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鼓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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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直愣愣的伸着手,将一封信递到苏恒的面前。

    这只乌鸦人微言轻,也不过是个跑的,莫名其妙被主上抓起来圈养,每日往返两界送些小玩意儿,刚驾轻就熟能胜任之后,又被烦不胜烦的苏忏逮个正着,带上这要命的银镯——清源观上上随便谁哨,她就跟傀儡似得原地返回,心里苦。

    通常这些妖鬼怪不来,更遑论在苏恒的面前变个戏法,但一来清源观的宝贝能抑妖气,鉴天署那些不够灵的仪检测不到,二来这乌鸦也就会个化形跟挠人,真跟苏恒发生冲突,还不知谁打谁呢。

    苏恒将信接过来,怎么看这端正威武,气势如虹的字也不像是苏忏写来的,他的笔一向更为温和,没有这些支楞在外的叉枝,如洪涛倾泻一气呵成——只不过士当久了,画符画的越好,这字也就越发的难以辨认。

    “与君书?”苏恒愣了一,这镶着金丝的信封上还有一行小字署名,“谢临?”

    一想到谢临那张黑脸,苏恒就打心里一个战栗。

    “谢临写的信从清源观寄过来……还是与君书?!”天塌地陷山崩于前都不见动容的苏恒突然大惊失,“皇兄要把我卖给姓谢的老?!”

    谢临虽说不是个面的小,但看起来最多三十上,且俊不凡,要说老,还真的的谈不上。但苏恒与他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谓是相看两厌,见面就崩,倘若不是硕大的国土,满载的民生压在苏恒的上,随她任妄为,早就天,不可开了。

    信刚看了两行,苏恒又是一个暴起,“谢临!你居然敢惦记我皇兄!”

    是夜,李如海急吼吼的揣着一卷圣旨叫上四个年轻力壮的侍卫,也顾不上什么车辇,这把老骨上颠簸良久,又踱着碎步在沈鱼的引领直接了后山,将苏忏这住在家门,却一年半载才一趟的闲散王爷直接捆了接——一并的还有沈鱼跟瑶光,前者不放心,后者就挂在苏忏的上,扒都扒不开。

    玉衡倒是也想跟过去,可清源观不能没个成统的家,这才勉为其难的留了来。

    “李公公,知不知发生何事了?”沈鱼,不用费什么力气也能跟颤颤巍巍的李如海并驾齐驱。

    清源观随了苏忏,跟李如海的关系都算不错,通常有什么传旨之类的事,就算来的不是老太监本人,就算清源观穷的都快掀不开锅了,再不济也会有一杯冬夏凉的茶,所以关系和睦洽,偶尔事到临也会提前个题。

    只是今天这事儿只能担心,无从手,李如海就算有心要帮苏忏,也不知始末究竟——忽如其来的天之怒。

    “沈,实在是抱歉。”李如海气吁吁,他一次,跟沈鱼调换了坐骑,将五大绑的苏忏放到了沈鱼的上,这才得以解脱,不用分神照看“贵”的王爷。

    “这事儿来的突然,就算是值夜的太监都没闹明白,可老心里知,陛是关心王爷的,此番去也不会伤动骨,待会儿可莫要冲动。”

    “好……若事无转圜,还请公公从周转斡旋。”沈鱼客气了一,在怀里掏了掏,上着实没带什么钱,倒是有张“多多寿”的符,稍微用指甲划了划,掏来递给李如海,“公公,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张添财添寿的符您先拿着。”

    李如海赶接了握在手里,又多问了一句,“是王爷亲自画的吗?”

    沈鱼笑,“是是是,公公放心,灵验着呢。”

    脸朝,肚垫在鞍上,结结实实捆成竹笋的苏忏连个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苏忏算是溜都溜不掉了,李如海这才告了罪,一边说着“委屈王爷了”,一边给他松绑,将衣裳抹得服服帖帖,松垮的发也重新束好,竟比方才还要人模狗样些。

    “你们在外等着吧。”苏忏拢了拢袖,也没计较李如海急之的冒犯,“终归不是什么大事,倘若真急了,我清源观就在皇城之外,随时可以大军压境,不用废此番周折。”

    他倒是颇为想的开。

    “再说,我得罪阿恒的地方多了,她也计较不过来。”

    “……”这是豁达还是臭不要脸?

    书房的灯又是彻夜未熄,苏恒倒也习惯了,有人门也不敲直接来的时候,她倒是一都不惊讶。

    谢临沾了金粉的墨迹在浅浅烛光泛着荧光,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那可怜兮兮的小乌鸦也不知让她薅掉了多少,整个书房像是鸟窝,怕是找地方哭去了。

    “谁又惹你生气了?”苏忏回将门掩上。

    天边刚泛鱼肚白,光还没透过层层的墙照来,房间靠着行将就木的蜡烛撑起了一丝的光亮。

    苏忏先在心里叹了一句,“妖真是有钱啊……”又想,“谁把这信送里来的,这两个阎王爷全得罪光了!”

    “谢临这是什么意思?!”忍了大半宿的苏恒劈盖脸就是一阵咆哮,“什么思君不忘,什么慕君已久……他才见你几次,这话不嫌恶心?!”

    苏忏撩着袍半蹲在地上,将这些纸屑和鸟一一捡起来,“妖天生就会甜言语,我都不计较,你又是何必?”

    “呸”苏恒恨不得将纸怼到他脸上,“你计较过什么?”

    “俸禄啊。”苏忏一本正经,盘算着墨里有几两金粉可以搜刮来,以他的,雁过,就算是只铁铸的雁也能磨二两锈来。

    “我亏待你还是少你吃喝了?”苏恒这一肚的气撞到苏忏的绵里藏针,顷刻间洪似的半不剩,只留的后遗症——疼,“就算是嘴上说的扣俸禄,年底还是借赠礼全还给你了,徐太傅也就是图一时痛快,这些年非但没少你的,恐怕还有的多吧?”

    苏恒又叹了气,“大楚虽是一国,比不上妖一境权势盛,但大楚之外民不聊生,诸国对立相互窥伺,唯我大楚鼎足而立……所以这一方平安沃土,总还有抗争的实力。你是我的皇兄,若连你我都无力袒护,谈何天苍生?”

    “……”这话听起来颇为耳熟,当年父亲维护公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果然都是徐太傅教来的,”苏忏笑,“是不是有一固定的说辞?”

    他见苏恒的火气已经去的差不多了,这才继续,“当年姑母提木仓上阵,杀的四方闻风丧胆,提也不敢再提和亲的事——姑母为一国公主,自小养尊优尚有如此魄力,你皇兄八岁离,十七还朝,还用的着你这份闲心?”

    “……”倘若谢临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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