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浩源。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
的线被一条条穿了起来。
送走宋浩源的时候，我说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他们答应了。这时宋浩源已经换上了日本传统的服装，我领着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屋
里。
只见他雪白的
肤衬在淡
的和服，粉的红
艳，得像瓷娃娃一般
致。
原本穿着灰黑的山装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甚至恶心形象，在淡的和服里却意外的搭调，几乎有
女
柔和优雅的
。
苍白的面容，雪似的颈项，饱满的朱，柔
贴额的黑发……我心
微微诧异，服装的改变竟能让一个人的气质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关了门，我开
：“你到底姓宋，姓薛，还是姓福山？”
他嘴勾起，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笑，让我联想到樱
的
。
“薛司令是个虚乌有的人，参谋
给了我钱和枪，让我拉一只队伍。我知自己这张脸上不了台面，就找了一个
相威武的薛姓副官平日开会训话，不过他也就是个傀儡，拿主意的是我。”
“你也是傀儡吧，拿主意的不是日本人么。”我嗤笑。
他抿，似乎并不想与我争论：“那你呢？你姓梁，还是姓李？”
“我姓李，名景玉。”看着他疑惑的
，我微笑：“你穿和服真漂亮，比穿山装好看多了。”
“我是日混血，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国人，我在日本大的。”
“你是特务？”
“我只是想为日友好和大东亚共荣
一份力。”
“你之前便知我在县城？”
“不，我失去你的消息很久了，在南边我听闻你辞了军差回老家休养……你提起过你的家乡，后来我申请调到这边，但没想到梁司令就是你。”
“你就这么喜
我么……”
他没说话，只是垂了睛，看着我
的一枚扣。
我捧起他的脸：“但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
他仰起脸的神里掩不住落寞：“那又怎样，你以前没有心，我看不到；你现在有心了，我虽然现在得不到，但总还有希望，不是么。”
“这次回去，你会受
罚么？”
“我扯那三千人守在那里，本来任务就是和本地军人建立良好关系，奈何于司令和之前的王山
对日本人都不太友好，满脑狭隘的民族主义。”
“那就好。”
“谢谢你担心我。”说着他忽然近
前来，在我脸上落一吻：“后会有期。”他凝视了我片刻，转走了。
我摸着脸，似乎还留着他的
香，久久没有回神。
他从前似乎就是这样，大胆，直白，
。
可是为什么以前，我从没发现他的好呢。
要是我喜的人是他……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伤心，吃那么多苦，心那么痛了？
可人的心只有一个，给去了，又怎么收得回来？
第8章
“司令，有位叫李崇玉的乡绅说要见您，都在外面等了一天了。”
我心一惊：“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您之前一直在接待日本客人……我就让他在偏厅……”
“不！还不快把他请
来。你们都到外面去候着。”
不过一会儿，堂外响起脚步声：“李先生，请。”
门开了，又关了。
我向站在门的人看去，只见他穿着灰黑的
褂儿，神凛肃，一尘不染，手里拿着绸帽，一如既往地儒雅。
他后跟着
红和阿源，两个人背着包袱，满脸风尘仆仆，四张望。
他将红和阿源手的包袱接过来，低声吩咐：“你们先去吧。”
红和阿源躬退门外，大哥转将门合好。我抢步过去帮他拿东西，笑：“哥……你怎么来了？”
他的发上沾了灰尘，还是那张端方周正的脸：“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我伸手去解衣服：“小事而已。已经
针，快好了。”
他看了我一，缓缓地走到堂上的正位，弹了弹袍，坐了来。
取一副睛，架在鼻梁上，他轻声：“你站过来。”
我敞开着衣襟依言走到他的边，他伸手抚摸着我腹合的伤，就像小时候我在外面闯了祸，他为我理患一样。只是……他目光的神让我有些看不懂。
指腹贴上腰侧蜿蜒的蜈蚣纹，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他的手指太冰了，简直不像是活人。
“把衣服放来吧。”说着大哥取了镜，从怀收一个盒收好了。
“嗯。”
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在他的面前，他看了一却没有理会，我只好放在他手边。
他淡淡地开：“怎么，现在当上司令了，连大哥见你，都要在外面等？”
“哪里，都是副官们没睛，我这里
没本的买卖，仇家多，没用真名，副官也不知你是我哥；再说，我早上会了一批客人，来不及通报，都算我的不是，给大哥赔罪了。”我在一旁坐了来，欠。
“客人？什么客人？”大哥直视着我。
“就是一些军务上的……”
大哥冷哼了一声，眉目间消散了往日的温和，渐渐透
冷冽来。
“我看见了，是日本人吧……”
我怔了怔：“是。”
哐当，茶杯碎裂在地上。
“我不来还真不知，你跟日本人有来往？”
“哥……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地上散的飘渺茶气，我笑了。
“你心里还有没有廉耻两个字？”他忽然站了起来，质问似地看着我。
我脸也冷了来，转动着自己的茶杯：“廉耻？
世里廉耻值几个钱？人家敬我，不是因为我有廉耻，是因为我有枪，有人。”
他沉默了片刻：“景玉……原来你变成了这样。”
我抬：“我一直是这样，你不知罢了。在家里，我敬你三分，因为你把爹和姨都照顾的好。但这里是军队，你不要这么幼稚！”
他叹了气，转过：“景玉啊，枉我还日日夜夜为你
心。”说着他将包袱打开，递给我：“自己看吧。”
我打开一看，居然是写好的聘书，后面都是女孩的画像，门当
对的名媛淑女。
我皱眉：“我现在不想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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