了眨,短短一刹,一睁一闭后,余的又尽是张和不安,仿佛那冷冽只是而看到的幻觉。

    “若是能看前后句,殿可知,这词再后面就不写梅的盛开,却由苞直到将败,这乃是咏梅的奇笔,堪称得此之神?”樊渊态度淡然,眸,难知其真意,“将败之,又意味什么?”

    “我……”程斐瑄先是慌张地一把抓住了樊渊的手,半天憋不一个字,能说的他已说完,剩的却怕开说错话,脑里删删减减来来回回,半天也没能凑成完整的一句话。

    樊渊也不等程斐瑄完成一句话的拼凑,很是负责地解释到底:“此词亦云:‘要来小酌便来休’,将败之恰对此刻日已西沉,殿可要来渊之住所用膳?”

    “……君行所邀自然要去。”程斐瑄看着樊渊苦笑一声,开声音低沉,满是无奈,“只是……我们打个商量如何?若何有错,我程斐瑄认打认罚,只求君行你莫要拿此词吓我了。”

    程斐瑄刻地觉得这首词真是每一句都被他刻在脑里了,一想起就是一阵后怕,恐日后逢上此句都会忍不住避让躲开了。

    樊渊挑眉懒懒一笑,把手:“渊信如此琐事,还吓不着殿。”

    程斐瑄很想告诉樊渊他还真有这么容易被吓到,奈何又觉得直接说来会显得自己很没有用,不愿再心上人面怯的小心思使然,他也只得咽的话,就是那么无奈都这样被樊渊轻描淡写地堵了回去。

    两人一同回樊府别院的时候,樊渊总算没有那被“尾”缀着的觉了,齐王殿被这么一折腾也是彻底回过神了。

    程斐瑄好不容易等来一回应,知心所想并非纯然痴妄,然樊渊的心思难辨分明,他也只得,想着一努力,总能搞明白樊渊的意思的。

    樊渊那一曲也不影响程斐瑄的好心,只是刚至樊府别院门,已见一人穿一浅青广袖裙站在那里等候。

    “少爷。”颜秀儿低眉如临,不甚羞,一颦一笑间好,“您……回来了?”

    程斐瑄的好心这次终于被破坏了。

    樊渊心里觉得好笑,一个婢女居然穿一广袖,如何事,真把自己当成樊家的妻妾了?

    “秀儿,劳你等候了。”樊渊脸上全无破绽,温柔款款,似乎是一池温浅的湖光照耀,一片粼粼柔波,歉意真挚,稍显无助,“今日渊有客人来访,怕是无暇顾及你,抱歉。”

    程斐瑄将手缩,克制住心汹涌的杀意,面无表地看向颜秀儿,意识打量起来。

    不过一会儿,程斐瑄反应过来——就是上次那个缠着君行手把手教她弹琴的家伙!

    “无妨,少爷你好好陪客人,秀儿……秀儿自是一直等您的。”说完,颜秀儿朝程斐瑄微笑着,片刻后似是被其凛冽凶煞的眉目所惊,霎时红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纯洁无暇:“少爷……这位公……好凶……”说着往樊渊后缩了缩。

    程斐瑄忍不住向前跨了半步,却生生忍住剑的冲动。

    污蔑!

    程斐瑄心大生不平,无数人篇大论引经据典说过他如何如何,他也依然故我,从不上心,而今日这等简易毫无修饰的评价因是在樊渊面前被说,才最让他不

    这等张牙舞爪却一直没有爆发来的委屈模样,着实少见,樊渊不由多看了两,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

    “他不凶。”樊渊应对颜秀儿也多了些敷衍,然话笑意分明,轻松如故,颜秀儿也未曾发觉。

    程斐瑄面无表地红了耳,心抑郁大消。也亏得他眉目五官侵略,一言不发地沉着脸,才没有被颜秀儿看异样。

    应对完依依不舍的颜秀儿,两人总算是有了单独相的机会。

    樊渊回看她走远,才敛了几分多余的笑意,淡淡:“她还有用。”

    程斐瑄,闷声:“知,但是……”

    樊渊看他一,垂眸轻笑:“想说直说就是。”

    程斐瑄斟酌一二,还是坦言直说:“林家松尚有后位为诱,她对于樊家还不够。”

    “殿你就足够了吗?”樊渊也不和他绕弯弯了,自认彼此对彼此本都有一二了解了,樊渊也适时展属于“萤都使孟君行”的一面。

    樊渊的疑问自然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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