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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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十分委屈。

    刘国卿这一枪,可是毁了我没有他时,唯一的念想。

    我真是恨极了,却又打不起神,刘国卿的嘴一开一合,我听不清他的声音,但知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那个躲过一劫的陌生面孔,神怪异地在我俩之间来回移动。

    人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我借着他的掩护,恨铁不成钢地将手悄然探斗篷——

    这队人里,不仅有他忠心耿耿的属,更有居心叵测、与他同级、更是竞争关系的同志!

    我掏他送我的,轻轻对准他的左肩膀。

    他哭得泪朦胧,没有察觉到我的动作。

    我着气,断断续续:“别怪我……你回去……好差……”

    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颗弹飞,嵌了他的

    我又往右边一偏,对跪在侧的小周无声:“跑……”

    他哭着摇,死活不走。

    天上飘,零星的冰凉落在脸上。刘国卿的左袖染成了红发却被雪改成了灰白。

    我受到了一滴的衰败。

    天起雪来,天也赏我满霜啊……

    忽然慈恩寺的上方现了一只苍鹰,它飞得低低,反光之时才看得见拴着它的线。

    我拽着刘国卿的袖,指给他看:“你看,慈恩寺里来的风筝——”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在这里打上完结,你们是不是会打死我...(笑cry)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还活着。

    到底是命不该绝,可场不如人意。我被送往了共军的后方医院,可谓敌营;他们却待我极好,专门有年轻熟练的护士照顾我的起居,我私注意了一番,似乎比他们自己人的待遇还要级些。

    后方医院是新占领的满洲医科大学,这地儿是我的老伙伴,因为一条街之隔的便是伪满警署。我在这儿当差了十来年,竟兜转成了俘虏,也是可笑。

    睁开睛之后,暂且不能床走动,小护士心细,给我搜罗来几。我终于将看了齐全,合上最后一页,已是来年开日公园的樱开了。

    一大清早吃了饭,喝完药,小护士扶我起,我病,伤也逐渐愈合,可以去转悠转悠。我看了看窗外的光,说:“我们去公园转转吧。”

    毕竟我份特殊,公园又不属于医院范围,小护士自然有顾虑;我笑了笑,抬起胳膊一指膛捆绑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笑:“担心什么,我这样能跑到哪儿去?”

    最终我们各退一步,向上级申请过后,批复迅速达,表示除护士以外,再增加两名同在医院养伤的团级随行。我们一行四人向日公园悠然而去。两个是团还是政委的,我没记得,只记得他们一腔忱,奉命来鼓动我策反。

    我只想来透气儿,赏赏,可惜边两位附庸风雅,倒不如小护士懂得诗书典故;樱无香,不如桃灼,不如梨素,单凭一树繁盛之貌夺人球。我们走到公园央那株最大的樱,袅袅微风拂面,温而不

    树有一张椅,此时却被人捷足先登;一帘簇簇枝相隔,可影影绰绰看到椅上两人的形影。

    小护士往前一指,说:“诶,那不是刘师嘛!他回来啦?”

    另两人:“听说在前线负了伤,送来有一段时间了。”说完,其一个转向我,又,“诶?依师,你和刘师是老朋友了,不去打个招呼?”

    我笑,直勾勾盯着刘国卿侧那位风华正茂的姑娘,有条不紊地敛衣衫,说:“这时刻,不便打扰吧。”

    小护士兴致冲冲:“哟,是青蔓,我说她这两天怎么心不在焉的,看来是好事将近呀!”

    我笑:“你们医院的护士是不是都像你们这么漂亮?”

    小护士脸一红,赧然:“师,您胡说什么呢!我们小家小,哪比得上那位大小,”她朝青蔓一努嘴,“人家可是留洋回来的!之前一直在文艺队,后来前线吃,才调到医院来。”

    另两人:“我可也听说过赵青蔓的大名,她家成分不好,可人家挑剔得很,多少官她都看不上,组织对她疼,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刘师收了去,郎才女貌,着实是般。”

    我心里像咽了颗钉,膈应得酸疼,便转了话题:“成分?什么意思?”

    “哈,也没什么,我们不是唯成分论者,主要还是看表现。”

    这个话题连笑带哈地敷衍了过去,我便不再多问;又因这曲,没了闲逛的兴致,早早回了医院。

    我和刘国卿分别枪后就没见过面,整整一个冬天,我只打听到他伤好后又去了前线,如今他回来了。

    我却想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和他在医院的园打了个照面,他边的护士正是那位赵青蔓赵小。我对他浅浅一笑,疏离得一如故人;他垂去,对赵小:“你先忙别的去吧,我和依师说说话。”

    我也打发走了专门照顾我的小护士,和他寻了个无人的凉亭坐去。没茶没酒,这么坐着,颇不自在,只好边打量他,边问:“听说你受伤了,好了吗?”

    他:“不是什么大伤,无碍,倒是你恢复得怎么样?”

    我玩世不恭地笑:“你们给我的待遇可是好极了,整的我不好意思的。”

    他乌黑的瞳注视着我,半晌:“要是觉得好……”

    我打断他,瞥向凉亭外不远和人唠嗑的赵小,说:“你们组织福利好啊,还会考虑到军官的婚问题——那位赵小,小丫才二十几岁,你是老草啊。”

    “依舸!”他压低了声音,皱着眉怒斥了一声,“胡说什么呢,我跟她啥事儿都没有!”

    我沉默去,这些日七上八的心终于寻到了突破,一脑儿涌上

    他手忙脚地离我更近了些,慌慌张张摸上我的睛:“你怎么哭了……”

    我只是红了眶,没半气,便抓他的手,他的手伤痕密布,多是才结痂,我握上就不想松开了。

    “没哭,就是有儿闹心,这两天来策反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嘴一抿,说:“那……你咋想的?”

    我放远目光,落到屋盘旋的白鸽上,慢声:“刘国卿,我当了半辈,好不容易摘了帽,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可是你刚才也说,觉得这里好……”

    我笑了声:“我留来了,然后呢?然后看你伉俪儿女成群?”

    “我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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