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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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愠怒攒眉,“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闹脾气。”

    他攒眉我也攒眉:“什么叫我闹脾气?跟你都说的好好的,你还跟我耍心!这回好了,让横沟免费看了场大戏,你还份,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说火气越盛,他徒有一副乖巧面孔,本不像他的那些事儿,可他就是一肚山路十八弯,转得人不得要领。除了生气,我还能咋办?

    “要是听你的,我才真是赔了夫人,”他又在叹气,好像我是只风筝,需要他的好风才能上青云,“你那么骄傲的人,却给他跪着……我看在里,这儿特难受,”他扣了扣心窝,“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人为刀俎,我为鱼,不跪着就得死,还谈什么尊严不尊严?”他这般一说,总是为我着想,火便熄灭了,留一堆灰烬,面上仍撑着,“但你一来,搞得我手忙脚,现在可好,你也不去了,给依宁的信谁送?你不还说要找阿胶呢吗?都不数了?”

    他却不以为然:“你当我的副官是摆设?我担心你太太他们……防着我,就让老何给柳叔送了去,让柳叔带给宁宁。你不一直想让柳叔回家照看你太太吗,又不好意思开,这回可成了。”又,“药材的事儿我让老何留意着,他这人虽然笨,但好在嘴严,让啥,不多问。”

    我闭嘴鼓气,像一只即将呱声的大青蛙。刘国卿手欠地一戳,嘴便放一个悠。我翻愣个白,而后与他闷声笑作一团,他趁抓住我的脚,待没过脚面,我前倾,将额上他的,轻声:“我还是生气。”

    刘国卿也不抬,拿过胰搓脚底,清立刻变得浑浊。他说:“你气大,我有啥办法?”

    我真恨不得一脚踩他脸上,令他的五官横转腾挪,更改这一层不变的神。奈何武的“把柄”在他手上,便不好动作,只好一逞之快:“横沟会让人搜你家吧,我可是用宝藏地图和他换的,那地图你要是没藏好,咱俩都得玩完。”

    实际我并不过多担心,他们就算拿到了地图,玉佩却还在我们手上。打不开机关,那地又神秘诡谲,纯粹是折兵损将。

    刘国卿:“你太小看我了,”他站起,抛来巾让我自己脚,“那地图让我给烧了,连灰都没剩。”

    我大惊:“你啥时候的?我咋不知!”

    他母猪似的哼哼两声,端盆去倒,声音遥遥传来:“都记脑里了还留它啥,咱得防范于未然!”

    最后五个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不再自找没趣,穿上拖鞋去书房随手拿了本作消遣,楼倒沙发上一看,正是张恨的。

    满洲国虽属“国外”,满洲人民却久仰张先生大名。极尽痴缠,恩怨纠葛的故事赚得太太小们多少泪。连我这不学无术的小,也看过几篇他发表的短篇。

    刘国卿凑近看看封,问:“你搁哪儿拿的?”

    “楼上书房,”我揪个他嘴里,“要看自己拿去。”

    这个午,于刘国卿而言是个难得的休息日。我一眨不眨地目送他颠颠上楼的影,不禁会心一笑。

    不过片刻他也拿着本来,边走边:“我觉得张恨这笔名起得妙,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东。若是我们,大概会起‘’‘东’,万想不到还可以称‘恨’。”

    我捧着,闻言翻过一页,老神在在:“文人就是事多,我是听不懂这几个名字有啥区别。”

    刘国卿摇摇,笑骂一句“嚼牡丹”,然后:“同是少爷,你的文学造诣可比金七少爷差得远了。”

    “金七?谁?”

    “金燕西啊。”

    “不认识。”我挑起瞅他一,意味不明地反问,“你认识?”

    刘国卿诧异:“你没看过金粉世家?”

    我挥挥手里的书:“看过我还看?”

    刘国卿啼笑皆非:“就是这书里的人……算了,你慢慢看,我看我的。”

    我偷瞄了,他看的是,同样是张恨写的。

    直到日落西山,光殆尽,第一册已翻阅大半,我的脑袋也枕到了刘国卿的大上。待房间真的暗了,他去开灯,这时大门响起钥匙哗啦的转动声,随后佐藤提着盒走来,将饭挨个儿摆到餐桌上,再冲我俩一行礼,便去了,全程动作麻利,一声没吱。

    我伸,大白鹅似的去掂量伙。横沟真是个国的家伙,给我们准备的都是日本人吃的,足足两大盘寿司。我在日本呆过,倒是吃得惯,就是不知合不合刘国卿的胃

    这般一想,便要尝尝味。我把书撇一边,坐到餐桌前,还没伸手,却听刘国卿急急:“诶诶,别吃!”

    我转向他,他从门边向餐桌迅速移动,我的脑袋如同追随太的向日葵,也从右摆到左。不知怎的,想起他被我剪发,最终被剃了秃瓢的日,光亮的脑壳还真像个大太

    刘国卿坐到我边儿,推开盘,一板一:“杨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吃生。”

    我俩同时低去看肚,一午的安逸,我几乎要忘记它了。

    再去看两大盘的生鱼寿司,我无奈:“那咋整?”

    刘国卿却:“横沟是不是看什么了?”

    “刑讯室的时候我吐了,保不齐他咋合计的。”

    刘国卿沉默半晌,思索了最佳的解决方案。他手指分八,在羽枝上舞似的,将寿司上的鱼、海苔和米饭轻拢慢捻地剥开,分尸了能有四五个,方对我:“你吃米饭。”

    雪白的米粒浸过盐渍,总还有几分味。因为经济犯的制,我们已许久没有吃过细粮,横沟的试探也算是因祸得福。我起一块,痴迷地对准光线,苦作乐地想到,多少年了,可算瞅见大米饭粒啥样了。

    黄的光线给指间晶莹裹上了一层微妙的意,冰凉的饭块也好像刚炉,咸香。被轻盈不足一握的几粒大米撩拨了,我却满心满地惦念着刘国卿,便说:“我刚才吃都吃饱了,你甭费劲拉地扒了,我再吃两块,剩的你给包圆吧。”

    刘国卿专注于指尖舞,敷衍似的说:“你吃你吃……”

    于是盛难却,我吃两块,再吃两块,还来两块……

    连着有三天,一日三餐佐藤变着样送生冷海鲜,有天午竟是刺拼盘。几餐来,我饿得像颗缺的小白菜,看都重影,速度立刻降到谷底。刘国卿的胃也受不住,便与佐藤商量。不知佐藤是与横沟如何沟通的,总之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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