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宗师 - 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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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很,咱们一起打麻将。哎,不行,你要再教我几招才行。之前咱们练得那好几个月的抖枪甩刀的法,我在这边儿蓬莱大戏院唱武旦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好。”

    江眠心不在焉瞥了他一:“我怎么没见着你唱昆剧了,这些年上台都唱京戏。”

    陈班主就是最早学昆剧,陈青亭小时候也多学昆剧。

    陈青亭趴在桌上叹气:“现在是京剧的天,昆剧哪里还能有场。不过想我这样唱武旦的都是少数了。哎,你知不,梅先生去日本演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去就好了——江眠!你至于么,看信又看的这样一脸笑。又是你那个爹?”

    江眠一脸嫌弃:“什么爹?他就是嘴贫,写信写的跟说相声似的,我看着好笑就是了。倒是这些年几十封信,都没见过面,他还能憋一肚的话来说,从来不词穷。”

    陈青亭打了个嗝:“你是把学校地址告诉他了?他竟寄到学校来了。你这个……这个笔友叔叔现在还在香港么?”

    江眠托腮:“他已经到京津两年了。现在正在天津带兵呢……不知当时还会哭鼻的家伙变成什么样了。”

    陈青亭耸了耸肩膀,为自己辩护:“男人泪,很正常嘛。我就想找个跟台上武旦那样厉害的女人,喜特别横特别靠得住的。省的我哭的时候她也跟着六神无主的掉泪。”

    江眠看他吃饱了,俩人起来结账,陈青亭自认大佬,不许她付钱,阔气的从包里掏大洋。江眠一路上笑:“哟,十四五岁,连喜什么样的女人都想好了?”

    陈青亭和她裹,走上海难得一见的雪,缩着脖,陈青亭转过来,两个小孩开玩笑,他:“我瞧你就是遇上什么大事儿都不会掉泪的。到时候班主要是随便给我找人让我结婚,脆我找你凑活呗。”

    江眠夹着装书的书包,翻了个白:“你要是想找青梅竹,就别找个看过你光,看过你清理鼻孔,看过你叫的跟个猪仔似的挨打的人,咱俩——都在彼此里形象毁完了。”

    陈青亭没想到她会拒绝,脸上显几分忿忿来:“我也不会找你!哼,生了孩肯定都是的!”

    江眠面上波澜不惊,伸脚在他靴上绊了一脚,陈青亭一了路边的雪堆里,卡其布的风衣也没能挡住上一个痕。

    江眠站在路边,风的裙角飘扬,她挑了挑眉:“可得了吧,我也不想找个哭包。”

    陈青亭气:“你就是这个睚眦必报的脾气!我也没像某人似的天天喝就为了能!”

    俩人一路吵吵闹闹去学校,江眠去收拾行李拿几本书,陈青亭陪着。

    没校园,就看着一辆黑车停在门。南洋模范学的有钱孩多得是,她也没在意,却看到车边有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抱臂站着,穿着袍,居然是一双军靴。手里拿着一油亮的拐杖转,睛扫过每个校门的女孩儿。

    他瞧见了江眠,竟目光转来,站直拐杖,朝她走来。

    陈青亭戒备,立刻要人小鬼大的把她护在后

    那男:“鼻上有红痣……你是宋肃卿的女儿?”

    学校门好多人瞧过来,男:“我想见你爹。”

    江眠淡定:“你去苏州找他吧,他不在这儿。”

    男:“是有急事儿。在苏州哪里,我现在开车带你去苏州,你能找到他么?”

    江眠心里生疑:“什么事儿?”

    男顿了顿:“有人要对付形意门,我听说北派栾老的传人留在江苏,又是位拳理在正途的手,便想着来求见帮忙。”

    江眠:“哦,那你在这儿等吧,今日周五,估计午五多钟会来接我。如果今天雪大来不了,就是明天。”

    她说罢转就要走。那男连忙拿拐杖拦住她:“你先别走,我若是再找不到宋肃卿,今日便是不能回去!”

    他那拐杖一敲在了铁校门上,铛的一声响,居然是铁的!

    江眠看他拿手指把玩如此沉重的拐杖,怕是武艺绝不是普通学着玩的人,只是穿着军靴开着车,份显得很奇怪。江眠笑了:“求人办事儿又这态度。你既然找不到他,也知他不太来。让宋良阁瞧见你扣了我,到时候你也不用开了。”

    那男人汗涔涔,放拐杖:“是我太急了。宋小不要生气。”

    江眠听他叫她宋小,笑了,也不反驳:“你先等着吧,他会骑着来,来了你就知了。”

    只是晚了些,宋良阁还没来,学校要封校了,陈青亭带着她到他租的房去住,那青年人看见他们俩个,开车送他们俩过去,便在陈青亭租的一大公寓外等。

    公寓里有戏班不少人,毕竟陈青亭来唱戏,也拖带着戏班拉弹唱的一群人。这边公馆住的大多都是跟着他混的。戏班还有一些年纪比他大,但是混的只是有小名气的,都住在上海边缘或者是苏州昆山一代。

    一直等到了天变暗,路灯亮起,那男冻得坐在了车里直搓手,车窗上一层白雾,看不清脸面。这是陈青亭他们住的地方,这人又不清楚底细,江眠不想请对方来,只端了一杯茶,打着伞去。

    对方降接过茶,脸上疲惫,好似还受了伤似的,橘红路灯也挡不住他脸上泛青的颜。江眠本来想回屋,多问了一句:“你是哪个门派里的?是在十里洋场周边?还是育会?”

    前者说的范围大,十里洋场把拿武术卖艺的和开武馆的都涵盖了。育会则位置一些,是霍元甲九年前死后留的上海最大的国术组织,很多人以在育会任教为荣。

    青年人看着江眠穿着镶黑貂边的素袄,辫上眉上沾了一红齿白,神锐利。他以前觉得武人打个照面都会知彼此都是习武的,毕竟年轻的时候有打量挑衅的横,老了又故作宗师故作玄虚的傲,都是锋芒。

    这个女孩让他瞧不来,他不知她是真的跟宋良阁学武,还是有女人看人时天生的那压。往常武人都,抱着敌意的时候上似乎每个孔都在无汗的往外张着气,但她却很凉,像是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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