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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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还是好看,但芯是冷的。后来……他什么都不是了,”我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他就在这儿住了,好像我成了,没有心,他就是我的心,他了事儿,我跟着疼;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邹绳祖:“你也别妄自菲薄,其实他也在找你,但是他没有我的运气。我们是各找各的,他束手束脚,我却不了那么多了,”他忽然往前一倾,忽又止住,苦笑,“真想跟你在这地方活到死,你别那么多了,咱俩一起过,把安喜养大了,我们就一起去死。”

    “你自己也知说的是梦话。”我拍拍他的肩膀,“该醒了。”

    山上的日得过且过,却早晚要醒的。

    “二栓了半年的累活,郑学仕伺候了老一整年,安喜也要一岁了,平日里叨咕的尽是“炮”“斗”“了你”,活脱脱一土匪窝里来的小贼!

    我可不想自家孩黑话,幸而山上又铺满了雪白雪白的颜,山上的日,就要结束了。

    老大早说了撵我们走,等真要走了,还杀宰猪搞了个践行,十分兴我们

    夜里,灯火通明,炊烟袅袅。大家伙儿裹着夹袄,喝酒吃,勾肩搭背,称兄弟。老三端着酒碗过来,勾住我肩膀:“老早他妈看你不顺了!咱们并肩八个在这儿建绺少说十来年,迄今为止,就你和二栓俩人,没保举人、没过过堂,没当过崽,没砸过响窑,就他妈好吃好喝供着,在咱这地盘混了一年!整整一年!啊,你、就你,”一糊我脑瓜,“你哪地方就能了老大的了?”

    我嘻嘻哈哈左顾而言他,老三媳妇也凑了过来,她给我、邹绳祖、郑学仕还有安喜,一人纳了一双靰鞡鞋,又数落老三少说废话。

    老三却不依不饶,酒碗一推:“来,过咱的窝,就是咱的人,不喝酒可不行,喝!喝了老就服你!”

    我将近两年没碰过酒,又到了冬天,肺又难熬,自然不能喝,却架不住老三,周围看闹不嫌事儿大,都围过来起哄,浑厚的声音唱着走调的歌:“当胡,不发愁,了租界住楼;吃大菜,住院,钱好似江,枪就别后腰,真是神仙太自由……”

    邹绳祖抢过碗:“他不行喝酒,我替他喝。”

    起哄声更大了。

    正醉醺醺的时刻,一个崽突然直地倒在地上。先周围人还笑他酒量不行,后来又是几个陆续倒了。

    他们的脑袋上有弹大小的窟窿,正在呼呼往外冒血。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更啦更啦~~

    “炮”“斗”“了你”“并肩”:都是黑话,分别是“枪”“姑娘”“杀了你”(想歪的请举手)“兄弟”的意思~

    然而小6还是没来_(:з」∠)_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土匪的匪气现在逞凶斗狠之上,成了血里必不可少的养分。这行的没几个善终的,死亡成了家常便饭,便没人到哀伤,只有被侵犯了地盘的愤怒。一伙酒碗噼噼砰砰砸个粉碎,掏枪抄,乌糟糟全成了无苍蝇,个个儿脸红脖,嗷嗷叫着瞎往外冲。

    老大仰天放了一枪,沙似的人群定在了原地,复聚拢回几个脑脑的边儿。又是几颗弹贴着过,老大不宜多说,几个目自领了自个儿的人,安排署。

    我和邹绳祖矮着,贴墙儿溜到角落,耳边嘶吼鼎沸,枪炮轰鸣,搅成一锅腾腾的粥。我和邹绳祖没有傍的武,境地凶险,然更担心的,是房里熟睡的安喜!

    我推了把邹绳祖:“你先去防空里,别瞎跑,我去抱安喜!”

    碎石泥土,邹绳祖风尘满面,却来不及抹一把,拉住我:“你才别瞎跑!胡间打打杀杀都在明面上,安喜在后山,还有郑学仕看着,没人会去——”

    话音还没落,后山腾空而起一片火光,衬着夜的幕布,格外耀

    我眶都瞪裂了,通红着球就往后山奔,什么飞弹大炮,统统没了声音,我只知我儿在后山,那里着火了!

    邹绳祖也懵登了,跟在我后,跑得跌跌撞撞。后山陷一片火海,枝繁叶茂、赏心悦目的绿,面对铺天盖地、洪猛兽般的熊熊大火,也狐假虎威,起了帮凶。

    浪好似无形的海浪,一撩到上,灼伤了肤。变了形的空气让我们窒息,邹绳祖说不话来,只拽着我的手腕,阻止我冲大火。

    老顾不得那许多,甩开他,蒙上脑袋,憋了气,往日不过七八步的距离,近日双却像绑了沙袋似的,障碍重重。睛火辣辣的疼泪,鼻呛得慌,叫不声来。不知是不是幻觉,我仿佛听到了安喜的哭声。

    我拼尽全力嘶喊郑学仕和安喜的名字,好不容易摸到了的砖墙。房门摇摇坠,抬脚一踹,轰然倒塌。屋里房梁也起了火,郑学仕抱着安喜,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脚踢开前张牙舞爪的火。郑学仕脸上黑一块红一块,额被什么砸了。安喜在他怀里,满脸泪痕,此刻闭了睛,奄奄一息。

    泪被火熏的噼里啪啦往掉,砸在安喜黑乎乎的小脸上,他也没有反应。我脱了上衣,把孩牢牢系在前,接着背起郑学仕,踉踉跄跄往外逃。

    房梁是木的,残枝断梗砸在肩膀上、脑袋上,烧焦的疼到麻木,把两个小孩堪堪来,屋在我了气,粉碎成一地瓦砾。

    前景致模糊,辩不东南西北来,再往前挪了两步,好像是邹绳祖,边还跟个谁——也可能是重影,看不真切——三两步跑过来。

    一刻只觉上一轻,鼻端传来熟悉的、清冽的气息,如同涸时的一曲清,不愿放手。

    只是我手里还托着安喜,无法去拥抱清。我拍拍安喜的脸,试图唤醒他,又想给他渡几气,却找不准他的嘴……

    一双手伸过来,抱过了孩。我一急,又一怒,心火上来,前一黑,不省人事。

    ………………………………………………………………

    摇摇晃晃,一个念起安喜,警惕全都拍拍翅膀飞走了,扒开睛就叫:“安喜——”

    “他没事儿,刚喝完睡了。我们有随车护士,正给他检查。”

    我正躺在车后座,地方颇为宽敞,脑袋则枕着一条修有力的大

    盯着刘国卿瞅了半晌,神在他蹙的眉间转悠了好几圈,方:“咱这是去哪儿?”

    “回奉天。”

    我舍不得起来,我还想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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