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纸上春 -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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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颊红,无计可施之只能抿了。

    他这抵死不从、顽抗到底的架势只换来顾隐隐轻哼。

    男的薄抿成直线,目光凌厉地瞪着她。

    “睛大了不起?我是写稿熬了个通夜,不然保准比你瞪得还圆……”顾假笑着,猝不及防地伸手住他两颊迫他张嘴,了他一,立刻又疾手快地将他的住。

    “给我老实咽去!”

    见他似乎打算以将那药抵着吐来,她的声调并未上扬,只是加重了语气,无端透凶霸霸的蛮气。

    日晨晖被木窗格分成一束束温柔锦华,浮空而

    那些金光错层叠,顺着顾的侧脸随意一描,便近乎一幅浑金璞玉的人图——

    可惜这姑娘微发披散,那荼白云雾绡外袍披得松松垮垮,一条金丝映月纹锦带随意束在腰间,活像是临时自睡梦被惊起,顺手抓到什么就胡穿了来的模样。

    若此刻她没有披散着一发、没有青白着一脸困倦的假笑,那场面也算得上浮生静好,人如画了。

    男的目光缓缓扫过她颈间那血珠的细痕,眉心微蹙,竟就真将那汤药咽了去。

    “多谢赏脸啊,”顾这才又回复了有气无力的懒笑,再勺了一匙药递过去,“呐,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不如就喝完吧。”

    就这样,男在她的胁迫加诱哄喝光了整碗汤药,只全程以审视的目光暗暗打量她。

    顾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顺手拿衣袖胡替他抹了抹角的药渍,如释重负地笑叹一声,自腰间暗袋里摸个小盒打开,拈了颗参糖大大落落拍

    被制住动弹不得又不能言的男只能瞪着她,到底还是任由那颗参糖在尖缓缓化开。

    见他抗拒的态度有所化,顾抬手将散落颊边的发拢到耳后,又将那两枚银针,隐着呵欠糊笑,“若你觉得被我冒犯了心有气,那你就……憋着吧。”

    她声调绵绵地话着嚣张话,笑起来眉弯得细细的,整个像是来哄小孩的那小面人儿,整个透着叫人很想咬上一的淡淡甜意。

    当然,她自己大约是不知的。

    “你是谁?”

    不知是否因为的缘故,这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沙沙的,听着真是……余韵绕梁,似一缸陈年雕,简直能将人熏醉了去。

    顾困倦的笑倏然发亮,抬手有些发的耳朵:“我叫顾。”

    见他撑着想躺回去,顾过去帮忙扶他躺好。

    男闭了扭向侧,轻声:“你颈上有伤。”

    咦?

    顾随手往颈上抹了一把,定睛一看果然有血,不禁对着那径直卧床闭目的人呲牙鬼脸,末了以极轻的气音愤:所谓医者父母心,我不会跟儿计较的。

    床上那个连伤带病又浑乏力的病患闭目咬牙,只恨自己不能起来打她。

    她虽未真的说声,他却听得很清楚。

    第二章

    完成了师兄请托之事后,顾折回自己那间客房,终于好生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睡到午时,醒来时元气大振,整个人清醒许多,这才觉颈间那浅浅的伤疼的。

    好在顾自小在团山上疯跑大,并不是个气的姑娘,简单梳洗过后便随手捂着脖去济世堂的灶房寻吃的了。

    哪知刚吃完来就遇上济世堂小学徒芫。芫见她捂脖龇痛,当即拉了她就往前诊堂去上药。

    吃痛眯的顾边捂着脖一路频频,回应着掌柜及医馆学徒们络的问候,被芫安置在柜台后的小圆凳上挨着掌柜坐

    济世堂是屏城最大的医馆,碑也极好,一向很有些“客似云来”的意思。此刻虽是正午,堂候诊的人倒也不少,三三两两低声说着话,嗡嗡嘤嘤有些嘈杂,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柜台后的动静。

    芫才十三四岁,圆圆的小脸隐有稚气未脱,却甜笑讨喜,一边仔细替她上药,时不时偷觑她的面庞两,语气稍显切:“儿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坐在凳上的顾微微仰方便她上药,闻言垂眸拿余光若有所思地瞧着她,勾起角没吱声。

    见她不接话,芫也不恼,笑眯眯地扭问掌柜的要了一卷伤布过来,又:“儿啊,人家都说‘三分相,七分打扮’,你说你这都七分相了,怎么总不好好打扮呢?”

    “我就想着,既都七分相了,剩那三分不要也罢……”顾见她扯伤布就要往自己颈上裹,连忙直起抬手拦,“只是小伤,没必要裹得像断了脖似的吧?”

    芫立时收了笑意绷起小脸,一本正经喝到:“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你。”顾无奈笑笑,从善如地放手,由她折腾。

    顾上乍然被伤布裹了两圈,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心暗自庆幸得亏还有两日才是分,天气并不,不然八成要给捂来。

    “我是怕你到时伤,你这人有时迷迷瞪瞪的,指定会伸手去挠,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芫满意地绑好那伤布,小脸上重又绽切笑意。

    “这有什么,咱们团山上大的儿女,几个上没疤痕的?”顾诧异地蹙了眉,有些不解。

    大缙以武立国,屏城所属的宜州素来民风豪彪悍,无论姑娘小伙皆以勇武为荣,若不慎在上留了疤痕,怎么也能嘘成勋章般的谈资,数百年来皆是如此。

    芫也愣了愣,旋即又笑眯眯的:“咳,我也是听人说的。有几个遂州来的茶商家眷在咱们这儿问药调理,有大半年了。每回来都不乐意让大师兄他们诊脉,总指定要我去。久了也算熟识,常常等抓药的时候就闲聊几句。”

    “听她们说,如今遂州、翊州还有京师这些地,都讲个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妇人寻常要个门都得有父兄或夫君陪同,还得帷帽遮……”

    遂州、翊州近京师,算是原富庶之地,自不似这屏城边陲。顾听书,时常也会在书楼听到一些风声,只隐约知如今原民风与立国之初渐渐不可同日而语,却不知民风已仄至此。

    “哎,不是,你说这一大堆,跟你将我裹成这鬼德行有什么关联?”顾虽心称奇,却仍旧没忘记最初的疑惑。

    芫如梦初醒,挠嘿嘿笑:“我就是忽然想起她们说过,姑娘家若上有疤痕,会被夫家嫌弃。这不是盼着你好么?”

    “谢谢你啊,”顾地翻了个白,懒懒笑,“我又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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