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饭要来的钱我也得分一半，后来还被猪油蒙了心，老实说被警察抓吧，现在想想还真是半
没冤枉我。”
钱兴良也听说陆明远现在成老总了：“你说逗不逗，从前躺在包
铺对面没人
的野孩，这会儿都成人上人了，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在小时候要是苦到了，这一辈就都带着苦味，到死那一天想起来，还得掉
泪。”
那一晚叶程心事重重地去了镇上的旅馆，其实镇上和村之间的消息灵通得很，他和陆明远住在旅馆里，罗月玲他们不可能不听说。但是听说就听说吧，叶程也不是真的不敢让他们知
，只是不想直接把这层窗
纸
破，让大伙儿觉得尴尬，毕竟对大
分人来说，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特别对钱守万这
正常的男人来说，大概恶心得很。
等陆叶秋睡了，叶程静静地躺在陆明远
边，想着钱兴良今天说的话，他说人这一辈就算以后过得再好，也难忘记小时候受到的苦，陆明远他忘记了吗？
“你今天怎么了？回家挨外婆的骂了？”陆明远亲吻着叶程的额
，一
一地把他的发往后抚。
“没有，别摸我发，明天还得
门。”躺着的时候总把发往后抹，爬起来以后发就都冲天了，而且还只有额前的那一片冲天，要多丑有多丑。
“叶程，我有怀念你剃板寸的时候了。”
“怀念什么？”
“那会儿你在班级里个最矮，还是个班
，呵呵，总是一本正经的样，跑起来还飞快……”
“你在班里不是最矮？”他俩因为
级比班上的同学小好几岁呢，那会儿正是
的时候，两三年谁都能一大截，他俩不显得矮才怪。
“我没你严肃啊，十三四还
要装得比十六七岁还老成，叶程你是怎么办到的？”
“那不是装的。”他才多大就当家了？能不老成吗？
“叶程你还在想着以前的事吗？”陆明远又把叶程往自己边揽了揽。
“什么时候的？”
“就是以前，最苦的时候。”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叶程没问
，陆明远倒先提起了。
“我都没有觉得苦过。”是啊，在他走他家的院之前，
本就不知苦是什么，等陆明远现了，两个相互取
的孩，也不知苦为何
，要说最不好的，就是以乞讨为生的那一段时间，其实那也不叫苦，只是有些难堪。
“跟你在一起我也没觉得苦过。”陆明远这样说。
“之前呢？”比如他一个人从人贩手上溜来的时候，又比如说他一个人躺在屋檐发着
烧的时候，还有被人领养却受到
待的时候。
“之前啊？最早的时候，那个女人觉得陆震南很
她，你要知，那老年轻的时候有魅力，据说当时想嫁给他的女人不少。那个女人真是蠢，人家随便
几个泡泡，她就能靠那些有的没的自我陶醉好几年，那几年她都沉浸在公主终于嫁给了王的
梦里，我就被当小王一样养着，嗯，要什么有什么，除了不怎么能见到陆震南那个老以外。”
“呵呵，好笑的是，那时候我什么都听那个女人的，对陆震南那个死老还崇拜得很，觉得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所以刚走丢那阵还
难过的，总想着怎么自己的爸爸那么厉害，为什么一直都没能找过来呢？你知那时候陆震南在
嘛呢？”
“他好像合并了一家公司，然后对方那家公司老董的女儿还怀了他的。他要忙着扩展业务，而她老婆就耍
去了国外，她在F国的亲戚很麻烦，就算把走丢的小孩找回去，以当时陆震南的实力，也很难抢到监护权。加上当时信息网络不发达，找个孩确实不容易，所以他脆就不找了，反正当时我那二妈也已经怀上了他的，再生一个就是了。”
这些事陆明远也是后来才慢慢知的，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就是对叶程，他其实也有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今天晚上的气氛太好，被叶程一问，他就忍不住说了。说了也没关系，因为这个男人总是那么贴，就算是对陌生人，也
不在别人伤上撒盐的事，何况陆明远相信自己对叶程来说是不同的。
“那后来你母亲呢？”叶程又问，也许这个女人会比陆震南好一，毕竟女人大多都有母。就像蔡金枝在自己父母去世之后，无论多难都会来照顾自己；就像罗月玲，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还是会常常给自己端吃的过来，还会为了叶萍和村里人大吵大闹；就像叶秋兰，一直都把叶萍当成女儿一样养着；还有金
，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就因为他和陆明远在她的摊里面睡了一觉，以后就一直通过各方式帮着他们。
“那个女人嫁了三次，生了很多个孩，但是她当自己是公主殿，就算割破一个手指都能自怜好几天，小孩对她来说就像是
景剧里的
。”陆明远显然对他母亲不想多说，相对于这个陆震南，他好像更看不上这个女人。
叶程沉默了，陆明远的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荒芜，他忍不住要想，当初自己要是能放弃一切带着陆明远逃走，现在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会更幸福一，陆明远心里的苦涩，会不会淡一？
但是放弃一切，也包括叶萍吗？他不到。
“叶程，你知不知我小时候很怕坐车？”陆明远突然又说，他今天晚上话匣被打开了，这会儿怎么也关不上。
“我不知。”陆明远小的时候，叶程也那么小，他并没能从这个沉默的小孩上，看对方惧怕什么。
“因为自己不小心被人贩给骗了，在车上一觉醒来就不知在哪里了，所以很害怕，以后只要一坐上车，就不知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陆明远懒懒地靠在叶程边躺着，从前无法说的事，现在终于说来了，他不想让自己的这些秘密烂在肚里，他想告诉叶程。
“所以你就一直走路？”叶程的鼻有些酸意，从前他在路边要饭的时候，陆明远总是会走很的一段路，从租屋来到他要饭的地方，然后跟他一起吃饭，在路边坐两三个小时，然后又调往回走，因为他如果走得晚了，很可能会赶不上吃晚饭。
“叶程，那条路太了，还有好多个分叉路，我走错过很多次，夏天太
那么大……”
“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陪你走过一次。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每一次找到你，我都觉得很兴，你这个笨
，总会把很多
都让给我吃。”
“还有呢？再说说别的事。”叶程想听，小时候的陆明远，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很小就学会认路了，六岁以后只要走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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