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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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再见。本想留一张咱俩照片的,现在照片没了,不如你给我一撮发吧。”

    他默默从屉里翻剪刀,剪来拿布包好,递给我,却说:“我不喜这样。”

    我一愣。

    他继续:“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相思。我不喜这个寓意……”他回布包,又从怀里掏我送他的,展开两只布包后,他将我和他的发混在一起。

    “你——”

    “把诗改一改就好了,”他说着,将混合的发丝平分,重又包好,给我其一个,“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你发有我,我发有你。”

    “……刘国卿,”我了小小的布包,“……刘国卿……”

    “十二年了,依舸,我们相识十二年了。你一定得记着,我你,不止这一个回。”

    我笑了起来,两颗虎牙:“好,以后生生世世,你都得来找我……可不能像今世这样晚啊,”

    1949年5月,我军兵败如山倒,队伍一路向南撤。我和刘光亮胆战心惊地守着两车黄金,终于赶到了南京。

    黄金的面大过天,我不仅没有被分,还官复原职,升了军衔;手里一有兵,就被派去了福建。从此我与刘国卿一南一北,再没打过一场缠绵的仗。

    刘光亮一直跟着我,又有大功劳,我就提他坐了小周的位置。

    一天凌晨,战事还没打响,我和他猫在战壕里吃灰,忽然想起个事儿,便问他:“我让你带的话,你带到了没有?”

    刘光亮一缩脖,迷茫:“什么话?”

    “......我心安乐——”

    “那个呀,”他恍然大悟,“我们都没见着什么人,顺利得很,一到底,就全是黄金呀!哪有您说得那么吓人?”

    我的心一地飘去,随风沉浮,最终堕尘埃。

    7月,我党开始大规模撤往台湾;早有风声说蒋总裁在今年年初将央银行的现金转至台湾,如今看来,名副其实,我贡献的黄金也漂洋过海,尽其用去了。

    兵将再无心应战。8月,福州兵败,我受重伤,被送往厦门疗养,与此同时,一份特殊的检报告摆在了我面前。

    10月1日,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同月18日,厦门城破,因为行动不便,我暂时没有被转移,反而见到了一位故人。

    老何已经从刘国卿的副官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厦门易主的当夜,他悄悄来看我,说:“依师,刘师听说您受了重伤,着急上火,工作上犯了错,还吃了个分。”

    大半年没听到刘国卿的消息,乍一听闻,耳朵都兔似的立起来了:“他怎么了?”

    “没啥大事儿,”老何轻轻松松地一笑,削了个苹果给我,“我是偷溜来的,奉刘师之名看一看您,这就该走了……您今后什么打算?”

    我说:“败军之将,哪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听命令。”

    老何叹:“那可不是一海峡的事儿啊……”

    我暗自摸摸贴的布包,接着手掌向移至小腹,思索片刻,仍是说:“你跟刘国卿说,不论是大陆还是台湾,都是国人,没理老死不相往来,我等着两岸解除封锁的那天……我等着他,我们都等着他。”

    老何一震,郑重地

    1949年11月,最后一批国民党军队完成转移。两岸开始了达近四十年的封锁期。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开放结局的,到此可以止步啦~

    至于HE\BE两版结局,会以番外的形式呈现^^

    啊......一转,这文历时三年,终于迎来了完结的一天哈哈哈哈!

    潜的小天使们是时候气儿了吧~^^

    ☆、依宁番外·一如过客

    我是依宁。依依不舍的依,本固宁的宁。

    1987年4月,文\\革结束后的第十一个年,大陆民间组织了一场“大陆─台湾寻亲活动”。我们一行已从台湾归来,每个人都带着各家各喜或哀愁。

    但喜或哀愁的程度都是淡淡的,如同冬季清晨稀薄缭绕的雾气,陷其,片刻却又无踪。

    时光是所有事的坟墓,曾经激烈的,即使植于血脉骨髓,也会在生命的传承逐渐淡去,就像雾气。

    儿时的记忆鲜明而模糊,似乎每日都漫得如蜿蜒而去的铁路看不到尽,可仔细回想时,只有某时某刻的一,会掸去尘土般莫名清晰。

    我带回了一张父亲的照片。照片年代久远,已然泛黄,父亲眉模糊,却依旧能受到他微蹙的眉心传来的亲切。他坐在曾经只有我能够随意的书房的椅上,从照片看着我。而拿着相机拍这一幕的人是谁,我也心知肚明。

    原来我的记忆还未消歇。

    从台湾回来后,我去给刘叔叔扫了墓,带着刘恒曦给的照片。这墓是空的,里面只放了几件他穿过的衣服;那墓也很简朴,说白了就是个土包。

    解放后的国疯了,连带着他也疯了,因为上说他是特\务,说他叛党,因为他曾经和我爸这个跑去台湾的国民党有密切关系,所以他叛党了,应给他严厉的分。

    可是在某一天的清晨,他消失了。有人说听到了半夜在东陵,他投湖自杀的声音。尸捞了几天没捞上来,估计是被里的鱼给吃没了。

    东陵只有一湖,叫东湖。后来又改名叫龙潭,还立了一块大石,上面用鲜红的行书写着更改后的名字。

    这湖好看的,没事儿我就来湖边转转,享受生活。

    终于等到国的疯病好了,拨反正,给好些人平反。挨到平反的人很少,大都死了,刘叔叔这不知生死的,也给算死了。

    但墓还是个土包,没啥变化。

    我躲着守陵人,在土包旁边挖了个小坑。我不年轻了,却着偷偷摸摸的事儿,真不嫌臊得慌。

    于是快手快脚地把照片浅浅地埋了,扑落掉满土,转还是受人敬仰的依大夫。

    我是独自来的,骑个自行车晃晃悠悠,一天便过去了。晚上回家吃过晚饭,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我也不说,只因着我也有,己所不勿施于人。

    了夜,也睡不大着。外面的月光很亮,便推门去,颇有些“解衣睡,月,欣然起行”的意思。不过我很可怜,念无与为乐者,也寻不到张怀民。

    幼时这般时候,也是有月亮,也是这般亮。这话说得奇怪,好似从前没有过月亮似的。是因为从前要看的、想看的太多了,只顾着低,就忽视了天上的月亮吧。

    北市场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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