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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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个年男人。我无甚多顾虑,便说:“跟老爷吵吵啥呢?”

    罗大公拱手:“让三位见笑了。罗某正有事门,不便相陪,改日我东赔罪,今日劳烦各位白跑一趟了。”

    我笑:“得了吧,跟咱们还整这些虚脑的。瞧你这猴儿急的样儿,是要去找孟老板吧!”

    罗大公:“让你们看笑话了。”

    邹绳祖:“那正好,咱们也计划着要去一趟。择日不如撞日,罗大公,咱哥四个一起去,您看您方便不?”

    罗大公应了声,又:“我爸这样我不放心,我外甥学仕过会儿就回来,我们等他回来再走。”

    说着将我们引到客厅看茶。客厅环堵萧然,已是整饬一空。我抿了茶,便放到一边,问:“罗大公,你这是要离开奉——沈,去哪里呀?”

    罗大公唉声叹气,说:“不怕哥几个笑话,前几日,我们在市里的一公馆和两爿店面让几个苏联兵和几个学生给抢了,抢也就算了,拿不走的,就地就砸!你说说这,”他摊开手,手是一无所有的空气,“说是满洲国的时候,我罗家光给日本人看病,不国人的死活,笑话!啊?上海成孤岛的时候,是咱家维持着原价不动!其他的药房,哪个不涨到天上去?为此,我得罪了多少同行?我是个商人,谁有钱我就和谁生意,总不能光赔本买卖吧!我有啥错啊我,本本分分的买卖,反倒成罪过了!”

    邹绳祖叹了气,他受其害,自然受。刘国卿皱眉不语,片刻后,问:“苏联兵领着学生砸店?”

    “哪里是兵啊,那就是一群土匪!”罗大公愤慨地直唾沫星,“得亏我们不咋在市里呆着,不然得吓死——人说,那些个老踹门就啊,问清了房主姓名,就说是汉,又抢又砸,我那些个宝贝——诶呀!”

    我也皱起了眉。如果这样,我还真得回大北关看看——我他妈还着汉的帽呢。

    刘国卿似与我想到了一。我俩换个神,这时郑学仕扛着大包小裹回来了,才知他平日住在学校,今天把全家当都给搬了回来。

    互见了礼,罗大公再也坐不住,遣人叫了四辆黄包车向孟老板家赶。而我因为老的作为,一路魂不守舍。到了孟老板家,只听得罗大公劝孟老板随他走。我嘴欠,问了一句:“罗大公,你决定去哪儿了?”

    “去香港,”罗琦兆,“那边有我们的分店,我也去过多次,对那边熟悉,”他已经消磨了全耐心,转而愤懑地对孟老板,“你他妈就是忘不了那个日本鬼是不是!”

    我与刘、邹二人对那一场跨国而又敌对的罗曼克消亡史闭不言,此刻当事人破了窗纸,我们顿觉尴尬。刘国卿:“罗大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我他妈猪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我他妈还咋说!”罗大公站在堂屋央,惨笑,“你那张通关证,是我豁老脸,跟政府的人求来的!我爸都被活活气厥了!那不是多少好话,多少钱的事儿!我是我罗家的门面,我他妈不要脸了,就为了你!你倒是轻飘飘一句不走了——那个日本鬼死了,报纸上报的,你还有什么盼?还是你就那么喜他?哈哈哈哈,你喜他,他都不把你当人看,你还喜他!”

    孟老板轻声细语:“我知你不容易,你去和你父亲讲和吧,这辈我负了你,——”

    “生……”罗大公单膝跪在孟老板前,落泪来,“那日本人死了,你跟我走吧……奉天不太平啊……”

    “我知他死了,”孟老板别过脸,透过玻璃窗,望向远,“我知。”

    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悄悄起溜走了。刘国卿随我来,邹绳祖左右看看,也留他们,不去电灯泡。了胡同,我气,摇:“罗大公得恨死咱们。”

    “咱这是给他留脸,”邹绳祖,“时间还早,咱还去哪儿逛逛?”

    我正心烦意,又赶上他没力见儿,便说:“你想挨砸?还逛逛,赶回家去吧!”

    邹绳祖不与我计较,叫了车便回小河沿。我想回大北关看看,苦于没个正经由边还跟着个刘国卿,端是束手束脚,便只好先回日町,打算找个伶俐的伙计把柳叔找来,好好地问上一问家形。谁知那伙计一听地址,竟连连摆手,给多少钱也不跑,问他,只是:“那不是个大汉住的地儿吗,这位爷,您认识那大汉?传言都说他撇一家老小跑关了,劝您一句,您可千万别跟他扯上关系,要挨打!”

    心一言难尽。每天更是提心吊胆,却又自我安:既然知当事人不在,一家住的又都是老幼妇孺,那些老好歹是军人,总能放过一吧?

    担惊受怕的日似乎无边无际,直到十月十号,两党终于谈了结果:共\产\党承认国民政府的合法领导地位,彻底实行三民主义,期合作,决避免战!

    放报纸,我松气,向侧看去,刘国卿一次那么亮,就像黑暗里的电灯。我们疲力尽地靠在一起,安心地笑了。

    然而第二天,柳叔鞋都没穿,破衣烂衫跟逃亡的难民般凄风苦雨地拍开日町的大门,噗通跪我跟前儿,涕泪纵横,糊地哀嚎:“大少爷,家呀——家没啦——”

    作者有话要说:  【蜡烛】

    ☆、第二百一十章

    大北关终于没能逃过一劫,罪应当诛的我却没受到任何待。我的太太和孩们挡在了前面,他们伤痕累累地维护着遭到侵犯的家,可是他们那么弱小,哭哑的嗓和单纯的眸,都在控诉我的懦弱。

    我拖着恍若凌迟的脏,跪倒在太太边的破碎瓷,将她的素面在我的怀里。她还有气息,但她的后脑着不尽的血,手里握的,是我送她的宝蓝耳坠

    小妹在一旁抱着依宸哭,柳叔上前来扯我,哭:“大少爷,碴都扎您里了,快起来吧,已经联系医院了,他们派车来接,您先把太太松开,先松开……”

    说着掰我的手,可是它们如同沾染了尸僵,定格成钢铁模型,人力无法掰开。我的前一片朦胧,不停的用脸颊磨蹭太太掺杂白丝的发,咕哝:“你醒醒,你别吓我,你醒醒……”

    刘国卿从门外探,大声:“医院的车来了!赶的——依舸!”

    我没法动。

    丧尽五的麻木每一神经,好像现了两个我,一个在上漂浮在空俯视,一个失魂落魄颓唐在地板僵直。我是自己的提线木偶,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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