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儿 - 分卷阅读12

    的心，只要不是机密，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于客了，许宁端端地受了，心里暗暗有了个猜想。

    “劳烦了。”

    一旁，孟陆听得有些不对劲。他以为许宁被搁在大堂，是将军想要落他面。怎么如今看来，倒更像是将军不想让许宁知自己不能言，才故意避而不见。

    那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岂不是……孟陆后背汗了一片。

    “孟陆，你又在这什么？”副官这才有空搭理这混货，“你没与许先生说什么不听的话吧？”

    “我只是路过。”孟陆说着，脚抹油，“不打扰二位。”

    许宁笑意盈盈地欣赏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副官终究没有心思去孟陆，转看向许宁。

    “那先生有什么想问的？”

    许宁站直，开：“我并不想问，只想说一件事。”

    副官洗耳恭听。

    “贵将军与诸位把我掳来，不过是为了张习文与我的那件事。如果我把东西在哪告诉你们，贵府可以放我离去吗？”

    副官一惊，没想到许宁一开就直指重，丝毫不照规矩来。他一有些懵，噎了一会才接住许宁的话。

    “那东西现在何？不，那究竟是什么？”

    “是一封信。”

    许宁淡淡：“巧合的是，前几日，我恰好也收到一位旧友来信。不巧地是，我回信时不仔细，将张习文的那封也夹在信封里寄去了。差错，这事，现在已不在我边。”

    “那信寄哪去，寄给什么人？”

    副官半信半疑地问。

    “北平，其实也不是北平，而是从北平转寄的信。”许宁顿了会，才，“至于收件人，只是我一个师兄，想必贵府并不认得。”

    “哪位师兄？究竟寄到哪了？”看许宁说得这么言之凿凿，副官有些着急地追问。

    “师兄人在柏林留学，自然是寄去柏林。至于姓名——”许宁说，“他叫傅斯年，或许你们没听过。”

    ……

    “将军。”屋，副官将事一五一十说了，有些担忧，“如果真如许先生所说，东西到了柏林，我们可追不回来了。”

    然而比起副官，将军却镇定多了。

    段正歧坐在位上，左手握着笔，写：

    【他说这些话时，什么表，什么语气？】

    副官回想着，“大上平静的，并没有太多绪,倒是有些慨的样。想来许先生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糊涂事吧。”

    【他骗你的。】

    “啊？”

    副官一惊。

    【他想试探我们反应，所以诈一诈你我。信或许不在他边，但绝没有寄去柏林。】

    “这……属愚昧，可许先生这么，就不怕被拆穿后惹怒了您，自难保吗？”

    段正歧落笔停了一，抬轻轻看了副官。不知为何，甄副官好似在那一里，看到了鄙夷。

    【即便寄信是假的，只要他说的其他话都是真的，我也不能再随意置他。】

    “可，这是为什么啊？”

    这次将军刷刷写了几个字，副官凑上去一看——

    【多读书。】

    甄副官：“……”

    傅斯年是谁，不读书的人不知，读书人却少有不知。

    或许论起学问，他尚不是一个能与章太炎、黄侃等老先生比肩的人；论起本事，也不是一个能与蔡元培并肩的治学能人。他只是一个后辈，但是提起他的事，青年学却无一不津津乐。

    傅斯年是北大的学生，还在北大预科读书的时候，就过几件大事——赶走过学问不的“老教授”——那教授还是章太炎的亲弟；在胡适刚北大因风格特别而不被学生接受时，又勇于担当“护使者”，将他保了来。

    而最后一件事，则是1919年的五四运动。在这场震惊外的学生运动，傅斯年是当年北大的学生领袖，整个□□的最指挥人。当时他带领学生直奔赵家楼胡同，控诉签订“21条”的卖国贼，一把火烧了曹汝霖家的房！这件事有几人得来？虽然他后来急勇退，不再参与□□，也曾因此被人非议过，但终究是个足以名留青史的人。

    这样一个人，虽说现在还在海外学习，未能有什么大成就，可他的未来，却是任何人都不可小觑的。

    许宁如果是傅斯年的师弟，人以群分，谁能小瞧了他？

    段正歧虽不是读书人，却比读书人还了解这些，对于这些学界风云人的轶事，向来如数家珍。所以在许宁报傅斯年名字的那一瞬，他就明白了。

    这是威胁，许宁对他的威胁。

    许宁既然是傅斯年的师弟，那就也是北大的毕业生。他可能与胡适相，可能是蔡元培的得意门生，可能曾见识过鲁迅授课时的风采。这样一个人，不说他自的能力与学识，单是这份人脉，就叫人轻易不敢动他。

    所以许宁说：“我师兄是傅斯年，或许你们不认识。”

    这句话其实应该这样听——“我师兄是傅斯年，你们动我试试。”

    听了解释，副官后脑冒一层细汗，他想幸好将军没什么，不然真把梁扯大了，他们也难办！

    副官没怎么读过书，沙场上杀人是一，文场上刀却是末。他只能求教官：“到底该如何回复许先生？”

    “邀请？”

    许宁微微诧异。

    副官着压力，面带笑容：“是的，我们将军说，既然先生是傅先生的师弟，那就更巧了。将军仰慕傅先生学识久已，若是傅先生学成归国，还望有幸能与他见一面。”

    “哦。”

    许先生颔首，问：“那信不要啦？”

    “既然信已经寄往柏林，那久是难以追回了。将军说与其烦恼这些没底的事，不如先把其他事好。”副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自己多问了一句，“只是不知若张三少知了，许先生又该如何归原主？”

    许宁眉一挑，似笑非笑：“谁说张习文，就是原主？”

    副官被他这一，顿时有些心慌。他急忙想，不成了，我要撂挑，让将军另外选个人伺候！宁愿天天上场杀敌，也不愿和这些读书人你来我往，枪剑啊！

    副官怎么想，许宁不着，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东西也不在了，我可能回家了？”

    “当然可以。”副官，“不过最近北平风云变幻，金陵也不太平，许先生与其归家，建议您还是待在府上更安全些……”

    许宁没指望过能被放走，他就想听副官怎么胡诌，看背后的人怎么想方设法地留自己来。

    “——像是北平，今早刚传来消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