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杀”了安纳斯——老实说，他们不愧是母
，都亲手残害了自己心
的男人，让他奔溃、疯狂，最终心死、魂飞。
有时，他觉得
持是世界上最累人累心的事了。可他如果不持，如果主动放手，安纳斯
本不会回
，
就奔向祈月烬了，这让他怎么咽得
这
气！所谓“人活一气”，就是如此。安纳斯能倔，他将就不能了？他可是祈月之主，祈月烛！他何等人
，凭什么要向安纳斯和祈月烬示弱，灰溜溜
他们之间，任着他俩你侬我侬，你好我也好？
就算是独角戏，他也唱定了。反正他又不是没唱过独角戏，千年前，与司君安的那段
，他在唱，而白云苍狗千年后，他依旧在唱，他知
自己声嘶力竭、吐鲜血了，安纳斯也不会回，看看他
致的妆容与华贵的戏服，可他还是在唱，立誓要唱到他陪着安纳斯躺
冰冷的墓
，踏上黄泉路，渡过忘川河的那一天。
祈月烬掌有安纳斯的生，他手握安纳斯的死，也算值了吧。他也很累了，他不愿再和他的儿争什么了，他愿意放祈月烬一条生路，只要能和安纳斯死在一起，他什么都不要、都不需、都不带走了……
“娘亲。”突兀而响的，是他熟悉而憎恨的，儿的声音。
祈月烛抬
，默视祈月烬在他对面的
椅上坐，一
，表宁静，好似看透了什么，领悟了什么，获得了新的、撕裂死局的力量。
“妈妈。”祈月烬又用现代称呼母亲的方式重复了一遍。他的红发鲜亮，赤瞳明丽得可怕，然而表却极度安静祥和，给了祈月烛一
，他即将大彻大悟后云消雾散的预
。
祈月烛对上他儿的双，红
一抿，终究还是唤：“烬儿。”
至此，母二人的寒暄结束。由祈月烬开始了致辞般的宣告：“娘，安不会死，可我要死了。在我死之前，我想将娘送回千年前，送回爹爹边，您能允许我这么
吗，娘亲？”
祈月烛震惊。他张，反常而反常的结
了：“你？！你、你怎么，什么叫——送回？！你想什么，祈月烬！”
祈月烬握
了搭在膝上的双手，垂墨
的睫，好似向家汇报期末考成绩的学生一般，带着期许表扬的羞赧。“娘，我有力量了。以我的命为代价，我能改变一人的命运，我希望那个人，是娘亲。”
“我活了很多年，都隔绝人世而活，只为安而活，因此达一千年，都怨恨您，不理解您。可我有幸成为了‘莫悱’，在人群
生活了五年，了解了人类真实想法的我，这才终于大，能理解人世，和您的心了。”
“您总是求而不得，因此生病、扭曲，变得您也害怕自己，烦躁、疲惫。安是我的救赎，也是您活着的企盼，我没有理再与您争执，让您放弃安，或是与您兵戎相见，你死我活，酿成母相残的罪孽。”
祈月烬直勾勾的凝视祈月烛，赤瞳有泪的光。他对祈月烛说：“娘亲，不
您如何打我骂我，恨我怨我，您总是我的妈妈。我小时候崇拜您，觉得您又好看，又厉害，是我最想成为的人。后来，我因为安而憎恨您一千年，五百年前，您更挖了我的右，而我则将您再度封印，让您再次堕
独自一人的黑夜。”
“这样的
回已经够了，娘亲。您恨我跟您抢安，我也恨您。安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不愿意把心掰成两半，分给不同的人，您和我都知，但安喜
的是我，您理亏却不服气，所以禁锢他，想杀我，可安不许，所以您忍耐着我的
蹦
，和对安的觊觎……”
祈月烬笑了一，孩童般天真。祈月烛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千年前、刚生的他。那时，他用异变的
生了他，破腹产，血
成河，疼得只剩一气，司君安却不在他边，因为男人生孩，毕竟可怖可耻可憎可恶。
产婆抱起祈月烬，递给他看。祈月烬的手非常非常的小，小到只能握住他的一小拇指。他那时想，哦，这就是我的儿了。由我亲自生来，我和司君安的孩。
他极度吃力的抬起血淋淋的手，轻轻的，碰上了祈月烬的小小手。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脸
儿皱的祈月烬闭着，却一偏，朝他
了傻乎乎，却香甜甜的微笑。
其实，他是愿意心疼他的儿的。可他愿意怀
、生祈月烬的原初目的便不单纯，再加上他里只看得见司君安的喜怒哀乐，所以本懒得去瞧祈月烬痴痴渴求关的神，也没空去瞧。
可是现在，一千年后的现在，医院里，急救室外，赤的灯光闪烁，他却听见祈月烬追忆般微笑着，对他说：“您辛苦了，妈妈。我知您累了，所以想改变您求而不得的宿命，我想将您送回千年前，您年幼的时候，那时，您和爹爹——司君安初遇，您可以选择用温
化他的心防，而非捉
他、玩他，让他对您产生抵
之心。”
“娘亲，回去后，以男人的份好好活！就算司君安爹爹只愿和您朋友，您也别为了他，而委屈自己，生我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祈月烬，我再也不会成为您的阻碍，我只会在虚无之地祝福您，愿您早日得到爹爹的心，并和从不知晓我的存在的爹爹白偕老，永世不离。”
站起，祈月烬快步走向祈月烛，趁他愣然，猛地抱住了他。
很，不留间隙。赤的母与好似为了一，祈月烛被儿拥怀，觉自己又回到了怀的日，那时他在
光，轻抚着鼓胀的肚
，想象着自己就拥着祈月烬，而祈月烬就在他的里，安心沉睡，无忧无虑。
“我您。再见了，妈妈。”
在祈月烬松开手的瞬间，祈月烛便消失在了金红的绚烂火光。
赤的、永远十八岁模样的祈月之主缓缓垂双手，闭起睛，昂
颅，让泪
倒，不让它伶仃溅落。
他能“看见”，在千年前的古竹榻上，祈月烛陡然睁开了睛。他爬起，愕然俯视自己八岁孩童的双手，突然听见“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条小小的
，钻来黑发、蓝睛的西域小孩司君安。
“少爷，您噩梦了？”司君安刚被祈月家从小倌馆里解救来，就被祈月老爷派来“贴服侍”祈月烛，因此
小心留神，如履薄冰，生怕祈月烛嫌他伺候不好，给他一记耳光。
他见祈月烛傻愣愣的盯着他瞧，有些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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