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如梦 - 分卷阅读23

    番又绝尘而去。

    令支国、孤竹国并非周朝天所封的诸侯国，而是前朝，商朝遗留的诸侯国。商朝灭亡后周武王并未赶尽杀绝，仍然保留了北方令支、孤竹两国的国号与封地。一念之仁为后世留了极大隐患，两国协同山戎成为原诸侯国的梦魇，不断受到侵袭。

    山戎铁骑一向以快狠著称，胜在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失去这些优势，便不再可怕。齐桓公帅军于燕国境追击讨伐山戎，山戎不敌齐军溃不成军，山戎主帅残溃退至孤竹国。

    山戎虽退燕国，不定何时便会卷土重来。仲谏桓公，若想治久安必须北伐，彻底击溃北方三国。齐桓公纳谏，齐军汇合燕军大举北伐，齐燕军队直奔孤竹国都无棣城。

    无棣城背靠稽山建都，三面城墙逾十丈易守难攻。仲提前派少数兵士扮作孤竹人陆续混了无棣城。齐军大兵压境，无棣城被围了个不通，齐军却只张声势并不急于攻城，城的战鼓声震彻云霄，令孤竹军士未战先自胆寒。

    一日夜间城举火为号，混城的士兵砍杀守门兵士打开城门，齐军发起总攻。齐国军队训练有素，且兵壮能征善战，大队齐军攻无棣城展开巷战，孤竹兵士被击杀无数尸集成山。

    舒窈自梦惊醒，不知在何。连日城外战鼓齐鸣杀声四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已经到了每个人可以忍受的极限。

    舒窈睁开迷蒙的睡，几日未见的君父抱着她。她犹带睡意，伸小手搂君父脖颈，闭着小脸在君父脸上来回蹭。国君一向最喜舒窈这么，舒窈是国君掌心的至宝。

    舒窈到脸上有来，睁一看是君父落的泪。舒窈惊慌抬手为君父拭泪自己不由落泪来，此时舒窈清醒了，她不在自己寝殿，而是在大殿上。

    宽敞的大殿不似平日里的灯火辉煌，只了几盏灯，显得昏惨惨的。殿里集了国君所有妻妾女，及为数不多的朝臣，宽大的几案上，放置着酒壶白绫刀剑还有若平民服饰。

    舒窈是国君夫人所生，也是国君最小的孩，国君夫妇如珍宝。她活泼好动，有一双汪汪的大睛，像个落凡间的小灵极其可。无论什么只片刻新鲜，唯独喜瑶琴，六岁的舒窈已弹得一手好琴。

    孤竹国君一妻九妾，嗣单薄一三女，夫人生世澜、嫡女舒窈，妾生两女。

    山戎兵败，戎主帅残逃到孤竹国，国君开城纳之。国君惑于山戎主之言，失去了孤竹国唯一存活自救的机会，便是向齐侯归顺请降。

    戎主谎言齐军残暴，降卒不分老幼，一律分尸枭首，□□孺。因此他不听臣谏言令拼死抵抗，玉石俱焚的残酷决定。他一边应战，一边令堵门，大殿四周遍布柴薪，不成功便成仁，他想要妻妾女儿们有尊严的离开。

    国君全散发着灰败的死亡气息，他最后慈地在舒窈额亲吻一，将舒窈在夫人手里，无限悲凉自责：“孤无能，立国九百四十余年的国家将毁于孤手，累及国人家人，还有何面目面对泉列祖列宗。孤唯有以殉国了，然孤终是对你们不去手，大难来临你等各取所需吧，孤先行一步了。”言罢他最后扫视大殿所有人，昏暗的大殿上史官依然在最后的记录，国君向史官，然后他去冠散发走大殿，刀枪箭林。

    不知过了多久，国君侍卫怀恩仓皇来报，国君首级已悬挂于城楼之上，为齐桓公亲手斩。

    大殿顿时哀声四起，舒窈的两位异母最先罹难，她们被生母亲手毒酒，生母亦饮毒酒抱在一起等待死亡。余者有饮毒的投寰的自刎的，昔日金碧辉煌的大殿顷刻间化为幽冥地府。

    也有畏死的迅速改换服饰准备逃，但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极度恐惧不敢迈一步，最终绝望地伏地大哭。

    舒窈惊恐万状大哭不止，母亲生怕哭声引来齐军，哄着舒窈：“舒窈想不想哥哥？舒窈不哭娘便带你找哥哥，好不好？”

    舒窈噎噎：“好，舒窈不哭，找哥哥。”

    夫人抱着舒窈，跪在国君最信任的总寒林面前，泣：“求总带着舒窈逃吧，只求能让她活命就好，我在九泉之，不敢忘总的恩德。”

    寒林怆然跪在夫人面前，清瘦的面颊挂着两行泪，他神毅：“老誓死不负夫人托孤重任。”

    夫人起，扯起几上的布衣衫将舒窈缚在寒林背上，温柔地对舒窈：“舒窈乖先去找哥哥，娘随后便到。”舒窈答应，风华绝代的母亲缓缓绽开笑靥，那是舒窈对母亲最后的记忆。

    舒窈的侍女，十三岁的小真随寒林一起逃，寒林背着舒窈拉着小真，混迹于避难的人城。城时，寒林蒙住小真的脸，没有让她看到枭首城的国君颅。

    再回首时殿已化成火海，国君生前安排最后退大殿的人燃柴薪，熊熊大火烛地燎天数日方熄。孤竹国从此湮灭，只留地名孤竹纳燕国疆土。

    齐桓公北伐大获全胜，山戎献金臣服，令支溃败一蹶不振，孤竹灭国。一战彻底解除了齐燕两国的北境之患。齐桓公天征历经八月，奏凯班师已是秋。

    北方天寒，来时开归时荒草萋萋变换了颜，齐军班师寻不到来时的路径，徘徊于山林迷谷之，始终无法脱困陷绝境。

    见粮源缺乏，桓公仰天叹无计可施。仲冥思苦想后对桓公：“君上，狗离家不论多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如今我们不妨找几匹军老，解开缰绳走在队伍前面，或许老识途能带我们走迷谷。”

    桓公神为之一振，忙促：“仲父言之有理，便依仲父之言，快快实行。”

    于是仲命挑选几匹来时的老，放开缰绳走在队伍前面，大队人跟随其后，渐渐走迷谷，果真是老识途，带领齐军走困境。

    燕庄公齐侯相助之恩，洒泪相送桓公，送了一程又一程，不知不觉送燕境，齐国五十里方知觉。周礼，诸侯国国君相送不本国国境，于是齐桓公将齐国五十里之地划燕国，燕庄公取名燕留。

    寒林带着舒窈小真一路风餐宿，奔赴琅琊寻找世澜，不料途遭遇落草为寇的原孤竹国兵士，他们随财被洗劫一空。锦衣玉的舒窈经不住大起大落的亡生涯，一病不起无钱医治。

    无分文的寒林不得已泪卖掉小真，小真被带走时，清秀的面上努力挤一丝笑意，她的善良令寒林每每伤怀，小真从此杳无音讯。

    舒窈病愈后寒林带着舒窈继续赶路，人若不济百事不利，他们再次遭遇寇。孤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