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_逐鸟记by江无七

来了，那时候可就不只是吃药了。”

“那又要怎样？”

“打针。”

“秦正思，我不会信的，”他的充盈起泪，“你别再开玩笑了，我们结束这个游戏行吗？”

秦正思把他揽在怀安抚他，“乖，宝贝，别生气，我只是为了你好……”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永远都是我弟弟。”

“去你妈的，”秦正语推开他，“去你妈的弟弟！”他跑回了屋里。

晚饭的时候，他们没有照原先的约定，去吃饭，而是在家里吃了了事。秦正语佯装妥协，他将那药片在底，又悄悄地吐在了洗碗池里，秦正思那时刚好接到了一个电话，急着门，也没来得及检查他，只看他吃了药，就心定神安地了门。秦正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突然想问他到底要去哪里。秦正思是个大忙人，终日公务缠，但秦正语恍惚间觉得他很久没有了解过对方的生活踪迹了，或者说，想了解也无从手。今天是他27岁的生日，他到底要去哪里，又要见什么人呢？

他躺在房间里，越想越心慌，爬起来在屋里找东西。他想起，上次跟秦正思去旅行，民宿的老板送了他们一个玻璃瓶，瓶系了两条彩的麻绳，瓶里装满了白的贝壳，还掺着一些沙土。那个瓶他收在了床的储箱里。他把那箱拖来，翻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他想，一定是秦正思偷偷地拿走了，就像那次一样，偷偷地在半夜起，把相框放了回去。他为什么总要这样？秦正语越想越发觉得对方可恨可疑起来，怒火在他心燃烧。秦正思还说什么日记，真是笑死人了，他秦正语从来最讨厌写文章或别的什么，几乎不写多余的字。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在箱里随手翻动，然后看到了一本黑封的东西。他双手突然抖了一。

那确实是一本日记。

上面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他和秦正思在一起之后的滴滴，连吃饭时候掉了几粒米，秦正思说了他几句，这琐碎的小事都被记了来。秦正语看着这些记述，有奇妙的觉，一方面这些事确实在他记忆是发生过的，但从这个文字的角度看去，却又像别人的故事了。而这些字，也是他的字迹无疑。他唯一不记得的，就是自己写过这些东西。

他浑冒汗，在秋的季节里，也像于三伏天。一疑虑与烦闷所酿成的燥，击了他，致使他坐在地板上，愣了好久好久，没回过神来。当回过神来，他发现那本日记已经回了箱里，像个静默的寓言故事。他突然把那箱猛地合上，然后推回了床底。没有这东西，他想，什么日记本，都是假的，伪造的。只有他亲所看，亲耳所听的才是事实，其他都是谎言，谎言在他旁，是参天蔽日的行树，遮住了前行的路途。

他想，秦正思是真的不想要和他在一起了。先前就显一些端倪来，他这个年纪，边绕着那么多女人，真的差不多该结婚了，以后生养小孩的成本会越来越，还是得早成家的好，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秦正思决定放手了。但又何必扯这谎，难不成以为他秦正语真的是个五岁小孩么？他想到这一，觉得很生气，秦正思直接跟他待实，然后提断掉关系，他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秦正思本没拿他当心智正常的成年人看待。

他回了学校，径直去找了辅导员。他问了一些问题，辅导员的回答是肯定的，她的神有些小心翼翼的温柔，秦正语受不了她这样看自己。他走了教学楼，在树荫底的椅上坐着，任落叶掉了一，不多时，夕也掉了他一。他突然之有无比真实的觉——那就是整个世界开始化了，伴随着夕西的光辉，开始化了，化成一滩又一滩，像夏天时候冰箱之外的冰激凌，从厨房的大理石台上缓缓坠落。东边的教学楼成了一坨橘黄的冰激凌，应该是橙味的，树木们得更多，在地上，它们爬行速度极快，没过脚面，散发柠檬的香味，人们的味缤纷繁复，那北面正有一队校参加活动的小学生，他们都穿红队服，他们是苹果味的，而打南边走过来一个姑娘，面容已无从辨认，她的上系着个蓝的蝴蝶结，在这坨冰激凌上，就是骄傲地告诉其他同类：我是蓝莓味的。姑娘牵着一条贵宾犬，它哈斯哈斯地着，每一次，就有许多冷气从它跑来，它每走一步，便留一个漉漉黏答答的脚印，它大概会在十分钟彻底化，而那个姑娘大概还要过二十分钟才行。秦正语目送她们离去。他发觉自己在慢慢地陷落，落一团木的冰冷里——椅也开始化了，着实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