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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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杯,调笑:“是‘请你吃饭’好吧?”

    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最后憋一句:“你他妈连都是抠的!”

    又喝了咖啡,“嗯”了一声。

    他的脸突然凑过来,好奇:“诶,不对劲儿啊,往日里哪能容我这么说你,说你一句十句来后等着呢,咋的了?”

    我想了想,顾及着面,没说真正的原因,只挑了另一件事说。

    “我见着彭答瑞了,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块玉佩,就是这个,”这块玉佩和昨儿翻来的阿玛给我的那块儿贴装着呢,不过没有给邹绳祖拿阿玛给我的那块儿,只翻了彭答瑞给的,“我有一块儿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想了想,瞅着他补充,“是我阿玛留给我的。”

    他一挑眉,伸手接过,来回翻看了遍,我注意到他的手在玉佩背间摸了摸。

    “工很致,”他说,“玉料也是级的。”

    我有些不耐烦:“你别打,说这些不疼不的话用没有!这玩意儿你肯定认识,到底是啥?”

    他抬凝视了我半晌,看得我都发了,突地叹了气:“依舸,你爸给你留的,自然是有寓意的,当个念想就得了,何必刨问底儿?”

    他越这样说我越闹心,心里跟二十五只耗在挠似的,“啧”了一声:“你没比我大几岁,你咋认得我阿玛?”

    他咬咬牙,倒是没隐瞒,却像是了很大决心般:“是我爸和你爸认识,我见过你爸,自然就认识了。”

    如果没记错,邹绳祖说过,他爸是日本人,叫舟初。

    我阿玛是前清功臣,功勋卓越,对犯我疆土的夷人外族痛恨不已。若说他和舟的“认识”是指他二人是针锋相对的仇敌,那么邹绳祖对我的态度便值得玩味了。

    邹绳祖:“当时你尚在繈褓,不知是正常的。”他抿了酒,继续,“我那时看过你,得很小,哭了都没人理,就会抓着我的手指不放。”

    我面无表地看着他。

    这不可能。

    打我记事起,我便是依家的大少爷,不说生惯养,但随伺候的总有十个八个,这个怕我摔了,那个怕我碰了,就连喂饭都有专门的人追着我后满地跑。我从未见过邹绳祖,至少记忆是这样告诉我的。而且我会哭了没人理?那真是太打西边儿来了。

    ☆、第七十二章

    日被乌云罩住,不一会儿响起了阵阵雷声,同时伴着连绵雨。豆大的雨打在西餐厅的落地窗上,窗外的人都好像同一时间上了发条,遮着脑袋跑了起来,或了周围的店铺,或瞅着准上了停靠在路当的电车。

    外面雨得稀里哗啦,里面我的大脑也在稀里哗啦。

    良久才找回语言,认真的组织好,缓声:“邹绳祖,你别拿话蒙我,咱就实得惠儿的,有那么难吗?”

    他一摊手:“你瞧我说了你还不信,你让我咋说?”

    这时服务生来上餐,打破了气氛的古怪与微妙。

    “你爸是日本人,”发涩,又喝了咖啡,但是对面前卖相不错的排是兴趣全无,咖啡咽,却发觉更苦了,“不用我说,你也知我阿玛的份。”

    到即止,他也明白我的隐喻,落落大方地一:“我懂你的顾虑。”

    说着,动作熟练地将排全切成小块,切好后递过来,又很自然地换过我的这份。

    “你总嫌西餐麻烦,这回切好了,吃吧。”说完冲我眉弯弯地一笑。

    我终于憋不住了,反正我的涵养是决计比不过他的,这一早有觉悟。

    于是握了刀叉,说:“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不安。”

    本不用换位思考,仇敌之,只会相看两厌,见了面不斗个你死我活的,算祖上积德,哪会有给仇敌送布料、切排的?

    他却一叹气,皱起眉,故作很苦恼的样,像个顽童般:“为什么要不安?我邹绳祖一言既难追,说过不会害你就是不会害你,难凡事必得要个理由么?”

    “你别岔开话题,”我说,本没吃他那,“我不信你对你爸没。”

    若是有,必会对我没──也不一定,不过即使是有,也不会是太正面的。

    “说到……”他咬着叉,目光炯炯,却形容戏谑,“如果你真的必须要一个答案,就当是我你呗。”

    角一,差把餐刀甩他脸上:“这理由也太敷衍了!再重新认真想一个去!”

    “哪里敷衍,我很认真啊,”说着翻个白,“牵附会的是你吧,没事找事。”

    我也白楞他一,不过没反驳回去。

    虽然被他鄙视了,但是不可否认,他这般毫不遮掩的不着调,反倒是打消了心里最坏的对他的分析。

    刚放轻松些,忽听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随一提:“话说回来,你就因为两块玉佩心不在焉?”

    “不然还能有啥?”

    “有啥?”他冷笑一声,“那可多了去了。你审问完我了,也该换我审问审问你了。”

    “我俩就隔了一天没见,有啥可问的。”

    “那你是怎么见着彭答瑞的?”

    一针见血。

    真想给他鼓掌,这般锐的察力,不军队真可惜了了。

    他接着:“那天你走后,我又顺着山腰找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而你是确确实实回去找那个姓刘的了。东陵离着日町可不近,你总不会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遛弯遛到东陵去吧?”

    这话说得拧,一句话能拐十八弯儿,看来这顿饭是吃不去了。

    脆放刀叉,哐当一声,愠怒:“事?”

    他若是一针见血还好,可偏不,非得跟猫逗耗似的,看着嘎被他咕要掉了,他不一气儿撕了,反是一揭开,这伤能不疼么?

    “你要是和刘国卿闹别扭了,我真乐见其成。”他说。

    我咬着后牙槽,又骂了一遍:“事!”

    他一乐,混不吝的:“咋不我事儿?我不是你么!”

    我把钱在杯垫,起走了。

    说不过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实在是老瘦驴拉屎,撑着门面给人看,遇到他却拉不来了。再让他说去,估计老能一枪崩了他──哪得着枪里到底装没装弹,吓唬到人就行呗。

    邹绳祖很识相没跟上来。我是气饱的,午自然会饿,再加上淋了雨,更是气闷。

    正端着杯打算,李四便端着盒来了,一碟碟摆来,都是我吃的小心。

    蓦然庆幸没真崩了他……

    李四陪笑:“我家老板说了,改日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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