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宗师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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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却是嘲讽:“又是哪位老斗,真正名角的手摸不着,过来欺压欺压我这个小辈?”

    许班主最受不了他那张嘴:“李先生和江儿。”

    陈青亭一听,脸上笑起来,两个梨涡在脸颊上,蹦跶来:“姓李的来不来无所谓,眠眠来你怎么不早说。”

    他个,孩气的很,撩起白袍衣摆就往台阶上跑。

    屋里几个年纪相仿的男旦卸着妆,听着他跑远了,才骂:“也不知这江儿是谁,还有女人愿意给他送钱?瞧他跑的火烧那样。这么傲,原来是早有主儿。”

    旁边唱老生的年轻人了一句:“怎么着,瞧他有女人关照就受不了,你们大半夜的陪人去吃酒,就比他风光。你们要成了角儿,真卖过也没人敢说你。”

    屋里是一顿冷枪暗箭,陈青亭心却只有喜。

    许班主得五大三,却因为常年班主恭迎四海来往,背有些弯。他跟在陈青亭后上楼,:“我也要上楼去谢,你把你那嬉笑脸收一收。江儿都不听戏,却没少给咱们小班拿钱。咱们不算有人罩着的,你也没本事认识什么爷,之前咱们在上海那事儿多亏了江儿。你去好好谢谢,莫因为有几年旧识,就撒泼没脸起来!”

    陈青亭不过十八九岁,虽十四岁开始就小有名气,可这个年纪还是戏圈的后生,更何况是在这遍地名角的京津。

    不过戏班不大,他又跟班主,说话也没大没小,上楼时声音清亮:“老说我不能不要脸,可不能跟个相姑似的坐人膝盖,我今儿偏坐眠眠膝盖,你是不是还要打我手板呀!”

    许班主三十多岁,踏几步上前去揪他耳朵:“满嘴学了这些浑话!还坐人膝盖,你是不是还,让人打了条去陪人吃酒去!”

    陈青亭作势咬他,甩几步了门去,许班主在外间拽了他胳膊一把,瞪了他一,再去推了里间蒙绢纱的门。

    江眠穿了新旗装坐在上座,懒散的倚在小桌上低喝茶。

    李先生坐在她右手边位,似乎刚刚跟她说些什么,商量的并不愉快,有几分愠怒的住了嘴。

    本没有女人坐在上座的理,可班主与陈青亭受过她的恩,李先生又要叫她一声师,每个人年纪都比她大,却没一个人辈分在她上

    江了卢家园,便不再装了。她伸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白手,对陈青亭笑:“过来,让我瞧瞧。”

    许班主笑起来:“江儿又来了。上次您过来找小青,我去有事儿了不在,没能当面谢过您。之前在上海的事儿,没您真走不脱。”

    班主年纪大很多,却仍叫江眠“儿”。主要是为了显得亲昵又敬重,跟年纪没有半关系。

    江眠看陈青亭的粉面,托腮笑了笑:“看来班里日过得好了,小青再这么圆去,戏服都要遮不住他了。”

    陈青亭小时候在苏州大,在徽班学戏,十一二岁从苏州、上海一带开始上台,十四五岁稍有名气后,又仰慕京津是京戏圣地,1919年前后便来了天津闯,一呆就是近四年。

    今年年初冬天的时候,他们一班人南到上海演。演结束后,恰逢江南寒雪,奇冷无比,火车停运,船也少开。

    上海与天津是民国两大港,两大租界集地。从上海返天津的本抢不到票,好多人滞留在了上海。其也包括陈青亭他们。

    他们虽然在上海乾坤大剧院和名角演,赚了不少,但滞留在上海的各地人士都把宾馆挤满了,房价涨船,这么多人在上海住的价格可不是能承担得起的。

    有些大名角的班都困顿不已,四借钱,更何况他们。天津本有的演也推迟,预约的剧场都要赔偿。

    许班主便想要不先去附近的小县城一住,便宜些也能勉熬一段时间再返程。

    结果,世真是民国不如大清,上海的路上便让人劫了,钱不剩也就罢了,贵重的是那些戏服和面。还有一许班主找北京的名角,拿脸面租翠首饰,丢了,那真是整个班卖了也未必赔得起。

    几车人都快要在大雪里穷途之哭了,陈青亭想起来了江眠。

    他是苏州大,从江眠搬到苏州,他就跟她一玩,小时候他学戏被打的上都绽,江眠还给他抹过药呢。

    陈青亭北上后虽然分别,但三年前,他们俩在天津见过面。不过那时候她没在天津久留,又跟师父搬回了苏州。

    陈青亭和她关系亲近,想也没多想,就要去找江眠。他顺着记忆找到了苏州以前江眠住的大院,带着几十个饿的连路都走不动的人,还真找见了江眠。

    江眠看起来竟有钱,偌大的院新刷了墙,外还有十几个人,她师父在屋里大烟没见人。她先安顿整个班在她家院

    陈青亭也是小孩脾气,坐刚喝和起来,想起那卖了他都赔不起的翠,坐在榻上就是大哭。许班主觉得不好意思,可江眠听他说了事,似乎也知苏州这一代的那些手脚不净的人都是谁。

    二话不说,当天骑着自家养的去找那劫匪。

    寒冬腊月里,雪的如同北方,江眠背着那的门,三四天才回来,还错过了小年。只是回来的时候,租的两辆车跟着一回来。一辆车上装满了他们那些被抢的戏服首饰,一辆车上装着购置的年货。

    陈青亭现在都记得,风大雪,地上都是一层冰苔,她鼻冻得通红,穿着暗红的棉衣,走的却又快又稳,脑后的辫都冻的的,看见他就骂:“你他妈再在我家炕上跟踩着尾似的哭嚎一次试试,我非把你扔黄浦江里去。”

    陈青亭可算是有命回天津了。

    风雪肆到年后,他是在江眠家里过的年。一班的人帮着工,了腌菜和咸鸭,熏了腊,收拾院贴窗糊灯笼。宋良阁还拖着跛脚,亲自厨还给他们羊蝎吃。

    他在宋良阁的怂恿,还在除夕夜里,给百般不愿的江眠,拿黄豆薄了耳垂,用银针扎了两个耳

    估计断条都不会吭声的江眠,捂着耳朵倒是嗷嚎不已,还跟宋良阁大闹脾气吵了架,说什么:“我就是比小青还不像个女人。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要真想让我像个女人,不如让我嫁了人!”

    平日里低声细语的宋良阁居然气得了声音:“嫁给谁?你想着要嫁给谁!就他混的政界,有半分安生日过么!”

    那时候,听得陈青亭瞪大了睛:江眠想嫁给谁?

    只是这话,他却不好再问了。

    陈青亭又送了一副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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