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纸上春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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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此事的理确实在顾

    开门行医要和气生财不假,可病人任闹脾气不肯吃饭这事,说给谁听也不会有人真觉得这是医家的过失。

    那黑袍护卫果然是个能屈能伸之人,此刻见顾虽不不愿,但还是应了这唐突的要求,便收了之前嚣张的气势,一路频频向她致歉。

    顾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见对方歉意恳切,便也就笑笑,语带和气地转了话题:“黑袍兄怎么称呼?”

    此刻她心已有定准,若当真只是病人任,那举手之劳帮忙哄一哄也无伤大雅;若是形势不对……哼哼,那必然是自保为上。

    济世堂开门行医,自是宁肯广结善缘而不愿轻易结仇。

    先前她以手势示意芫递散,叶盛淮明明瞧见却未阻止,还转帮她拦住这黑袍,便是信得过她的分寸,知她不会轻易给师门招惹是非,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黑袍护卫见她和气回应,心暗暗松了一气,想了想才回:“在隋峻。”

    自己叫什么名都还得先想一

    顾挑眉浅笑,却也不破,只从善如地招呼:“好吧峻哥。呐,你们钱求医,于我家医馆来说就是客,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好好说就行。咱们边地之人直,就讲个笑脸迎客、刀对敌。”

    隋峻沉片刻,再次对她抱拳致歉:“我方才也是一时急了,多谢姑娘不计较。我家公他,平常不这样的,也不知这回是怎么了……多有唐突,还请见谅。”

    “病之人总跟小孩似的,想一是一,没事,我医者父母心嘛……”顾大大方方地笑着摆摆手,心只要儿别是想翻天,我才懒得跟儿计较,“不过我大约明日办完事就得回家了,往后他若还这样闹脾气,也够你疼的。”

    “对了,晨间我瞧见你还有一名同伴在的啊!其实若你二人合力住他去,多几顿他大约也就不闹了。”

    这可真是抱膀不嫌大,也就是你什么都不知,才敢那样胆大包天。

    隋峻心腹诽,却不便多说,只能略作解释:“公毕竟是公,我与燕临实在是……”

    唔,原来另外那名黑袍叫燕临?

    顾笑叹:“你们就是对他太过尊敬,这才惯得他个不喝药的病。”

    一路上不痛不地闲话着,两人便了西院。

    隋峻顿住脚步,有些尴尬地低声:“恳请姑娘……能否别再对我家公动针了?”

    “我……尽力吧。”顾自不会傻到不给自己留余地,毕竟还不知里那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隋峻当然明白顾这是无辜受累,便不再求,领着她上了台阶。

    守在门外的燕临见状,即刻转轻叩了房门:“公,顾姑娘到了。”

    里应了一声,隋峻赶忙推了门,抬手请顾

    不过半天的光景,晨间还恹恹躺在榻上的男此刻已一齐整,神疏朗、姿仪周正地端坐在桌前。

    顾打量着那男上的赭沙毂禅衣,再以角余光瞄了瞄隋峻上的黑曜锦,心大呼新鲜。

    护卫穿的衣料竟比公的要好,了不起了不起。

    恍神间,只听那赭衣公对隋峻:“你去,带着门外那位,一同退到院门。”

    语气声调皆是波澜不惊,却透着一不容置疑的沉稳气势。

    顾的右手几不可见地动了动,角敷衍上扬。

    ****

    “公找我何事?”

    顾双臂环与他隔桌而立,笑得有些僵。

    赭衣公先是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似是确定隋峻与燕临当真退到院门了,这才缓缓看向顾,与她四目相接。

    面面相觑,一室尴尬的静默。

    静得仿佛能听见午后的光自雕窗格间泼来的声音。

    “请问,我是谁?”

    当那如陈年雕一般好的嗓音吐这五个字,傻的顾一个踉跄,险些原地打跌。

    “这位公,你拢共就同我讲过三句话:‘你是谁’,‘你颈上有伤’,‘我是谁’,”顾忍不住抬手挠挠脸,湛亮的乌眸瞪得宛如见鬼,“我哪知你是谁?”

    语毕,她心止不住喊糟:完了完了,怕不是叶盛淮的方有问题,把人给吃傻了吧?

    赭衣公面上有一闪而逝的失望,不过他很快就镇定来:“别声张……拜托了。”

    他微仰起脸望着立在对面的顾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茫然与困惑。那声“拜托了”说稍显迟疑,无端透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

    一听就知是个不常求人的。

    “你……”事显然超乎之前的所有预料,顾一时语,竟不知该问些什么。

    “晨间我醒来时,脑一片空白。只不知为何总有觉,便是不能随意任人近,不能随意吃别人拿来的东西,仿佛那些都是很危险的事。”

    顾幼年时遭逢家变,惯见世、千人百面,生平最擅之事便是看人脸。此刻赭衣公的茫然与诚恳半不似作假,对他这番话,她是有八分信的。

    早前叶盛淮不是说过,这人是晨间才突发么?没听说过有人才个把时辰就坏了脑的呀。

    况且此刻瞧着他眉清明……哦,不对……

    “你的意思是,晨间你刚醒来时,就发觉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顾盯着他直皱眉,满脑门糊涂官司,不自觉地扶着桌沿缓缓坐

    赭衣公重重“嗯”了一声,回视她的目光重又生淡淡的期许。

    “哎,不对啊!”顾不轻不重地一拍桌,惊得赭衣公倏地周绷直。

    “既你说有直觉警醒你不能吃别人拿来的东西,”顾略抬了,微微眯了,目光锁定他面上的神变化,“可晨间我拿药给你时,你分明喝了。”

    虽是不不愿的,但也并未顽抗到底。这显然有悖于他所说,“不能随意吃别人拿来的东西”。

    赭衣公安静地听她说完后,抿了抿,惭愧又诚实地答:“那是因为你喂给我喝之前,自己先喝过一。”

    他虽脑一片空白,却也明白那时自己浑且手脚乏力,是需要服药的。

    惊闻自己在无意当了一回别人的试毒银针,顾右肘撑在桌上,以掌托腮,郁郁地翻了个白,又细回想了一晨间的,才懒懒掀了回望他。

    “我没喝,我只是稍微就碰了一,试试药凉了没。”

    赭衣公却十分笃定的回:“正因那时瞧你是无心之举,我才敢肯定你对我是无害的。”

    “那我还先拿银针制了你的呢,当时你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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