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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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四个伙计,平日里督促他们定期除草除尘、打扫香炉,整理腐烂发霉的鲜供果等,待有人要来祭祖,提前备好贡品即可。

    但不知从何时起,就没人守墓了,不知是走了还是死了。

    阿玛的墓没照顺序葬,反而选了个极不起的小角落,墓碑也不如先祖那般繁复,简简单单地刻着姓名、表字和生卒年月,便没有了。

    墓碑后面的松树已完全成。在它还是一棵小树苗时,是我填的第一簸土。

    摆上一对儿白玉狮相对,间放上小香炉,旁边再摆上些象征富贵的装饰,瓜果梨桃都供在了盘里,还有几块阿玛生前最吃的小糕,也装了碗里,又拿了两坛粱酒,林林总总,不消片刻,小石桌便满满当当。

    邹绳祖搭了几把手,细心地掏一块净的帕,抹净了石桌和墓碑。帕沾上了灰土,变得灰土脸,他也没有在意。

    一边开酒盖一边冲他笑:“看你这般熟练,真是没有想到。”

    “没想到什么?”

    “自然是没想到你会这些琐事。”

    他不以为然:“这事要是都不会,那不成傻了?”

    我一本正经回:“对呀,所以没想到哇。”

    他先怔了,立刻反应过来,瞪着睛气鼓鼓地:“你说什么玩意儿呢?!”

    他这般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反应逗得老哈哈大笑,给阿玛带的酒,剩的都来回浇在了墓碑面前的土地上。

    邹绳祖气哼哼的,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翘着二郎装大爷。

    洒完一壶酒,酒壶刚撂,蓦地从后面的松树上窜来一只灰褐胖乎乎的小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鼓着腮帮的松鼠。

    小松鼠拖着绒绒的大尾,灵巧地窜到浸满酒的地方,见我看他,也不怕人,尾一动,又跑到桌上去抱着酒壶不撒手。

    就怕他撞到桌上的东西,如此看来竟是个鼠酒鬼。小家伙虎虎脑,似是极有灵,脑袋探空空的酒壶,不一会儿退了来,很是失落,大尾都不翘了。

    邹绳祖也看到了,与我对视一,说:“到底是气重的地儿,松鼠都成了。”

    酒鬼松鼠又是一窜,绕到了松树后面。

    小家伙太小,躲去树后面便看不到了。便对邹绳祖:“知了你还说话,没准这家伙记仇呢。”

    他说:“只听说过狐狸蜘蛛,还真没听说过松鼠。”

    正聊着,那只酒鬼松鼠又现了,怀里抱着个跟他一般大的松,推到我面前,然后再次窜到了石桌上,继续刚才的姿势。

    颇有些意外,他竟懂得以

    手随心动,把另一壶酒也打开,看见那松鼠睛刷地亮晶晶,大尾柔韧地上动来动去。

    不觉好笑,腾一只碗来,倒上了小半碗,推到那只松鼠面前,瞧他扒着碗沿,整张脸都埋了去。

    我蹲,捡起松放到一边,对那松鼠:“此地竟然还有个小酒友,失敬失敬!”

    松鼠压儿不抬

    我也不恼,哈哈笑了起来,仰咕嘟了两,火辣辣的温度从胃一路烧到腔,几乎到了嗓,仿佛一张嘴就能火来。

    一油然而生!扬手把酒壶抛给了邹绳祖,他眉一弯,也大喝了起来,简直就像两个惺惺相惜自由无拘束的江湖浪人,彼此未必闻弦音而知雅意,却只要一涉及到酒,便能上天地无所不能!

    看他真是越看越顺,直到一人从墓园门跑了过来,方才回过神。

    张着嘴的样一定很蠢,但着实有效地表达了吃惊的绪。

    “你怎么跟来了?!”

    刘国卿沉着脸,也不回话,反而劈手夺过邹绳祖手酒壶,方才转过看向我。

    握着酒壶的手背青,力极大,仿佛一秒酒壶就会被他碎!

    他面很难看。我张张嘴,还没说话来,便见他用袖死命拭着瓶,抬看我一,那神跟尥蹶犯倔的驴似的。

    一秒,他竟仰首剩余的大半壶粱酒!

    ☆、第六十四章

    “你他妈脑袋了!”

    惊诧过后是熊熊怒火。一掌打飞酒壶,酒飞溅,有一滴还了我的睛里,辣得老刷地冒泪儿。

    抬手,半眯着,抬手扇了他一个踉跄!

    :“有你这么喝的吗?以前滴酒不沾,这时候倒来能耐了?照你那么,能他妈的把胃烧穿!你是不得死在墓地里有坑埋是不是?!”

    他抿着嘴,嘴角还残留着酒光一照直反光,有大片的酒顺着他脖了领,他的领微微敞着,能看到突的锁骨。

    小腹噌地好像着起了熊熊大火,愈演愈烈,即将盖过同源同宗的怒火。

    大脑一片混之际传来了邹绳祖的声音,声音颇是不满:“懂不懂规矩?哪有从人手里抢酒喝的?当自己是乞丐啊还是当自己是杜康啊?”

    我说:“你闭嘴,少说两句。”

    邹绳祖:“依舸,看你的面上,老今天不和他计较,但你自个儿也少他妈的跟老横!”

    心一惊。这大半年与邹绳祖的相使得我一厢愿的将他引为挚友,他待我也是极为真,可日久了,却忘了他的份。

    到底是我有求于他的多,所以我们到底不是平等的......朋友。

    ”得,你当我放。“我说。

    转过来继续问不知怎么冒来的刘国卿:”你咋跟来了?“

    ”我不乐意你和他在一块儿。“

    他说得平淡,但是神鸷,睛在我和邹老板之间来回扫过。

    刘国卿又:”给你爸扫墓,怎么也不着邹老板吧?“

    这话忒毒,我一气儿没匀称,脸也不由得难看起来。

    邹绳祖没我顾虑多,似笑非笑:“哦,不到我,难不成得到你?”

    见锋有升级的趋势,脑袋隐隐作痛,火儿也降不来,脆让他们自个儿吵去,只要他们不嫌丢脸。

    顺手抄了个供着的苹果,拿袖,啃了一嘎蹦脆。酒鬼松鼠喝饱了酒,也不走,三蹦到我旁边站着,黑睛滴溜溜地看戏。

    刘国卿肩膀随着呼起伏,着实是着恼不已。邹绳祖冷笑一声,复回首对我:“那苹果是供果你也吃!”

    我回:“供的是我阿玛,吃他个苹果咋了?还能跟我计较不成?”

    邹绳祖笑了,起:“走,你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么。”

    邹绳祖是打定主意当刘国卿不存在,但我不能。他之于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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