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想不到宋离竟然将怜苏香给了三爷你……”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就摆在
前， 除了鬼族的怜苏香，没有任何灵药符咒能让灵封自解。
“怜苏香？”杜言疏只听过此
灵香大名，传闻乃鬼域圣
，闻此香能解百毒，灵脉顺畅不受外力
扰，但有说怜苏
已经绝迹，故而怜苏香十分名贵难得，鬼族人为争夺此香也曾斗得你死我活血
成河。
这么说来，在宋离给他打
的包裹里，确实有一枚香
，方才杜言疏等柏旭的时候无聊，翻了翻包裹里的事，觉得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收
也无妨。除了些他亲手
的细
糕外，就是那枚小巧的香了，杜言疏觉得味
讨喜，还佩在
上。
“所以三爷打算如何
置我？”柏旭已然站起，四目相对，剑
弩张。
杜言疏拧眉不语，方才他已探得其鬼息与灵脉互相纠缠
合，再不能分开，若要废除他鬼修为，必然要将他灵脉一并
，说白了，就是彻底废了他……
看了对方的迟疑，柏旭微微扬起
角：“三爷想要移除我鬼这
分修为，倒是还有个办法——”
杜言疏微微眯起双，细
的眸
里满是清冷的光华。
“同属双修。”
“……”杜言疏扬眉，心诧异，原来寻常人修习鬼族邪术，会变得□□熏心……
“以三爷的灵气引渡属上的鬼气，自然，我知三爷定不会愿意。”
“……是。”杜言疏诚实答。
柏旭冷笑：“如果对方是杜引之，三爷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罢？”
细的眸闪过一丝波澜，杜言疏闭
不言，甚至不敢往这方面上细想。
“三爷不愿同我双修，不舍废我灵脉，又担心我为祸人间，难不成是要将我禁一辈？”说话间剑已鞘，杜言疏也丝毫不敢懈怠，不归随而动，兵刃相
之声铮铮作响。
彼此剑意相抵，一石激起千层浪，凛凛剑气
耀目白光，照亮了一室，杜言疏衣袂无风而动，屋
的瓷
书画早已碎了一地。
因彼此熟识对方的功夫路数，少顷便手数百招，一时半会决分不胜负，柏旭上本有伤，一时有些倦怠不支，心知这般消耗去对自己不利，形一闪退屋：“三爷，念在这些年我为你忠心耿耿事，今日放我一
，待我将事
理利索，几日后会回来寻你。”
杜言疏追至院落，迟疑了片刻，终于没有再追去，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该拿柏旭如何是好，加上灵脉初通
滞闷，已然到了极限。
柏旭会回来，这一他还是相信的。
实在不行，真到了废他的那一步……
杜言疏收了结界回到屋，关
房门，目之所及皆是碎瓦残纸，满室狼藉，愣了愣，脱力地倚在门上
叹了气。
一个两个，边的人渐渐离开他背叛他，杜言疏真觉有些累了。
“引之，若你还在便好了——”杜言疏低声自语，每当累到不知所措之时，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杜引之，几乎是本能的……
周遭极静，闭上睛就能听到窗外绵绵落雪之声，有风从破损的窗纸漏
屋，冷，杜言疏也不想动，就这般挨着门，恍恍惚惚似梦非梦，冻到僵
也无知无觉。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踏雪声，叩门声。
“三哥哥，方才师尊听到你这边有动静，让我来瞧瞧。”是裴匀的声音。
先前裴匀是决不允许踏归荑园半步的，自从蜃炎岛归来后，这个规矩杜言疏也不在乎了。
“我没事，你回去罢。”杜言疏倚着门轻描淡写。
门外沉默了片刻，裴匀一改往日的嬉
笑脸，小心翼翼：“三哥哥，让我去瞧一呗，师尊说要见着你人没事才——”
“来罢 “还未待他说完，杜言疏便拉开了门。
裴匀愣了愣，望着对方清冷的脸咧嘴：“三哥哥气
不大好。”
说着迈屋，眨了眨睛，彻底懵了，屋满地碎瓷片儿，几乎无落脚，座椅床榻尽数坍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三哥哥，这是……”裴匀目瞪呆。
杜言疏淡淡的扫了他一，云淡风轻：“梦游劈的。”
“……我让灵
来修一修罢……”
“我累了，明天再说。”
“……要不让灵收拾间客房，三哥哥暂且捱一夜？”裴匀试探问。
杜言疏淡淡摇
：“不用劳烦了。”
裴匀迟疑：“那三哥哥你……”
杜言疏截了他的话：“无妨，你回去罢，跟兄说我这边什么事都没有。”
裴匀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末了了：“好罢，三哥哥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他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明白。”
得了杜言疏这句话，裴匀终于舍得转离开归荑园，他前脚刚踏园，杜言疏的声音便在后响起：“裴匀，谢谢你。”
闻言，裴匀蓦地转过来，一脸毫不掩饰的错愕，半晌才愣愣地了，僵笑：“三哥哥跟我客气什么。”
一路往回走，裴匀仍回不过神，三哥哥怎么……怪怪的。
看裴匀走远了，杜言疏终于回了屋，不是他的屋，而是两年来一直保持原样不让人
碰的随室。
屋蒙了薄薄一层灰，杜言疏浑不在意，那洁癖的
病一瞬间全好了。他蜷缩在久无人睡的床榻上，扯过衾被覆在上，久久不能回温。
这夜梦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喃喃：“小叔，我为你
床好不好。”
“……勉
允许你蹭一蹭好了……”
反正是梦，有什么关系呢。
……
转瞬便到了上元节这夜，雪霁，月清。
上元宴依旧是十七八菜，餐后人照例端来桂赤豆元宵，只今年熬得刚刚好，微甜不腻，杜言疏难得将一碗元宵都吃见了底。
“三哥哥今儿倒是比前几日气好了些。”裴匀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暗悄悄地将杜言明未吃完的元宵挪到自己面前。
杜言明看着他的小动作，
言又止，终于叹了气作罢，任由他胡闹。
杜言疏不置可否，端端正正地放碗筷，抬起淡然：“兄，我吃好了，先行一步，你们慢用。”
杜言明这几日瞧他心里有事，柏旭又不知怎么回事再没现过，他只稍稍提及，杜言疏便一笔带过显然不想多说，他再不好往了问。
他晓得，弟弟心里自有定夺，自己问多了反而不妥。
“言疏，若是你想逛灯会，让裴匀与你一儿去罢。”放心归放心，瞧弟弟一脸闷闷不乐，兄的还是希望他能开心些，而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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