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纸上春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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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对,叶家家主是你舅舅!”江瑶恍然大悟地啧声摇,“都怪你总叫他师父,让我时常忘记他是你舅舅。”

    因今年的主祭是江瑶的父亲,江瑶与顾闲话两句话,就回祭台帮忙打手去了。

    待江瑶走远,李崇琰轻声问:“为什么你要称舅舅为师父?”

    “因为,我不能和别人不同呀。”顾笑答。

    不知为何,她此刻明明角弯弯,李崇琰却只想到四个字——

    笑。

    ****

    十年前,九岁的顾初到团山本寨投奔舅舅叶逊时,叶逊叮嘱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不能和别人不同,否则我没法留你”。

    因为早在顾到团山之前,叶逊已正式收养了叶盛淮与叶行络。也就是说,原本的规划,一任的叶家家主,只需要在叶盛淮与叶行络之间抉择。

    可凭空现了一个血缘上离叶家更近的顾,顿时让叶盛淮与叶行络陷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那年顾遭逢家变,行至团山这一路上已见过人,虽年纪小小,却也隐约能谅叶逊的为难之

    一个九年后忽然来到跟前的外甥女,与自小养在膝的养养女,若真要凭着本心取舍,叶逊自是该护在自己女那一边。

    可叶家家主之毕竟还有众多叶氏族人,当年的叶逊尚无十足把握力排众议,怕有朝一日族会有人抬来与叶盛淮或叶行络打对台,到时必定引起叶氏的无谓耗,后患无穷。

    所以为保万无一失,顾必须尽量模糊叶氏血亲的印记,否则叶逊不敢让她在团山立足。

    那时顾已无可去,团山叶家是她最后的希望。为了能顺利留,她当即行了拜师礼,从此与所有济世堂弟一样只称叶逊师父。

    经年累月来,众人也就时常忘记了,叶家顾,原是叶家家主的亲外甥女。

    先前叶行络之所以对着顾上妆后的脸发怔,其实不为别的,只因叶逊男生女相,姿容偏艳,而顾相本就与叶逊有三两分相似,上妆之后那平日里刻意模糊的血缘之亲便忽然如拨云见日了。

    虽说叶行络那句“今日不许站我旁边”是随的玩笑话,顾当即也科打诨抹了过去,可却也让她忽然警醒,在如今日这般盛大的场合,她绝不能与叶盛淮、叶行络并肩而立,需避免又引发叶氏族人多余的心思。

    毕竟这十年她与叶盛淮、叶行络的也绝非假意虚,况且,最重要的是,讧,是团山四大姓都不能承受的恶果。

    “你……”李崇琰见她神落寞,忍不住轻声关切,“有心事?”

    顾回神,摆摆手向他激一笑:“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一些缘由,总不能大大方方叫一声舅舅,偶尔有些失落又尴尬,没事没事。”

    顾已许久不去想这些,今日忽然被勾起心隐秘,自有些淡淡的伤怀。不过,当她抬起手背压在上隐了个呵欠之后,这些弯弯绕绕的烦恼立刻又云消雾散了。

    在江家家主的主祭,众人过完敬茶神的祭礼之后,便又浩浩往西山去“请山泉”。

    半上江瑶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儿,我刚刚听说今日十一寨有人要向咱们本寨的不知哪个姑娘‘喊山’呢!”

    顾一听也来劲了,眉俱亮:“我这么多年就没哪一次听过完整的‘喊山’!你快去打听一在哪里喊!”

    “又不是跟你喊,蹦什么蹦,”江瑶急忙住她的肩,示意她小声些,“我再去探探,一会儿你看我跟着我走啊。”

    猛目送江瑶又蹿上山人群的最前,顾才忽然想起旁的李崇琰。

    “呃,你……你有兴趣一起去瞧瞧吗?”虽是询问,可她的神几乎是恳求了。毕竟她又不能撇了他自己跑去玩。

    李崇琰想了想,见她那模样是真的很想去,便无所谓地笑着,顺:“‘喊山’是什么?”

    “喊山求亲,”顾笑得贼兮兮跟猫儿似的,“还是请求赘的那一。”

    李崇琰边走边扶额,心忍不住嘀咕,这团山人的日过得未免也过于绚丽多姿,赘竟还得用喊着求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齐了,呼——

    第十二章

    日照影,风有碎碎的鸟鸣。

    在江家家主唱念“请山泉”的祝祷词时,众人便齐整地行了执手拜礼。

    三巡礼毕,众人纷纷自山旁摘一匹箸叶折成锥形杯状,依次在泉盛了山泉。

    李崇琰疑惑地看着顾递来的箸叶杯,并不知自己该怎么

    “来,拿两手接着,”顾捧着箸叶杯往他面前在递一递,笑意,“不说话,喝一小就好。”

    李崇琰顿时悟到这大约是什么祝福的仪式,便依言双手接过,神郑重地浅浅抿了一

    今日分,山涧的泉微沁。

    见他饮那一,顾拇指与无名指就着他手的箸叶沾了沾,朝他眉心虚虚一弹。

    带着沁凉意的气骤然扑上眉间,毫无防备的李崇琰倏地闭了双目。

    而后,他听到她甜的笑音低语恳切、和善的祝福。

    “愿你无病无痛,平安喜乐。”

    李崇琰徐徐睁望着她,心清晰划过,无关风月。

    她的祝词毫无华彩,但对记忆残缺、混的他来说,却是安心的源泉。

    虽两人相识才三日,说到底不过是陌生人。可他看得分明,这姑娘在济世堂初见他时并非全无防备的,可她仍是耐着对一位陌生的病患释了最大的善意。

    所以他打一开始就只信她。

    “多谢,”李崇琰收起心的千思万绪,打量了手的箸叶杯一,扬笑睨她,摇,“你这手艺……抱歉,我实在夸不。”

    他一时也讲不什么人肺腑的答谢,只好借着老友般的调侃掩饰自己的无措与激。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双手也是还算灵巧,”顾笑得坦然,大方地认了自己的短,“若真要我什么细的活,那我这手就不算手,算脚。”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李崇琰没好气的笑着摇摇,学她先前那样也自旁折一匹箸叶:“规矩,我该还礼的,对吗?”

    见他如此上,顾笑眯眯的,理理衣衫上的褶皱,殷切叮嘱:“请祝我今年不扑街。”

    “什么不扑街?”李崇琰认真地折叠着手上的箸叶,空随问一句。

    “我是个写话本的,只是我的话本总是不怎么畅销,”顾笑着皱了皱鼻,羡慕地望着他手那只已然成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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