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纸上春 - 分卷阅读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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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睡,叶家的晚宴也还早,李崇琰匆匆回到凉云榭。

    被云安澜带来的那两位姑娘已在客房安顿来,而云安澜此时正在书房对隋峻与燕临问话。

    见李崇琰回来,隋峻与燕临登时如蒙大赦,在他的目光示意双双退书房。

    云安澜坐在书桌后,双叠搭在书桌边沿,大剌剌一副喧宾夺主的模样:“阿树,你可以啊。这才几个月,隋峻与燕临便被你收得服服帖帖,我问了这半日,愣是一个字没问来。”

    隋峻与燕临之前虽从未被正式启用,但到底是御前的人。此次被派随李崇琰前来团山,许多人都以为这二人是陛派来监视李崇琰的,若叫京某些人知这两位已被李崇琰彻底收为己用,只怕要跌落一地的

    “少废话,想知什么,问我就行,”李崇琰淡淡哼了一声,走过去抬脚就踢向她的小,“还有,叫小舅舅!”

    见他毫不客气地抬脚踢来,云安澜捷地旋弹起,躲开了这一脚站到一旁,笑:“那姑娘果然生气了?没哄好吧?”

    一提到顾,李崇琰抿了抿,却架不住角非要得意地上扬:“关你什么事?好好说清楚你来什么就行。”

    他的姑娘有多好,他不想让旁人知,哪怕是云安澜也不行。

    踢走云安澜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李崇琰便在书桌后落了坐,云安澜也老老实实在他对面坐

    正要说话,隋峻去而复返,轻叩了大敞的书房门扉。

    云安澜扭,诧异地看着隋峻竟泡了茶端来,不禁打趣地笑:“你堂堂一个暗卫,竟还端茶送的活?那位叫司梨的姑娘呢?不是还有几个小丫在吗?”

    得了李崇琰应允,隋峻才走来,低眉轻笑:“今日叶家家主寿宴,若不是郡主来了,她们早跑没影了。”

    隋峻替二人将茶盏布好,又一一斟满,这才又退书房,留二人单独说话。

    云安澜双臂叠在桌上,垂首望着面前的青瓷茶盏,底的笑意不复方才的闹腾,蓦地沉静许多。“那姑娘,叫什么名儿?”

    “顾。”

    不过两个字,却好似带了怦然心动的轻颤,还有赤忱烈的意,像从谁的心尖上来似的。

    云安澜受不了地将侧脸贴在自己叠的双臂上,笑了:“你也收敛些,光一个名字就能叫你说得这般漾。到底是喜她什么呀?”

    她只方才在寨门见那姑娘一面,确是个招的漂亮姑娘,可也并没有到惊为天人的程度,甚至可说是得有些俗气。况且,以她对李崇琰的认识,这人也不是见着漂亮姑娘就会迷了的。

    对她那似嘲似疑的调侃,李崇琰混不在意,只是垂眸端起面前茶盏,望着那青瓷一圈圈的涟漪,止不住角的笑意:“云安澜,你见过杏树吗?”

    云安澜一怔,忽地恍然大悟。

    杏为,于山陵之间、院墙屋瓦之,凡有一方土壤便能扎,寿命可达百年以上。喜光,耐旱,抗寒,抗风。

    柔韧不阙自悦鸣。

    李崇琰想起分祭茶神那日,顾一袭红裳立在青山之,遥遥辉映着后山坡上那树苞未绽的红杏。

    彼时那一明艳猎猎的生气,就叫他望见了人间烟火

    “团山可真好,”云安澜抬眉笑望着他,“比原州还好。”

    李崇琰回神,浅啜杯清茶,“难得竟有个地方会让你说这样的话来。”

    他知,云安澜是一直以原州为傲的。毕竟原州在朝华公主的治,是目前原十七州里硕果仅存的一——

    女官女将还有活路的地方。

    “我是来找你结盟的。”云安澜坐直了里全是庄重。

    李崇琰眉平静,浅笑回望她:“你想什么?”

    “李崇琰,你会不知我想什么?”云安澜腰如松,眉间的笑意凛冽定,“不过百年,原女已泰半废于新学之,如今竟连她们自己,都开始当真以为自己生来低人一等……新学于大缙已如跗骨之毒,若再不剜剔骨,只怕真会走到大厦将倾的地步。”

    李崇琰静静地望着她。

    小时候就有人曾笑言,云安澜天生反骨,非池。他一直知,这个外甥女心的天地之广阔,早晚不是一个原州、甚至不是一张龙椅可以盛的。

    她一直想的,是挽狂澜于既倒,重塑大缙风骨。

    云安澜转望向窗外,团山的午后光坦烈,她真喜这里的人骨里那份自在与自尊。

    “今日我瞧着那两个姑娘,”她指了指客院的方向,“再瞧着你的顾,甚至瞧瞧这院那个叫司梨的小丫,你知我心里多难受吗?”

    明明相差无几的年纪,前者两位被人当件一般随手赏了人,竟还觉得命该如此,甚或还能引以为荣;而后者两人,嬉笑怒骂、自在随心,昂首活在这天地之间,哪怕只是微不足的小角,可她们清楚知,自己是人,有权去活成任何自己想要的样

    云安澜笑意转冷:“皇祖父与母亲皆已察新学为害太甚,可他们的顾忌实在太多。皇祖父早已被藩王与外戚们架空,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母亲上;可母亲在诸多掣肘之,竟心怀侥幸地希望此祸能风平浪静的善了。”

    新学自百年前大兴而且,却绝不是忽然凭空现的。

    事实上,自立国之初新学便开山立派。

    彼时新学鼓“天赋君权”,在立国之初对巩固皇室地位是起了不可小觑的作用,所以自太.祖那时起,便对新学睁一只闭一只。可随着新学一派的势力不断壮大与传承,百年前便逐渐变本加厉,从最开始的粉饰君权发展到不断抬父权与夫权,至十二年前原州之战后,更是借机鼓动女官辞印、女将卸甲,回归后宅相夫教

    “什么叫‘天赋君权’?大缙自战火与崛起,那是许多人用命换来的!从来没有什么天命所归,该说是民心所向才对。”

    见李崇琰不语,云安澜又,“当年叶明秀为何会舍弃那滔天的从龙之功,却独独只要一个团山?因为她历经战火与血的洗礼,一就看透了新学骨里有毒。团山屯军,是她为大缙留的最后一。”

    团山屯军,既是在守护国境,也是在守护大缙最后的希望。

    “旁人或许不以为然,但李崇琰,你一定心有数,新学之祸,皇祖父无能为力,母亲三步退一步……唯独只有在我云安澜手上,才能有最彻底的了断。”

    李崇琰眉梢微挑,笑意平和:“且不说我只是个尚未封王、又无实权的闲置皇,单说你,云安澜,也不过只是一个暂代公主藩地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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