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儿 - 分卷阅读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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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正歧当然在上海,如果他不坐镇上海,上海就守不了。

    自从九月,佐派比计划提前一个月发动工人武装起义以来,上海的局势就一直飘摇不定。列不愿放过这块,便和北洋军阀联手向段正歧和佐派施压。而面对压力,佐派也只能再度选择与佑派合作。

    于是北伐再起!

    北边,冯玉祥五原誓师之后,就彻底投革命阵营,目前正与东北军阀大战正酣。南边,佑派的国民革命军和佐派的新革命军兵分两路,围剿湖北与湖南。而上海的局势,就像这战场上飘零的一片树叶,没有人知一秒会倒向哪。

    上海曾一度被佐派拿,也差被军阀势力给夺走,一个多月来征战不断,连累波及了百姓,有不少人选择向金陵逃来。而段正歧,则是维护住上海暂时平稳的一块石。只要他不动,上海就还算是安稳。假如他坐镇不住了,那么上海就会彻底落敌手。

    “我听说……”梁琇君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宁的脸,“那些租界里的洋人们不满上海的政局,提想要建立立区。”

    “立区?”许宁挑眉。

    “不政,不参与战,上海与租界自治,自成一。”

    “荒唐!”许宁拍案而起,“他们是想把上海成另一个香港,成另一个民地吗?不可能,正歧决计不会答应。”

    见他难得这么激动,梁琇君只能安抚:“我也想是不可能,要是谁答应了这件事,谁就成了千古罪人。就连那整日里向日讨好的奉张派系,这次也发电报痛斥这些洋人的痴心妄想,更何况是你和将军,但是——”

    她有些忧心忡忡:“你们不愿意,铁这挡路石,万一有人狠心要铲除你们呢?我是担心段将军他,难免要成为众矢之的。”

    许宁心,正有些不安时,外面跑一个士官:“先生,将军他!”

    许宁上前一步,追问:“他怎么了?”

    是受伤了,还是遇到难事了,或者别的麻烦?

    “他——”

    许宁正惴惴不安时,只听那士官大:“他回来了!”

    金陵,段宅。

    甄吾站在手,有些心惊地看着上座的人,在他旁左边,是孟陆、霍祀与贾午,在他右手边,是跪在地上的甄咲。

    段正歧坐在位,端着手里的一杯茶,不饮不啜,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而甄咲跪在这冰冷的地上,也不止半个时辰了。甄吾有些担心兄的膝盖怕是要被跪废了,想要去求,却被孟陆住了肩膀。

    “你现在去,不是求,是替他求死。”

    孟陆小声说:“能说动将军的,除了那一位,还有别人吗?”

    许宁。

    甄吾握了握拳,正想起这个名字时,说曹到,那边人已经踏了廊门。

    “这是什么阵仗?”

    许宁一边脱大衣,一边屋,瞧见屋这阵势:“将军大人回来,为何不先接风洗尘,而是摆这架势?”

    他向段正歧瞧去。

    又是一阵不见,只觉得他的小哑儿仿佛瘦了一些,上的彩更淡了,神却变得更硕。许宁有些心疼,也有些想念,然而他注意到旁边甄吾投来的求救一般的神,只能叹了气,将这些心思都放到后去。

    “将军。”

    他站到段正歧面前,毕恭毕敬地拱手:“你要惩罚我的属,也得先给个理由。”

    你的属

    段正歧神轻轻挑起,虽然没能开,但许宁已经从他的睛里读了这个意思。

    “是。”许宁,“甄吾曾向您求饶过甄副官一命。事后甄副官罪不至死,但也被囚禁在牢狱反省。只是一个月之前,他又完成了另一件任务。”

    “这是我托给甄家兄弟的任务,他们以命相搏,换得了金陵的平安。甄副官虽然曾犯过错,但此事之后,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将军当时不在金陵,我便擅自将他规到我麾。所以甄咲现在是我的副官,将军若要责罚我属,还是先请告知原由,或者,连我这个官一同置吧。”

    现场一片寂静,没人敢吭声。

    有胆小的瞧着许宁这胆大的,差连心脏都来。将军一回来就要置甄咲,许宁不仅拦着不许,还一一个“我的人”。哎,这是嫌甄咲命大吗?

    许宁当然不傻,他能不知越是这样说,段正歧越是会呷醋生气吗?可是他不说,这段小狗就不会闹别扭了吗?非也。瞧他今天这法,趁许宁没回来就罚甄咲,肯定是心里窝火几个月了。许宁索把话题都调开,让这人好好生一顿气,再接着谈正事。

    至于怎么哄生气后的小狗,舍不得孩不着狼,舍不得唬不住狗,许宁只能以饲狗了。

    谁知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段正歧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恼怒——至少表面上是。他只是一挥手,示意甄吾将甄咲带去。然后又把孟陆几人全都赶了去,这个时候,许宁的后背就有些发了。

    贾午离开的时候,还幸灾乐祸地说:

    “昨天刚有人招惹了将军,被将军骂走了,还说我们一个寺都不会让!今天你又惹将军不开心,嘿嘿,自求多——,啊!”话没说完,贾午被霍祀一记打在脑门上,提溜着走了。

    一个寺都不让?

    许宁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谜语。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空旷的大堂只留他和段正歧。院里的桂香透着夜风传来,许宁摸了摸胳膊,那里刚刚竖起的汗还没有消去。

    他想,得是时候想办法安抚段小狗了。可正想着,段正歧已经从座位上起,踏着一双军靴嗒嗒地向许宁走来。许宁顿时汗直竖,有些想怯场逃跑的冲动,可步还没迈开就被段正歧拉住了后衣领。

    “等等,你等等——”

    许宁被拉卧室的时候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我还没有洗漱!”

    回答他的,是段正歧用替他遍了全,全当代替洗漱了。一个多月不见,久旷的将军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那一夜,月上当空,许宁迷迷糊糊间又想起贾午说的那句话,一个寺都不让。

    须臾间,他恍然失笑。

    什么寺啊,明明该是寸土不让。

    而这段小狗,寸土不让的不仅仅是金陵上海,还包括自己呀。许宁有些酸甜地想着,突然又一个激灵地坐起来。段正歧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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