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斟酌哪些地方该减免赋税，哪些地方的军兵需要增加粮饷。这是任谁都不可能当堂拍板定论的大事——有的官员一听给百姓减免赋税，反应一如给自己减免了俸禄，没来由的
疼、抵
；有的官员则是
刚正清廉，宁可自己不要俸禄，也希望贫困之
的百姓过得宽裕些。这两方面之间的意见建议需要调和、折
，定要结结实实的磨烦一段日。
末了，萧仲麟命郗骁短期
兼任兵
尚书，刑左侍郎代任刑尚书。
说完之后，即刻退朝。随着越来越熟悉朝臣，他开始放任自己一些固有的习惯，例如不喜
人啰啰嗦嗦，自己更没有相同的话说第二遍的耐心，由此，上朝时就算事
较多，一个时辰也够用了，偶尔一刻钟左右便能退朝。
不论什么天气，没有朝臣喜一站大半天，对他这越来越鲜明的
派，倒都是打心底赞成。
·
卓永把两个
致的描金小匣送到持盈面前，“皇后娘娘，您瞧瞧。”
持盈颔首，带着几分好奇，打开一个匣，见里面是一册书，掀开来看，认
是萧仲麟的字迹，书容，是与算术相关，但与她熟知的章法不同。
“皇上这几日得空就写，为这个可是绞尽脑
的样。”卓永笑
，“皇上原本想都写完再给您，可是
才想着，这该是另一
学问，又不会跑，早些给您送来更好。您这边儿琢磨着，皇上那边儿继续写，万一您没兴致……”那就算了——他没敢说。
“让我好好儿看看。”持盈摆一摆手，认真地起来。方才卓永说了什么，她压
儿没听。
卓永见这形，脸笑成了一朵
。皇后这样好奇，皇上就没白费心思。却是没想到，皇后一看就是好一阵，一边看，手指一边在桌案上写着什么。这样
去可不行，他还得回乾清
当差，因而轻咳一声，把另一个小匣送到持盈面前，“皇后娘娘，您再瞧瞧这个？”
持盈回过神来，歉然一笑，“瞧着委实有趣，险些把你忘了。”
“瞧皇后娘娘说的。”卓永眉开
笑，把匣打开来。
铺底的红绸上，是一比小指还要纤细的……是什么呢？乍一看以为是木质的圆
，拿起来细看，发现心有黑
的芯。
“皇上说这是铅笔，笔芯是画眉石磨成粉，混了黏土成的。倒是不难，务府里不乏能工巧匠，只是以往谁都没想到这一节。”卓永取一支已经削好的铅笔，再从红绸拿备用的纸张，示范给持盈看，“皇后娘娘，这样用就行，初时可能不习惯，要收着些力。”
“嗯！”持盈笑着
，“记了。”
卓永又笑，“今日求见的朝臣多，皇上索传旨上朝，上朝之前，
代了才好一阵，说您要是喜那本书，少不了有用到这些铅笔的时候——写算的时候，用铅笔比用
笔方便些。”
“嗯！”持盈再次笑着，用力，“晓得了。”说完亲自去取了一小袋金瓜，赏了卓永。
卓永谢恩，喜滋滋地告退。
持盈把玩了一阵铅笔，在纸上试着写写画画，用得顺手了才作罢。随后，把书和笔放回小匣里，亲手捧着去了书房。
甘蓝、木香见她眉
笑，便知皇上这次是完全合了她的心思，不想扰她的兴致，可又不能不提醒，木香：“皇后娘娘，夏夫人还等着呢。”
“……哦。”持盈汗颜，“真把她忘了，幸亏你提醒。帮我换
家常穿
。”自起来就
乎乎的，着凤冠实在是累得慌。
木香笑盈盈称是。
夏夫人
等了这半晌，只当是皇后有意晾着自己，一颗心始终是七上八。等到皇后转回来，她连忙行礼，偷一看，见皇后绾了凌云髻，一紫绣云纹衫裙。早先她就知，皇后喜穿
浅浅的紫，也极为适合，这会儿一看，端的是明艳照人，
得不可方
。
是绝的，但看在此刻的她里，没来由的觉得那丽之着煞气。
如妖似仙，便是皇后这般人的写照。
持盈落座，笑微微地凝视夏夫人片刻，问：“想给太后请安？”
“是。”夏夫人怯懦地，“先前太后曾命人传话给臣妾，说了些事，臣妾今日想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告诉她，那些事臣妾办不了。”
这倒好，三言两语就把太后卖了。持盈险些笑来，“当真？”
夏夫人忙：“臣妾便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欺瞒皇后娘娘。之前跟皇后娘娘请旨去慈宁，便想一说明白的，但是当时慌
不已，没把话说完整。”太后要她家老爷作死，老爷也着实自讨没趣了这一阵，到今日，她没兴趣陪着他被人使唤、算计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没错，但也得看局势吧？夏博洲摆明了是自己往坑里
，她不能阻止，撂挑不总行吧？
持盈又问：“识得宋云香？”
“识得。”夏夫人诚实地，“那女曾去过夏家，说过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她正待细说，被持盈打断：“去找一趟沈轻扬，听到的、说过的话，过什么事，据实告诉她。”
夏夫人一听要去找影卫领，立时脸发白，
肚直转
。
“别怕。”持盈，“例行公事罢了。你若问心无愧，又坦诚相待，本不会为难你。横竖你家老爷要在家养病两年之久。”她也是刚刚听说了朝堂上的动静。
夏夫人行礼，形颤巍巍的，“是。”
·
退朝之后，萧仲麟听卓永说了持盈见到礼的反应，愉悦的笑了。
之前真的担心她毫无兴趣，却没想到，小妮好奇心求学心都很重，并且很愿意接受新鲜的事。
是在昨日闲逛的时候，走
一个纸笔铺，他看来看去，仍是烦恼一些预算、评估的时候不顺手。
穿越过来的时间越久，他自己的习惯便越来越严重地影响到现状：用不惯算盘，不喜用笔写字。军需钱粮账目繁杂的时候，心算倒是完全够用，只是偶尔会在途记录一个个数字的时候问题，不是字迹潦草的自己都不认识，就是认真记录的时候思路断掉，一断就只能重来过，在那时候，真是满肚火气。
总想让务府给自己制造铅笔——圆珠笔、钢笔之类的就不用想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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