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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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都有了执着不懈的神。即使银行大门闭,不再营业,门也是人满为患,还需自备粮,是个难讨好的差使。幸而老宅保险柜里尚有我从老鬼那拿的些零碎金豆,路边卖报的小童倒还认,便在回家的路上,用一颗金豆价换了一张销路俏的报纸。

    除日本投降之外,报社评论编辑也十分详尽地讲述了投降的前因后果。我这才知国于本月朝日本崎、广岛投了两枚导弹,间隔仅三天,日本也是民不聊生。如今依诚应已在日本近一年,听说是在东京念土木工程的学科,不知此事对他有无影响。不过战后重建,需要大批他这样的人才,想来日后不会短了钱财。

    除此之外,苏联军队也已东北,不日便会抵达奉天。文章大力赞赏了苏联军队作战的效骁勇,难怪一路上所见,俄国,也跟日人民地位似的调了个儿——原来是娘家来了人撑腰,浪狗找回了亲娘,亲娘还有了依傍。

    最后,仅在末版右角豆腐块,报了昨日在奉天火车站发生的枪战。

    火车站枪战,昨天半夜听邻居训孩时便了解了大概,说是全市一些小学的校教员组织学生们到火车站迎接首批奉的苏联红军,不料在火车站后面的苞米地里,埋伏着一队绝望的日本兵。这队日本兵无法接受兵败的事实,选择在人动量最大的火车站行最后的杀戮。他们杀红了,日本也从未怜悯过老幼妇孺,一声枪响后,枪林弹雨粉墨登场,那被吓怔的孩叨咕,好像死了不少人。

    我和刘国卿蹲在他前,一边安,一边仔细询问了参与的学校的名称。孩回忆了几个,其便有依宁和依礼的学校。我和刘国卿忧心忡忡——就依宁那,她不去凑闹才怪!

    然而报纸上,对这场事故的描述,不过小字四行。

    我坐在路牙上歇脚,给报纸了满脸褶。昨晚我俩心里都装着事儿,没人能痛快,一时竟相敬如宾,睡觉都是分房睡。早上我打算找人去给柳叔递信儿,叫他有时间来见我,主要是想问问依宁依礼,顺便给他些金条应急。而刚起去打洗脸的时刻,正瞧着刘国卿已经吩咐完了。

    他一回,见我傻站着,便说:“我去饭,家里没米了,你一会儿洗完脸,记得去换儿米。”

    除了米,还打了两瓶粱酒。我存着个不足为外人的心儿,所以酒还没喝,却也醉个底儿掉,脚踩斗云,一路是腾云驾雾地回了家。

    了门,刘国卿正在厨房煮苞米。家里灶台还是柴火,他手里摆着一张旧报纸,笨拙而徒劳地试图在呛鼻的火星来。我拎着酒瓶倚门大笑:“日本鬼了,咱这些老臣的笔杆没了用武之地,哭都来不及,你竟在这儿效仿秦始皇焚书坑儒,是要改武行了吗?哈哈哈哈!”

    刘国卿一扭猫脸,我笑得更。他抹把脸,手里的旧报纸烧成了和他脸一样的黑灰。刘国卿:“邻居给咱烧火的,你别笑话我,这柴火了,压不着!”

    我摇摇:“不着就不吃吧,我一儿不饿——你饿吗?”

    他也摇摇脑袋,便放过柴火,转而去与井作对。不待他洗净手面,我先一步去了书房。他昨夜在书房打的盹儿,此时被还没收,我也不,坐到书桌前,排上俩酒瓶,对着空白的宣纸,记忆里嫣红的牡丹从犄角旮旯连蹦带地窜来。那红简直要发烧,朵大得畸形,且近在前,满面找挨打。

    刘国卿踏门槛,未待他说话,我手忙脚地抱起粱酒拍拍,定定神说:“除了米,还特地买的它,打酒的伙计特地多打了几两,说是今儿是个大好的日,全东北的人都开心。”

    刘国卿笑:“巧了,我也有东西要给咱俩。”

    “什么东西?”

    “你打开屉看看。”

    屉里最上层是他刚写的字,周边围画了一圈喜鹊登梅。纸是好纸,墨是好墨,墨尚未,依稀能闻见松香。

    他呈起来给我看: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同称。看此日桃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没有主婚人,没有介绍人、证明人。我一字一字细细看完,刘国卿笑问:“我写得好不好?”

    “好”,我,小心翼翼地,“咱俩想一块儿去了,今儿这么好的日,结婚证书也有了,想就拜了堂吧,这次可不会有什么岔了;可惜什么都没准备,只有这两瓶粱酒,咱喝个杯酒,也算拜堂了吧。“

    “好,我去拿杯。“

    “别介,“我拉住他,”别麻烦了,就这么喝吧。“

    我往刘国卿手里了一瓶,他说:“你悠着儿,浅尝辄止,你不好。”

    “别叨叨了,”我们的手臂叉、环绕,“今儿是个大好的日,我兴。”

    “好。”

    “结婚得有结婚照片吧?”

    “没人给我俩照。”

    “没事儿,我给你照,你给我照,贴一块儿不就得了。”

    他目光温柔如,轻轻应:“……好。”

    我俩不自禁地对着笑起来,既甜且酸,一酒喝了大半瓶。我摸摸脖,那里本来是那枚在上海订戒指,只可惜我落了日本人手里,它也落了日本人手里,倒是尽了忠君之事。

    便遗憾:“我老早前准备了戒指,但是没留住,丢了。”

    刘国卿:“不打,我们有结婚证书了。”

    一封不有法律效益、照猫画虎的结婚证书。

    我转转直犯迷糊。放酒瓶,我也一张纸,在上面大大咧咧、龙飞凤舞地边画儿边说:“你等着,我也整个结婚证书。我俩的结婚证书,得是跟别人的都不一样,得独一无二!”

    刘国卿由着我胡闹,黄白的纸上痕斑驳,却字迹峻峭:

    你侬我侬,忒煞多,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有你,你泥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槨。

    刘国卿:“好,你这个好。我那个咱俩签名字,你这个咱俩手印。”

    我脑袋发癫,收不回来,兴采烈地连声说好。胡闹了一会儿,刘国卿:“今天先把家房间给拾掇拾掇,明儿个柳叔没准能赶过来,要在这儿留宿一宿。咱还得起个大早,把祠堂收拾了。”

    “老胳膊老儿的,他赶不过来。“我笑嘻嘻地,搂住他脖亲没够,”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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