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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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没来得及觉到疼痛,就只看见前一片艳丽的红铺开了满目芳华,接着立刻有人上来止血,上药,戏看在里,默默地安着自己。

    没关系,一都不痛。

    事实上这人一双眉已然地扭在了一起,本就没多少血的脸在刹那间惨白尤甚鬼魅。一旁的清看着不忍,几步上前想封住他的痛觉。

    “不用。”戏声音嘶哑,低微有着不同寻常的持。

    至少让我好好味这痛楚,时时提醒着自己早已失去一切。

    这样才能奋不顾,舍命相搏,一往无前。

    趁着清微愣的那一刹戏扭过去,清晰地受到左手也被如法炮制。疼痛袭来时他微微闭,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一幅一闪而过的衣角。

    玄衬底,暗金双龙,是廷里的规格,王室的象征。

    鞋袜被除去,带着血的刀刃袭上足踝,尖锐的疼痛凤目里泛起角向着不远廊的转角掀起一个无声的冷笑——倒像是笑给方才那寸衣角看的,冷淡,而自嘲。

    最后一刀,同样是挑断足上韧带。满冷汗的戏终于被几人自那刑架上解了来,抱到事先准备好的。戏微闭了,任由老周将自己推一间房,四周帘幔似是都拉了来,昏暗的小室虚弱的冷笑,声音断断续续,格外刺耳:“也没有白服侍我这么多年,这帘拉上了倒是极好,不记得我怕疼,不记得我畏寒,最后总算是没有忘记我还是畏光的,倒真真是贴心得。”

    这是实打实的讽刺。老周却早已没有了刑室里的那般失态,就如今也只是波澜不兴地望了戏,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了去。

    脚步声渐渐远离,戏闭了,默数着时间,然后准确地捕捉到了又一串脚步,由远朝着这边渐渐行来,不疾不徐,是那人一如既往的风格。

    门被推开时净莲虚眯了一,只不过片刻门又被轻轻带上,然后戏不着痕迹地坐直了,轻声:“就知你不会……唔……”

    着恨意的吻扑面而来,戏倒是十分珍惜这难得的亲密,任被咬了血印也没有伸手去推拒——虽然他双手已经再也用不上力了。

    “……你就是这么贱?”昏暗的光线让两人间的视线升温,四周空气暧昧得几近燃烧,直到这时,后知后觉的人才忙不迭地往后避开行止的视线,朦胧的光线依稀可见戏好的廓:“你果然没死。”

    “但也几乎一无所有。”行止躁动的□□和杀意。这两极端的绪让一向冷静的他几乎是游走在失控的边缘,要想杀了戏实在是容易得很,更何况如今他四肢尽废只消轻轻一动手……

    “……”行止了一气:“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即便是失去了黑白影门,你如今与梓楠也几乎是算得上势均力敌……好吧,你占些劣势,”净莲在某人威缩了缩脆弱的脖:“你们之间有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在不提军队的前提决定了胜负和……所谓的正统。”

    行止微微眯起了

    “上上一代帝王留来的一件信,在后来的诸多战丢失,”净莲了一气:“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行止瞳孔猛然一缩,底暗芒转:“你怎么会知?”

    “说来话,”戏别过去,显然是不准备多说:“这件东西暂时还不在梓楠手,如今时间迫,但我会帮你拿到它。”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信你?”行止猛然发力,戏被迫仰起,直视那人锐利的目光,声音清浅妖娆:“你这不是没死……”

    “但我也不希望……次再有人在我背后上一刀。”

    “不你一刀你又指望我如何取信于梓楠,如何取信于他的那些,如何去取那传国玉玺?”戏猛然扭过去,目光落在被遮挡的窗外,声音平淡:“行止,你知不知为何那皇帝要刻一枚传国玉玺?”

    “大约是不知的罢,”他自问自答似的转过来,然后蓦然一笑:“行止,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自你将我捡回宁王府时起便是如此,我净莲,从未对一个人忠心至如斯。”

    “我对你无一不真,而你的不信任,迟早会害死我。”

    行止终于松开了扶在他颈侧的手,像是被这番话震动到了一般,久久不语。

    “还有几日梓楠会在沧州开庆功宴,庆祝宁王府被夜袭成功。理来说,我应该在那场宴会上席,”戏又开了,那声音似是有些自嘲的味,听得人心发酸:“此次是老周私自行动,他本该将我带回到梓楠府上,然后庆功宴后我便可成功打他们。找到传国玉玺,亦只是时间问题。”

    “间漏了一环。梓楠大约还不知我被老周扣,因此只消我能席当日的庆功宴,一切就都还来得及,”戏闭上,似是有些疲惫:“我如今废人一个,又不知此是何地,也只有拜托你……若想拿到玉玺,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我会安排。”行止静静的听完,末了轻轻:“诸多危险,你自保重。”

    “我会的,”戏碰了碰他的角,安抚似的辗转吻:“我会回来。”

    但前提是你要信我,不论言如何诽谤,人心几许险恶,前路几多艰难,你要始终相信,我已为你倾尽所有。

    “行止,”净莲忽然叫住了他。行止转就看见近乎黑暗的房间微低着,朦胧的光线透过厚实的帘幔,在他周环绕起一层黄的辉,恍惚间柔和而温:“……你同梓楠,当真是不死不休?”

    “要皇位,他便必须死。”

    “若我能保住皇位,那可否留他一命?”

    行止皱了眉,转在戏面前蹲,仿若守护的姿态让戏有些仓皇:“梓楠是你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行止,你记不记得我曾要你陪我去四个地方?”戏喟叹般的气,目光悠远:“其一是季国公的墓,我已经去过,顺带见到了季清。”

    “我助你佐政已有七年,七年害人无数,最让我愧疚的只有三个:季国公,孟将军和太傅,我本想在他们墓前依次祭拜了,如此一来也便没有多少遗憾,然后再助你登基,再退隐山林不问朝政,平平淡淡也就这般过去罢了……”戏握着行止的手,眉淡淡:“我不想再杀人了。”

    “你说要去四个地方,还有一个,却是哪里?”行止直觉的到这人有所隐瞒,诱哄似的劝他:“我替你去拜祭,也算是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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