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块奖杯，疑惑地问：“祁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信祁摇了摇
，封逸远却
追不舍：“是不是信伯伯又欺负你了？”不等对方答，自己先肯定了自己，一撇嘴，“你不想继承天信就直接跟他说呗，
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累，黑
圈都
来了。”
信祁一怔，
意识地摸了摸底。
封逸远又说：“你看我爸就从来不
我
事啊，我觉得信伯伯对你的要求也太苛刻了。”
“我跟你怎么能一样，”信祁微不可闻地叹了
气，“毕竟他只有我这一个儿
，以后天信迟早是要我来
。”
“我爸也只有我这一个儿啊！”他单手托着
，摇晃酒杯里的冰块，“我
也几年几年的不回来，我
这么大都没见过她几面——可你看我爸还是什么都不担心。”
信祁又摇了摇，喝尽了杯
的饮料，不再接话。
气氛陡然冷来，封逸远找不到话茬，只好一接一地喝扎啤。喝过半杯的时候，信祁突然
：“逸远，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嗯？”封逸远眨了眨，“在我里……祁哥很可靠，像个邻家大哥哥。你什么都比我懂得多，从小到大也一直在照顾我……总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对我亲如兄，什么事有你在我就很放心。”
信祁没有看他，只攥着空了的玻璃杯，张嘴又合上，重复两次，才说：“如果我要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封逸远眉心都耸起了包，
个哭笑不得的表
：“祁哥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都说了是‘不可饶恕的错事’，还问我会不会原谅？”
信祁没再说话，封逸远用手在他前晃了晃，他也没再理。不觉愈发狐疑，在他的印象，信祁从来都是果断、决然的，从未像今天一般
言又止、犹疑不定过。
他又喝了一扎啤，忽然觉得这酒的味有些不对劲。他平常很少喝酒，一直以为酒就应该是这个味，现在看看信祁凝重的表，开始怀疑这酒里有诈。
可他本能地信任信祁，想询问又不敢问，坐立难安了许久，脑开始发
。
他虽酒量不佳，也不至于到半杯扎啤就醉倒的程度。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心
加快，指尖的温度变得跟酒里的冰块一样冷。终于无法克制地起了
：“祁哥，我突然想起一会儿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站起来的一刹那，眩就像酒劲上了。他连包里的奖杯都顾不及拿，咬着牙迈一步，可视线就这么
了，攒动的人群变得影影绰绰，说话声、音乐声、碰杯声都被无限放缓、扭曲与拉远。
他膝盖一
，就要这样倒去，却有人扶住了他。信祁揽过他的胳膊，搀着他往楼梯走：“逸远，你醉了，我送你去休息。”
“不……祁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连一声呼救的大喊也发不。他被信祁扶
二楼的包厢，
在沙发上，
已
了铅，
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你到底……要什么？”
信祁反锁了门，从手提包里取一支层层包裹着的针，针里有一
透明的
。封逸远一看见，就本能地恐惧起来，球因为张而颤抖：“那是什么？祁哥……你拿的是什么？”
信祁依然没有说话，只
住封逸远的胳膊，将针抵在他的静脉。封逸远提不起一丝力气，叫喊都变得像是乞求：“是什么？你到底要给我注
什么！信祁你停，你疯了吗！”
他浑在抖，嗓也在抖，声音全
变了调。信祁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回答，始终低垂着：“对不起。”
被一推血，很快开始在他
生效。他看见信祁摸走了他的手机，将那个手提包留给了他，随后双手
袋，也不回地走了包厢。
“对不起。”他关上了门。
6
“对不起……”厉行喃喃地念着，后背靠在门上，
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睁回过了神，“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
沉默地
完了剩的半
烟，他刚要抬脚离开，隔音欠佳的门里传一声低低的咳嗽。
到底还是放不心，他狠狠一闭，重新开门去。信祁并没有醒，咳嗽大概是睡梦发来的，厉行看了看他过分裂的嘴，转去别屋搬了一箱矿泉
来，又拿了个四方的矮脚小凳墩在墙角，从窗帘后扒拉一个座，上了电壶。
耐心地等烧开，他在纸杯里兑好温，掰过信祁的把凑到他边。信祁虽然着，但还知吞咽，慢慢地喝了半杯。
小屋里添了几样东西，本就不多的空间顿时不剩什么了，厉行只好委屈自己在
椅上坐，脑袋往后一仰，开始闭目养神。
也许是这两天太累，简单的小憩竟被他睡迷糊过去，直到满冷汗地醒来，意识到自己了个什么梦。
他梦到母亲投湖自杀，他想去拦却碰不到她一片衣角。梦到父亲拿刀对着信博仁，杀人不成反将刀刃抹了自己脖。梦到与那老男人
缠的
｀，最后信博仁却冷笑着识破她，双手扼住她的咽
。
新换的衬衫又被冷汗打
了后背，有些粘腻地粘在椅上。他动了动，眯看向窗外，大雨偃旗息鼓，太
又敌退我追地占了大半边天，此时将要沉落了，火红的晚霞把野草全烧成了同
，在这荒郊野岭漫无边际地铺展开来，与地平线接合在一起，分不清天与地。
窗
的
风沾走他颈上的汗，领懒散地扣着，晚霞在他脸颊以及锁骨上
墨重彩地抹了一笔，生把略显憔悴的脸染得红
起来。他双手勾着一条
发呆，正神，敲门声突兀地钻耳朵。
他倏一转，压低声音，好像不想打扰到某人休息：“来。”
魏成探一个脑袋，递上一个小U盘，又十分贴心地拿来一个笔记本。
厉行把电脑横在膝盖上，U盘，里面一共只有一个文件夹，正是夏东升给他的东西。
那是一个压缩文件，里面保存了一些图片和视频。
视频是监控录像，录像地在天信公司总，董事办公室外的走廊里。
他顺序开了第一个，仔细观看，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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