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继父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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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你还算幸运,泥石的地方着你养的山坡去了……棚压倒了一个角……应该损失不大……”

    绪像弹簧一样大起大落了两次,挂了电话,人脚都还是虚浮的。

    现在雨大风大,人也吃不消,山上况不明,被雨冲得松动的山不知会不会第二次坡,太危险,就算现在心焦火急,也只能等。

    池迁在旁边一直陪着我,小小年纪却懂得宽大人了,握着我的手,一再说:“没事的爸爸,一定没事的。”

    一定没事的,我也告诉自己说。

    第二天是周末,池迁不用上课,跟着我直接往山上跑,了一天一夜的凄风冷雨,天亮时雨小了,却没停,淅淅沥沥,像啼啼哭哭的女人,天沉得像教导主任的脸,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轻松不起来。

    我披着雨衣蹬着自行车,劲的雨打在上,吧啦吧啦地响。

    池迁整个人被墨绿的车用雨衣盖住,不停地问我到哪里了,他除了绿看不见别的。

    棚比想象固,左半边承重梁直接被奔腾而的泥石冲断,只能看见一塑料在泥浆之外。

    另一半如同独脚的人,巍巍颤颤地伫立在呼啸的风雨,一万多只瑟瑟发抖地挤在里面。

    这可惨了。

    “爸爸,不修好的话,会冻死。”池迁指着四漏风的棚说。

    这我当然知,我连忙打电话叫大哥二哥过来帮忙修棚,等他们过来的空隙里,我又去叫卫衡要了一些锯木和挖掘的工。半小时后,二哥骑着一辆轰轰作响的太率先抵达,因卫衡在此,二哥这个懒货有如打了血,浑力气使不完,分外卖力,愣是一个人把埋在泥里的塑料棚全挖了来,等大嫂和大哥到了,就被大嫂直接拿去清洗了。

    卫衡拿来了雨衣,但活动起来还是免不了淋得一透,寒冬腊月的,风在耳边呜咽,别说手脚,就连背心都是寒飕飕的,到最后,我已经觉得麻木,分辨不了。

    我这个大人尚且如此,何况池迁。但我赶他走,他也不走,固执倔与前世无异,帮大哥二哥递东西,帮我把埋在泥里的槽挖来,再一趟一趟跑到河边帮大嫂洗东西。九岁的孩,大人什么他也跟着,搬不动就打手,在冷风冷雨里穿来穿去,没叫一句冷,没喊一声累,脸上全是泥泥,一儿也看不原样。

    一直到大午,饿得,众人在卫衡家草草解决一顿,又接手继续,直到天黑,棚修补得磕磕碜碜,但胜在牢固。卫衡是个仔细周全的人,早早叫家里的帮佣用陈煮了一大锅,人一份,一份,就怕生病冒。

    了一肚,和大哥大嫂再三谢,大嫂笑眯眯说:“哎呦,我们一家人讲什么谢啦,你真要谢就让我亲一阿卷嘛!”本来累得都睁不开的池迁瞬间就清醒了。

    而二哥则倒在卫衡家的沙发上装死,说自己锯木搭棚锯得手脚尽断,无力回家,卫衡都懒得戳破他,自己洗得清清净净,上楼,把门一关,把二哥扔在那自导自演。

    我和二哥告别,载着累坏的池迁回家。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倾尽所有这件事,真是担了很多风险,有很多因素,我都没有仔细考虑。现在回想一,我最初,不过单凭着一无知的莽撞,和所谓重来一次的优越,就一扎了去。

    而这次意外,我才会到,老天给了你第二次机会,不是让你胡闹的。

    这是真实的人生,不可复制的人生。

    不会再有侥幸了。

    回到家把池迁扒净扔浴室,这才发现这孩在山里跑来跑去,或许是太急了,到是划伤和碰伤,青一块儿紫一块儿,都不是很严重,可看着让人特别揪心。

    我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瘦小的睛被升腾的雾气蒸得的。

    我一直不知,让池迁跟着我生活到底是好是坏。

    但我知的是,有很多时候,可能都不是池迁在依赖我,而是我依赖他,他让我从人生最大的变故里走了来,让我明白,原来我的,我的,并不是一文不值的。

    他是我剥离不开的归属,也是我重活一次的最大意义。

    洗澡时,池迁靠着我一直没说话,渐渐的,像是累坏了,撑不住了,在我的臂弯里一去。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

    “阿卷?阿卷?”我拖着他一直往沉的

    他不答应我。

    “阿卷!”我急了,大声喊了一

    他终于听见我叫他,有些迷迷糊糊睁开,嘟囔:“爸爸,把电视声音关掉……耳朵里嗡嗡嗡的好吵……”

    电视本没开。

    我把他抱起来,他睛又闭了起来,小脸红红的,呼短促。

    一摸额得人想甩手。

    我急哄哄地把孩,穿得严严实实抱了浴室,翻遍了屉才找个上次培正仙开的没吃完的药,不了,先接了给他去,都烧得耳鸣了,这可怎么办。

    给他把全衣服穿在了上,被盖了三床,上搭块冰巾降温,怀里却给他一个袋,这样是正确的吗?我一儿也拿不准,他明明吃了药,可温度却迟迟不降,我已经束手无策。

    急得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直转悠。

    这个,又是周末,医院不知有没有人值班。

    外面还着大雨。

    去要是再淋了雨受了寒可怎么好。

    急昏了,我打电话给老妈,老人总比我们跟有经验吧!

    “什么?阿卷也发烧?”料想到老妈会着急,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她声音都比平时八度,“今天才听新闻说广东佛山那边有不少发烧的,有人说是肺炎,有人又说是,哎呦,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赶快送去医院啊,喂?喂?老三,你这么不说话……喂……”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来,好半天才哑着嗓说:“不能送去医院……”

    几乎是跌跌撞撞走到挂历旁,我看到上面的日期。

    2003年1月17日。

    2003年。

    我膝盖一,重重磕到地上,可我受不到痛,密密麻麻的恐惧爬满全,让我整个人都怕得发抖起来。

    我怎么能忘记。

    我狠狠甩了自己一个掌,火辣辣的痛将我心底的不安放至最大。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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