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友 - 分卷阅读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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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觉得毕竟是军神,又是里人,怎么可能。见了真人没一吐息的时间,他就信了。

    竹承语也不请,自坐在旁边椅上。她比当年会人多了,不愿让杨知县给在场两位传说级别的大人:“一个小丫,你们廊外放不了?”

    崔季明睛亮了,以为她承认了,掰了半个桃就往窗外扔,一分不差得打在了胡小满上,她哎呦叫了一声就要站起来,让丫鬟拉住在廊外坐了。崔季明笑的那叫一个贼,捉了个小姑娘,兴奋的两冒光。

    竹承语开:“了这样的事,我们几个不敢圣,找你来商量,你也好歹认真。”

    崔季明漫不经心的掰着桃,榻上的小桌案对面,坐着个两鬓斑白的武将,不是别人,正是江左大营主帅,刘原

    崔季明低搓了搓有苦味儿得儿,笑:“我又不是圣意,你们来找我说,我能怎么着,晚上回去还要憋一肚话不能讲,我俩和离了,先怪你们这些人。”

    杨知县坐后,这季将军嘴里说的每一个字儿都够让人战战兢兢了。

    她一两句难辨真意的笑谈后,直接开切了题:“今年丹游沿岸决堤,说是七个大岸几乎同时裂,四周山地众多,明明可以及时避灾,却无人通知,死伤不少——刘叔,你说你是在决堤第二日才带兵过去的,当时驻守的堤岸防兵呢?”

    说话嘴上还挂着笑,话锋却跟刮人脸似的。刘原人清瘦了一大圈,老的都不像几年前见面,说浙地,她不得不信。

    刘原:“我驻兵地遥远,大雨又连接几日,赶路不便,去的确实不早。堤岸防兵说是都去分洪了,只是这最后分洪也不理想,丹湖是大湖……”

    崔季明咔嚓了个桃:“你只说你的,了我这院你不用再重复那些他们呈给你的那些瞎话。你刚刚给我看的调防记录,说是在决堤之后一个多时辰,就立刻派人放弃堵而去分洪,这是该的事儿?七低各有不同,最近的是半年前所修,最远的是六年前修筑,同时裂?”

    刘原:“真假早已难辨,老夫不能再追问了。只是我这剿匪、海与守渡,一件事也不成了。大营的支本是该由朝廷直接支,圣人要求江浙与建康一代的地方衙门免商税军饷……”

    崔季明桃,垂:“这事儿你也怪不得他,江浙最富,油厚,腌臜多。圣人是想与你合力,让他们主动挤,就可以暂缓两三年先不挖这块儿,等着苏、常、建康一代能发展可以和广州媲的通夷大港,再挖疗伤。这是敲山震虎,朝里俱泰早就知到时候该谨小慎微夹着尾几年了,可人疯了心,迷了窍。怼皇上他们没胆,玩你,他们可真是胆。”

    竹承语叹:“何尝不是这个理,先是大决堤,借米赈灾,着大邺往年同商贾竞标赈灾的惯例,商税就要减,也就有理由凑不军饷。而后再是死伤众多,收田卖田。洛的官府竞价程能走去,地方上可未必,早打好了招呼,最沃的土地以各名目收买在小商贾手避税。最后是你没了军饷,剿不了匪,那就更好了。”

    刘原也不是糊涂,前两他在地方上早就琢磨明白,只是这最后一条:“我剿海寇不成,匪祸为,他们能捞到什么好!”

    崔季明笑:“不是捞好,是避祸。开了港,为的就是卖官营几局的丝绸、瓷,因如今大邺、钱票、五铢币前些年广州复港后被东瀛、婆鲁、南天竺等等收买,如今只用丝与瓷卖。浙港开营的第一笔,丝绸就达三十万匹,这是照几年存货和报上的数目算的。显然,官营的织场和州府的存库,这几年没少报假账,都拿不来这三十万匹了。”

    杨知县到现在没有人问他一句,他汗津津的坐在原位上,让几位一番话,说的心窝上几个通透的大冷风。他自以为揣着心的大事儿,是一枪破天,吓死半个洛的。谁知,早就心里一清二楚。就这几位都是建元没几年的时候跟着圣人走南闯北,把天打回来的,有几个会是傻的。

    明镜早已照了洛,只是有人觉得时机不够,有人觉得没有把柄,而圣人呢?是大事儿有意糊涂,如今也忍不了了?还是正式要为太铺路,从底往上捞个满网的鱼龙混杂。

    刘原气的拍案:“让我不能剿匪,他们就凑得来了么!”

    崔季明笑着扶他胳膊:“人心都是一个想法,晚死就有转机。比如此次遭灾后,就能招到大量落难的农约织场工人,比如途再冒个大事儿小事儿库存还可以被‘匪灾’所毁,还有可以收地养桑或是建织场。大概拖个两年左右,就能补上窟窿。只是这一补,朝廷要修堤岸的钱,他们以税借了赈灾粮又是一债,能凑开港的第一批货也凑不你的军饷,纯粹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刘原不比他们几个远在洛,他在南地待了十几年,也基本是地方上军大吏,连他都被当成了朝廷和他们之间活该受罪的人。再联想一最近发生的……

    刘原双手捂额:“这罪名……我也躲不过。上万人被淹死饿死,我梦里全都是两岸民,你说说……十几年不过,这地界早就不是当年那群人了,怎么却还是一样的不拿人当人呢!大邺那么多地方都好了,都让老夫看的心里舒坦,可还总是有这把我敲醒的灾祸现。”

    崔季明能说什么,就是十个八个殷胥,能改政令能逆转局势,却也不可能改得了人心啊。

    刘原:“堤岸防兵是他们之前给我的,结果本不听我使唤,当年修筑堤坝,因为我驻军在当地,也有我的份儿。不论是着他们所谓的天灾**,年久失修,还是有人动了手脚,显然有人算好了拉我的。”

    崔季明叹:“为了这能清一会儿,怕是您必须要。只是阿九不是别人,就都不说十几年前咱们一同南,您与他数次促膝谈的分。前几年是总生病,也变差,不太事儿,这两年已经基本恢复了,不会再装糊涂了。更何况还有我在。您或许会担上的伤痕,但别的不用担心。”

    刘原,虽然知她说的在理,却也忍不住:“我已经这把年纪,再熬,活个十年罢——若是不清,我怕后来来接任我的,不会有好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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