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 分卷阅读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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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想些不该自己的东西。

    公主夫妇对待自己如何,云曜非常清楚,也非常激。诸如赵晟这类恶意的揣测,他自小到大听了不少,早已不会往心里去了。

    他非但并不会顺着旁人的揣度去瞎想,甚至时常会替云照委屈——父母对他偏过重,凡他与云照有所冲突,他们总是让云照退让。

    他曾无意间听到母亲对父亲笑言,许是因为他的到来,才使云照有机会来这世间走一遭,所以对他再好,都是应当的。

    可他却一直觉得事该反过来说:他的到来,是为了迎接云照的降生。

    是因为这世间定会有一个云照,所以才先有云曜。

    他就是为她而来的,他怎么去护着她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万没料到,云照的心里,也是愿意护着他的。

    云照啊,那是他的妹妹呢。

    他的。

    六

    同熙三十九年,秋之夜,月华如

    颐合公主府最北有后罩楼七间,两卷勾连相搭,典雅秀,视野远,是府赏月的好去

    时,四沉沉,惟鸣虫悉索之声缀着月夜景。

    十九岁的云照抱着小酒坛,斜倚在窗畔望着穹之上那圆月,眸有万千思绪错。

    听得有人推门而,云照心微诧,倒也不惊,只是徐徐回望过去。

    阁并未灯,银月清辉自窗来洒了一地,将来人那袭蟹壳青团云锦袍照光溢彩的风华,衬得那俊眉修目愈发贵重英

    “哟,庆成郡王。”云照勾随意笑了笑,又转望月,拎起小酒坛,仰脖往去。

    云曜缓步徐行至窗前,与她并肩立在窗前。待她一饮既毕,这才伸手拿将她手的酒坛拿走。

    “先前在宴上还没喝够?”

    低沉醇厚的嗓音与酒香一同散夜风

    云照哼笑一声,将额角抵在窗棂上,双臂环住自己,懒懒:“庆成郡王不好酒,自不能会个妙。”

    云曜随手将那小酒坛搁在窗畔几上,回抬手往她眉心一弹:“庆成郡王也是你叫的?”

    云照抬脚就踹了他一记,他却不闪不避地受了。

    没料到他竟不躲,云照有些讪讪地,又靠回窗畔,偷偷挪远半步,才没好气,“难要像小时候那样,叫你废云曜?去去去,离我远些,别打扰我对月忧思。”

    “小小年纪,哪儿那么多忧思?”云曜定定看着她,轻,“二月里有右司招,你独自在外好几年,也该回家了。”

    自公主夫妇为云曜请封了郡王爵那年,云照便孤离京,竟去原州的一个小县衙了捕快,连年节时都甚少回京。

    云照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不以为意地笑哼一声:“京多的是人在等着看我俩兄妹阋墙的大戏,你也很想让我回来像个猴似的被人笑话?”

    云曜眉心微蹙,嗓音隐有急恼,“谁敢笑话你?再说了,你的人说什么?多想想父亲母亲!也多想想……”

    “你会看不明白?若我回到京,父亲母亲才真正是最为难的。”云照淡淡哂笑。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云曜都是颐合公主府最的那个孩大缙宗室、世家的惯例,他理所应当是承袭满门荣光的那一个。

    对此,云照从来没有不服,她也从无与他一争短之心。

    可,谁信呢?

    就连她的父母都怕她将来会想不通,仗着自己是亲生的那一个就非要将云曜压着一,于是早早替云曜请封,以防将来二老百年后,她若起了心思凭血缘与云曜对峙相争,云曜会没有还手之力。

    她云照机灵着呢,虽说这些事谁也没宣之于,可她看得很明白。

    云曜沉声:“虽不知父亲母亲是如何想法,但我从未想过要防你什么……我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想,只要我有,全都给你。

    “谁稀罕,”云照不以为意地笑着打了个呵欠,大大伸了个懒腰,“我就喜地阔,自在逍遥。”

    语毕,她转就要走。

    云曜伸手拎住她后颈衣领,迫她止步回

    云照皱着眉扭瞪向他,正要发作,却见他面沉凝地启:“你常年不肯回家,是因为当真喜地阔,还是因为,外的天地里,没有我?”

    “你这人怎么越大越奇怪,心思可真重。”云照反手重重挥开他的钳制,嘀嘀咕咕地走了。

    这云曜……怕不是脑病了?怎么会生这么奇怪的想法?

    七

    同熙三十九年二月,云照返京,参加监察司右司员吏招。

    在她回到公主府的次日清晨,云曜向颐合公主夫妇行了拜别家礼,奉旨前往临海的沅城一带勘察民

    云照茫然地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策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

    回过神来一转,就瞧见自家父母双双沉重的脸

    他们虽无半字的指责,可那无声的沉默着对她的迁怒、对云曜的愧疚,她似乎能够受一二。

    当夜,心事重重的云照再次登上府最北的那间后罩楼。

    今夜有月,阁一切看上去与去年秋时并无不同,可当她再次斜倚在窗畔“对月忧思”时,许久过后,旁也没有再多熟悉的影来。

    今夜她没有拿酒坛,自也不会有人来抢了。

    云照勾笑了笑,转就走,可才迈两三步,却又忽然停

    她回望着后空无一人的温柔夜,笑得平和友善:“光会说我,你这又是为何离家呢?”

    四寂静的夜里,她仿佛听到云曜隐约哼笑了一声——

    你为何,我就为何。

    八

    自了右司之后,云照虽人在京,却不大回公主府。

    她在离右司不远的地方自己买了座宅,日就留几个侍者料理洒扫杂事。

    当值时就住右司的官舍,休沐时回那宅窝着,喝酒看书发呆,兴起时也会领相熟的伙伴回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大上比从前安生许多。

    颐合公主夫妇见她犹如脱胎换骨,彻底敛了年少时那脱放肆、惹是生非的,自是欣不已,倒也不拘着她非得回府住,只盼她偶尔能回府吃个饭、说说话,就权当她承了。

    而奉旨在外的云曜逢年节、家祭或陛有诏、朝有大事时,也还是会回京小住几日。

    可他每每回府,总不见云照在家,非得公主夫妇派人去请,那家伙才兴致缺缺地回来个面,应酬式地吃过饭就走。

    同熙四十年七月,右司丞严怀朗失踪遇险,云照与同僚奉命探查其行踪,扮作江湖人一路行至沅城。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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