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划了写的痕迹。
为什么不写完，为什么明明写了，最后却还是一封也没有寄给我？
我想起他昨晚把我的信丢在地上的表
，低
看着信纸上。
到后面的稿纸上，字已经越来越少，最后一张纸上，只写了我的名字，其他就是一片空白。
云伟那两个字，用钢笔描过好几遍，留
了重重的笔印，几乎穿透了稿纸……
第二天一早，杨东辉是赶在起床号
响之前回来的。
可是我只来得及在微亮的晨光里匆匆看到他的
影，甚至没有和他说句话的机会，因为全连换常服
军帽集合，8
钟，整个警备区在大礼堂召开全年总结表彰大会。
还有几天就是年三十，这场总结表彰大会是对整年度工作表现突
的集
和个人
行表彰，而评优评先的荣誉不仅关系到集，更关系到个人前途，尤其是基层
，关系到的晋衔调级，和满了年限尽快往上提的砝码。队的军官晋升如同爬台阶，到了时间就必须上个台阶，如果时间到了这一层台阶没跨上去，那么后面也没机会了，在队到
了，等着转业或复员走人。
冗
的首发言之后，开始宣读表彰名单。
警卫连获得了“争先模范连”N连冠这个关键荣誉，以及拥政
民先集称号，这两个荣誉到手，连指导员可以松一
气了。
伴随着个人表彰名单的宣读，一个个获表彰的先个人上台领证书，挂勋章，系上大红
，荣光满面。
名单读完了，没有杨东辉的名字。
三排上去了，三排的人在
呼，我们一排集沉默。
我刚到警卫连的时候就知
，每年度的先个人嘉奖，自从杨东辉到警备区警卫连的那天起，就没有一年没拿过。
最后一个领奖的人上台了，我看着前面几排，杨东辉就坐在那里，我只能看到他
如松的脊背，他认真有力地鼓着掌，我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也不能想他心
的
受。从他来到警备区起，每年的这个时候站在台上的人是他，接受首们的表彰和台战友们掌声与呼的是他，而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坐在台，坐在冷板凳上看着别人，这些掌声和荣誉都和他无关。
第47章
他拼了一年，拿了很多成绩，
地完成任务，每一项军事素质政治素质都无可挑剔。他比谁都更有资格得到表彰。可他的嘉奖没了。
因为我。
因为我，毁了他的荣誉。在他的前途上，狠狠
了一刀。
回到排里，大扫除。我弯着腰拖地，蘸着
的拖把在泥地面上拖一块块的印。排里的人分组在活，没有一个人说话。
白洋从他排里来找我，拿了个拖把陪我。他犹豫着想说什么，也没张。
楼上传来三排的呼声，那是在庆祝三排的先。
“妈的，叫叫叫！楼是你们家的啊？”一个兵冲到楼对楼上吼了一嗓
，把手上要挂的灯笼砸了去，灯笼沿着地面
到墙角。
“算了算了，咱排年年先，偶尔一回就当让让他们。”
“凭什么？排哪项不如人了？比军事素质，比班排成绩，比带兵能力！要不是上次那事，现在
得到三排在这鬼喊吗？”
二班的赵顺，山东兵。他一直崇拜排，视他为偶像。赵顺憋着一
怨气，转过盯着我。
“可是有人还心安理得的很，跟没事人似的，也是，人家忙着跟教导员
后跑前跑后，
里哪还有什么排!什么叫白狼，这就是！”
“说谁呢？怎么说话呢你？”白洋丢开拖把
。
“说谁谁心里有数！咋的，我说得不对？”
“你找茬啊你？”白洋要上前，我拽住他，赵顺气愤又轻蔑地瞥着我，我看了他一，没说话，继续弯腰拖地。
赵顺一脚踹翻了桶，桶里的污
了一地，刚拖过的地面
污了。
“你！”白洋冲过去掀他衣领。
“白洋！”我厉声喝住他，赵顺挑衅地瞪着我，我拉开白洋，白洋急了：“老
！”
我把他格开，周围的战友看着我们，我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拎起桶，走向房，背后赵顺骂：“妈的，为这
人吃
分，也是个傻
!”
我停住脚，转说：“你说什么？”
赵顺脸红脖
：“我说他傻怎么了？有人瞎了，活该就是个傻！”
我手里的照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你再说一遍？”
他一偏桶砸在墙上一声
响，我上去扽起他衣领扯了过来：“你骂我可以，再骂他一句试试？！”
旁边人呼啦一过来拉开我们，我脑充血
被人抱住胳膊拖开，动静走廊那一个人走办公室：“什么？?”
一声喝令，所有人都立正站好，走廊静得只有他走过来的声响。
杨东辉走过来，目光凌厉地扫过我们和地面上狼藉的污空桶，光停在我和赵顺上。
“怎么回事？”
他严厉地问，我和赵顺都盯着地面不吭声。
“云伟！”
我抬起：“报告！我活不小心，桶碰洒了，二班的战友在帮我收拾！”
赵顺转看了我一。
“报告，……是这样的。”赵顺声音不。
杨东辉看着我们，他和我的目光对视，目光是教官的
锐和凛冽，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白洋！”
“到！”
“你说!”
“报告！……我刚才没看见。”
“好，都不肯说，不动那就动手。全俯卧撑！地上的什么时候了，什么时候停！”他吼。
“是！”
他转走了，我们在污里趴了去，此起彼伏，我
着俯卧撑，渐渐了，陆续有人爬起，最后只有我，他们都默默站着看着我，白洋要来拉我，被我甩开，我埋疯了似地着，额淌的汗打
了刚的地面，排里的人都安静了，我像在和地面生死搏斗，失去知觉的胳膊和还有我的面孔，都扭曲在一起……
营房后的树林里，白洋说老，我知你们排先丢了，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事不能全怪你，你别把那个姓赵的话放心里，谁不知你为了杨排司令员的车都砸了！你们杨排是个磊落人，不会怪你的，你别跟自个儿过不去，钻
角尖，都已经这样了，你自责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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