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60

    回勾了三，又开始笑嘻嘻地说起学校里的事。

    我不时回应一番，心却更加不安宁。反常即为妖，我小时候不是没见过那些被安上千奇百怪名的小孩被烧死、被了银去给大人家的老爷太太陪葬的——虽然多数是穷人家的孩被提前买了来，寻个由当陪葬的童。

    近些年随着“德先生和赛先生”的浪，这事变少了许多。但若是被左邻右舍知了依宁是真的反常，不知会什么事来，毕竟骨里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依宁是我的宝贝闺女，就算是妖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更何况，她除了能跟小动说话之外，和普通孩没两样。西方童话里，不是也有那些住在森林里，和小动生活在一起的，善良丽的小仙女、小灵么？

    ……我是真怕了。居然把那些劳什骗小孩的童话故事都搬了来。

    可她还那样小，小到可以钻我怀里还有空余，脆弱得像一枚生，轻轻甩个袖就能破碎。

    搂着她侧过，盖好被，亲了亲她的额。

    她也有样学样亲了我的，缩在我前闭上了睛。

    次日午，邹绳祖派了李四来送药。彼时还没吃过午饭，实在是不想去堂面对某人的视而不见，这是很影响的。或者说，影响的不仅仅是。

    对着前一大堆报表，唤来成田让他代我签字，午翘班，在大街上发了会儿呆，决定去找邹老板。

    可复一想，刘国卿之所以对我横鼻竖睛，正是因为我与邹老板走得过近。作为一个识时务的好人，再往枪上撞就不对了。有辱斯文。

    加之刘国卿把我拒之门外，还闹别扭，也许去他家门堵他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毕竟，以他的智商和我对他了解，我已不期待他能自己走角尖。

    离班的时间还早，他是不会像我这般没责任的翘班的，而我也绝不会傻乎乎地在他家门等他，然后再被他关在门外。

    庆幸刘国卿的家地繁华的日町，找一个既能清楚地看到刘家，又能避免被发现的咖啡馆，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他家斜对面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顺叫了咖啡，说实话这一家的咖啡跟有得一拼。

    整个午都耗在了这一杯咖啡和一份免费报纸，不时抬看看刘国卿家，虽然知他不可能这般早回来，可还是忍不住。

    一等等到了晚上八，途要了份极受佟青竹喜的三明治，冰凉凉的面包，油腻腻的沙拉酱，还没有英国的炸鱼条好吃。

    这般时候还没回来，便很不正常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看漏了，但这涉及到我的侦查能力，这我对自己十分自信。

    不过双还是执意违背了大脑。结了账，鬼鬼祟祟地躲在刘国卿家不近不远的一排松树里。刘国卿家没有亮灯，看来是确实没回来。

    松气的同时又叹气，不得不说有些失落。

    他去了哪里，确实和我无关。但是这被排斥在他生命之外的觉，真令人难过。

    在这一刻，又发觉自己的作为太过猥琐，有像跟踪清纯女孩的狼。

    心里不免打了退堂鼓。我是负有盛名的依家的老爷，是满洲国奉天省的警察署署，自小便是极傲气的，从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患得患失，那些不喜的我的人，我也不屑与之好。

    刘国卿应该是喜我的，虽然他没说过。不过我也没说过，算是扯平了。可是我都放脸面来找他了，他还和我闹脾气，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令人讨厌。

    但那时候，我还是很自我的认为，刘国卿也有错。而事实是，他在其他事上或许不无辜，但在我们之间，他是无辜的，因为我们的关系走向的引导人，从来都是我。

    正在“走还是留”的问题上扯，一辆黄包车从拐角驶来，瞬间掠去了全心神。

    黄包车上坐着两个人，我都认识。车到了家门，刘国卿先了车，付了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位搀扶来。

    被搀扶车的孟老板脸上的妆还没卸净，桃腮粉面，髻云鬓，上披着刘国卿的军衣外，而无法掩藏的戏服摆在地面上拖来拖去。连戏服都还没脱来，像是戏演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刘国卿搀着他一向家里挪去，看样是孟老板伤到了。

    看他们这般亲密，我应该是火冒三丈的，那个孟老板是不是受了伤？反正和老无亲无故的。

    上述才应该是平常来说，我最正常的反应。

    可现脑里现的第一个念却是，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会不会着凉？

    诶......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刘国卿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掐着时间晃到了他面前。

    对着孟老板扯个极难看的笑脸，然后迎上刘国卿还在闹别扭的神，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让我去吧。”

    ☆、第五十八章

    他自然不会在孟老板面前失了礼节，即便再不兴，也是要让我去喝杯的。

    孟老板果然是伤到了。我趁着刘国卿张罗着拿药箱之际，问了孟老板咋整的。

    孟老板妆容微糊，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我是个怜香惜玉的，看他这样，也不好再想些有的没的，给他倒了杯，看他将杯握在手里，听他慢声：“没什么，了意外罢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不说我便不会刨究底。

    刘国卿拎着药箱走来，听到我们的对话，哼了一声，蹲拿外敷药和纱布，接：“九区巡逻丙组的那几个日方警察，不安分地巡逻，却跑到孟老板的戏班里看戏，这便罢了，”说着更加愤懑，他着药瓶得指节泛白，怒火抬瞅我，“看了一半居然上了台，然后……然后──”

    我明白了，了示意他。

    孟老板扮相极，那两个小鬼不可避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撕扯之间孟老板受伤，最终被刘国卿救。

    敢是一英雄救。

    我若有所思地，瞥了低着屈着的孟老板，半有意半无意：“你上要差，这么忙还有空去看戏。”

    刘国卿小心翼翼地撩起孟老板的脚，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抬：“之前答应过孟老板去看的，”和孟老板对视一，复，“何况，罗大公不在，咱们帮衬着些也是应该。”

    我咧嘴笑了，孟老板因着屈辱被人摊开在底，不知是羞是恼，嘴抿得的，手指死死篡着脚一动不动。

    凑过去搭把手，等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