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 - 分卷阅读15

    罐来：“这几天你吃饭了吗？”

    “吃了啊。”

    “冰箱那么空，你吃什么了？”

    “外卖啊。”董翰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发生这么多事，你不会还以为我有空自己饭吧？”

    童涵无言以对。他确实是这样以为的，在他的印象里，他只见过董翰自己饭。自然而然地，他无法想象董翰叫外卖的样。

    也许很多事都是他自以为是。

    董翰替他开了啤酒，推了一瓶给他：“对了，你想问我什么？”

    “嗯……后事……安排好了吗？”

    “差不多了。爸爸生病的时候把事都代好了，我只要着办就好了。”

    “噢。”

    “怎么了？你今天有怪怪的。”董翰仔细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很突然？一无法接受？其实我也是。不过我这些天想了想，生病怎么说也有个过程，爸爸还能有时间替我安排。那些车祸或者突发疾病去世的人，连句遗言也无法代，一就没了。爸爸已经好很多了。”

    童涵没说话，仰喝光了一罐啤酒，又去冰箱拿了更多的过来。

    气氛安静，董翰尴尬地笑了笑：“我不应该说这些的。你还恨着爸爸吧？”

    童涵嘴动了动，低喝了一：“不。”

    “啊，你不用撒谎骗我了。没关系的，反正爸爸都不在了。虽然他生前的确是很希望你能原谅他，但他自己很明白的——”

    “我妈要再婚了。”童涵打断他。

    “啊？”

    “她的男友住家里了。还带了一个……住到了你的房间。”

    “那算什么我的房间，我连一周都没住满。”董翰小声吐槽着，喃喃，“这么快……”

    “快？你知她男友了吗？她都没告诉过我。”

    “嗯，算是吧。”

    “你觉得他俩展太快了？”

    “不，不是。我是觉得爸爸才刚去世……太快了。”

    童涵拿自己的啤酒瓶碰了碰他的，两个人沉默地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些微醺。童涵盯着手啤酒瓶的纹，开说：“我也觉得太快了。”

    “她一直很心急的，”董翰比他醉得厉害，眯趴在桌上，好像要睡着了，“八年前就是这样。”

    第19章

    “八年前？”童涵一清醒了，“你是不是知些什么？”

    董翰拨着面前的空啤酒瓶，神迷离：“我知啊……我都知……”

    童涵握了握汗的手心，终于问了心的问题：“杜秋莹说八年前是我妈勾引他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董翰打了个酒嗝，喝空的啤酒瓶从桌上掉，咕咚咕咚到墙角。

    “其实轨的不是爸爸，是妈妈。有人看到了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告诉了爸爸。离婚是她主动提的，但她不想要孩。他的轨对象为了她离了婚，准备等她离好就结婚，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带拖油瓶嫁过来。爸爸在大学的课业繁重，他怕一个人照顾不好我们两个，于是苦苦哀求她带走一个孩。她同意了，但是要两个人所有的积蓄，还要新房，房贷由爸爸一个人还。她还答应他，为了孩健康成，在孩大前不会再婚，前提是他替她担所有的骂名……后来的事你都知了，她选了你。”

    他说得太平静，就像桌上的啤酒，平静地胃，丝毫不刺激咙。童涵茫然：“但她想选的是你……”

    “也许吧，可能因为我从小听话，比较好带，不会给她添麻烦。”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选你？”童涵了嗓音，“杜秋莹住来之前，我曾经试图让她接你回来，可是她拒绝了。她为什么要拒绝？他们两个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董翰抬起笑了笑：“把她轨的事告诉爸爸的那个人，是我。”

    “……”

    “我撞见过他们一次，那个男人给了我一颗糖果，叫我别对人说起他。我吃了那颗糖，觉得这辈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想到只有我一个人吃了，就觉得很不安。我想让爸爸再买一颗给你，但是我记不得糖的牌了，就把爸爸带到我看到那个男人的地方，想让爸爸问问他…… 结果谁知又碰到两个人在一起……”

    黑白混成一片，已经分不清孰是孰非，童涵痛苦地着发：“这么重要的事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爸爸说你不知比较好。”

    “这也是易的一分？”

    “对。”

    “为什么？”

    “因为你很幸福的样……在她边。”

    “我……”童涵没办法否认。这些年他把童芬芳当成拐杖，以为自己在荒漠里踽踽独行。如今拐杖突然变成了毒蛇，他回首走过的路，竟然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的确是很想你能在他生病的时候原谅他，对不起，我你太急了。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但你恨他，他心里又很难受。我不是想你……你最后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不，是我……”童涵想歉，但他的歉对象已经不在了，“算了，原来我一直都是个大傻。”

    他盯着杯啤酒所剩无几的气泡，手指蜷缩着：“我以为是我选择了她，我以为我的痛苦只有她能懂。我没想到的是，从一开始她就跟我走在不同的路上。至始至终，我都只有一个人……”

    董翰抬起红通通的睛，轻抚上他的手指：“我懂，你还有我。”

    童涵摇摇：“你大学毕业会有很好的工作，你还会谈恋、结婚、生，我们很快就就会渐行渐远的。”

    “我不会。”

    “我不信。连母关系都不可靠，我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童涵缩回手，靠坐在椅上，“我现在改姓童了，我们连兄弟都不是了。”

    董翰歪望着他，单手撑着桌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前倾，靠在桌边缘，另一只手伸向童涵。

    童涵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董翰在摸他的脸颊。

    “别怕。”

    手指的像小时候吃过的棉糖，一咬去，多余的棉絮黏在了脸颊。柔柔的，的，空气里满是香甜的气息。每当童涵哭到哄不好了，董洪涛就把他放在脖上，带他去菜场门买棉糖。只需要一，无论天大的事他上就会破涕为笑。他怀念起棉糖的味，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吃到过了。

    “那就重新建立一新的关系好了。”董翰说，“比亲更稳固的关系。”

    第20章

    童涵突然觉得很渴。他咽了咽，问：“怎么？”

    董翰绕着桌来到他面前，朝他伸手：“你知的。”

    童涵看着面前的手掌，像是一个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