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谋生手册 - 分卷阅读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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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却又担心,万一汪孚林把自己说过的这话拿去告诉张居正,那回张居正会不会联合冯保和李太后,再训他一顿?

    而汪孚林说完这个听途说的传言,就立刻话锋一转:“臣素来是个极其直的人,既然已经到了真定府,又和知府钱普打了照面,臣就直截了当向钱大人请教了一轿这个问题。”

    此话一,御座上的朱翊钧瞪大了睛,就连当时也在旁边充当八卦人士的张宁也傻了。几个太监则是彼此换着,心不约而同转着一个念

    莫非汪孚林是打算替钱普又或者张居正文过饰非?

    “钱知府很快地表示,他确实在首辅大人当初南葬父时,送过一乘轿,还准备了轿夫。”汪孚林看到朱翊钧那神一锐利了起来,顿了一顿的他就继续说,“但他对于轿的规制却大叫冤枉,他说,他敬献的轿确实很大,间可以放屏风和榻,榻上可以额外放个小几,供首辅大人理公务和休息,此外还可以容一个小童伺候。而且,他决声称轿只用了八个轿夫,绝对没有三十二个。”

    “臣那时候还以为他遮遮掩掩,追问之,他一时急了,就和臣理论了起来。首先,他说能找到一班八个,两班十六个能够前后步伐合的轿夫分两班赶路,已经是极其不容易。正如同銮驾,只要是轿夫一多,必须要心训练,否则临时找的人,轿抬起来也走不起来,前前后后必然跌跌撞撞,。他上哪去找抬过十六人抬大轿的人?”

    “而轿越大越复杂,重量自然会越重,而元辅三月十三日从京师发,四月初四抵达江陵,总共是五千一百七十里路,只用了二十日,换算到每天赶路的路程,常常得二百多里。纵使一路骑,一天赶二百四十里尚且已经要颠散了架,更何况是抬着轿赶路的轿夫?别说两班,十班人换能比骑更快?所以,钱知府说,这轿就是从真定府发,到北直隶和河南边界的邯郸为止,总共经过真定府、顺德府、广平府三府之地。”

    如果说经史文章这东西,朱翊钧还有概念,大明舆图,他也看过,可对于真正的距离,一步都没有过皇的这位万历皇帝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听了汪孚林这话,他不禁挑眉问:“如果是坐轿,每天走不了二百多里?”

    这一次,张宁也终于意识到了关键,遂小心翼翼地说:“皇上,驿站传递急军,分为两档,四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其后者需要走夜路,换不换人,如此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力。而若是朝廷官员需要急赶路,往往难以到如同铺军传递军这样的速度,每日白昼驰驿二百四十里已是极限。”

    朱翊钧虽听人说过张居正这轿形同銮驾的骄奢,可四百里加急和六百里加急是急军的两驿传方式,骑的速度比轿快,这常识他还是有的,想到骑可以通过驿站不断换赶路,轿那晃晃悠悠的速度确实不可能更快,他的眉微微舒展了一些,却只听汪孚林继续说:“不过,如果从制度来说,钱大人这轿确实还是有些逾越制度,毕竟从前的规矩是,大臣四品以上才能坐轿,且不能超过四人抬,而勋戚武将更不许坐轿。”

    此话一,屋里那几个侍立的太监登时咯噔一

    这年还有谁真的守着从前那些规矩?京城坐八人抬的勋戚官都有,更何况外?至于什么勋戚武将不能坐轿,那就本是空话,这些个养尊优,刀剑未必举得起来的勋贵们,谁不是年纪还不大就坐着轿招摇过市?

    要真是皇帝听了汪孚林的,因此追查去,汪孚林也许要因此被人衔恨,可这小是虱多了不怕,到来李太后又或者冯保开始查张居正那轿传言从何而起,他们岂不是倒霉?

    于是,一个太监慌忙说:“皇上,汪掌所言甚是,但当初四品以上官才能坐轿,而且不能超过八人,这是弘治年间的规矩了。”

    他这一开,另外一人也连忙:“张先生毕竟是当朝首辅,这路上又有阁急件,坐轿的时候还能顺带理一公务,真定知府钱普这事固然办得有些差池,可用意倒也是好的。”

    当第三个人想要开话的时候,却只听砰的一声,看到小皇帝一拳砸在扶手上,他顿时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说一个字?而让他更加心惊胆战的是,仿佛捶了扶手还不够,朱翊钧竟然又直接砸了旁边的一个杯盏,随着那咣当一声,几个伺候的太监再也不敢有半侥幸,竟是全都扑通跪了去,那动作绝对称得上整齐划一。

    见此景,张宁不由得有些犹豫,但当他瞧见汪孚林对着他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摇动作,想到刚刚这位年轻掌御史的胆大包天,他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住了跪请罪的动作,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心里却着实七上八担心极了。

    虽说皇帝这火气好像不是冲着他和汪孚林来的,可天都已经这样发火了,他们这样直站着真的好吗?

    汪孚林确实不想没事就当磕虫,更何况,他锐地觉到,朱翊钧的这怒意,确实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他甚至可以一步断定,这些被小皇帝亲自挑乾清,近楼台先得月成为近侍的太监,之前肯定是急功近利想要表现自己,因此察言观,觉得小皇帝应该是打算逐渐拿回皇权,于是故意就挑着张居正骄奢逸的事来说。可你说就说了,关键时刻面对一定的压力就立刻开始撇清,这让朱翊钧何以堪?

    说到底,张宏实在是老谋算,一旦小皇帝由此意识到自己亲自挑人也未必牢靠,那么接来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去!”

    这丝毫不加任何指代的三个字,汪孚林听了却丝毫没有任何动容。士可杀不可辱,大明朝的文官们可是以“风骨名,到底还不是清朝那些才,他绝不认为,朱翊钧这话真的会冲着自己来。毕竟,不大见皇帝的臣如果因为一言不合就遭到“去”的待遇,外不得哗然一片?

    最重要的是,他心知肚明自己绝对只是起了个,撩拨到皇帝怒火的,恰是那几个不知天地厚的太监!

    果然,几乎没有太多迟疑,就只见那几个太监满脸仓皇,却是连求饶解释都不敢,纷纷弓着面朝皇帝往后退去,须臾,汪孚林就非常满意地看到,这间东阁里就只剩了朱翊钧以及张宁,还有自己。看到张宁那张脸显然张极了,他趁着朱翊钧不注意,丢了个神过去让张宁稍安勿躁,自己却揖行礼:“皇上息怒,臣之前只是实话实说,若是有言辞不当,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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