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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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气就冒白雾,说起话来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全被白雾遮挡住了。

    由於一起过了团圆节,和刘国卿的亲密一时间突飞猛,几乎可被定义为金兰之。尤其是依宁还他叫了好几声爹。

    於是,相互蹭饭磨牙之类的往,自是不在话

    我对他很是着迷的,在不知不觉

    农历九月末,奉天了场暴雪,断,依诚他们学校停课了,这倒是给了他撒野的机会,带着妹妹和邻居家几个小孩堆雪人、打雪仗,疯得没型。

    太太几次揪着他耳朵骂,都被我拦了。男孩儿嘛,还要天天姑娘家似的养在香闺里不成?至于依宁,她还没有上学,这个年纪玩够了,大了,自会收敛。

    太太对我的歪理很是不屑,念叨了好久。但对依诚的教确实宽松了些。有时一雪地回来了,也会睁只闭只,让人给少爷烧洗了澡便罢。

    只是有次提到了依宁。她明年就虚岁七岁了,到了学堂的年纪。教育近来发布了通告,从明年起实行新学制,这样的话,不仅是依宁要学分班,依诚也将面临升四年级后报考学的压力。

    依诚对学校是很不喜的,不过课业还算好。现在日方将日语定位官方语言,从小学起就教授孩们日语,依诚刚学时被那些个教日语门的国先生打过,为此向我哭诉,我只能跟他讲,如果改变不了风的方向,那就改变帆的方向。

    他很聪明,自此学业分数都很好,再也没给过那些法西斯教师们打他的理由。

    如今依宁也快学了。我是很不想让她上满洲国的学校的,那里充斥着不公和歧视。依宁从未接过这些,只怕到时会受不了。

    可也没有办法。我是为日本人事的狗,我的孩自然要遵守日本人订的规矩,上日本的学校。

    国是落后的,还无法建立起防御的墙,所以我们改变不了风的方向。只希望,暂时改变了方向的帆,有一天能够回归正确的航线。

    生辰过后,我占尽一切时间在家里猫冬。外冰天雪地,真是半分都不愿离开炉一步。去见刘国卿除外。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倒是有些日没和他一起吃饭喝酒了。

    这天收到罗大公罗琦兆的帖,说是邀我明日去东陵踏雪寻梅。

    寻个!东北这冬天雪地的,哪来的梅?有也冻死了!便是日公园里的樱树,也早就光秃秃的了。

    这般想着,探看了窗外。自从秋后,我便总是一个人在书房待着,偶尔喝小酒,放着那唯一存活来的唱片,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觉,很是寂寞。

    窗外那颗芭蕉枝桠上覆盖着厚重而均匀的白雪。前一阵还和刘国卿在茶室听雨打芭蕉,现只能看雪压芭蕉了。

    这棵芭蕉是我执意的。芭蕉不耐寒,整个东北也见不到几棵,偏生它还是活了来,一年又一年的,到了雨季,就能听到雨滴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

    当时也不知怔了还是怎的,就是觉着这株芭蕉得好,便到了院里。

    发完呆继续看帖,本打定了主意回绝的,却看到罗琦兆说,也邀请了邹绳祖邹老板。

    从前对邹老板的不耻和避而远之早已在他说我阿玛时转变。他很神秘,但隐隐有,他有所隐瞒,或许还与我有关。

    遣人去罗公馆知会一声明日东陵见,念及多日不见刘国卿,又差人捎个信,明日一起去东陵赏雪,等早上去接他。

    一转,又加了句,咱闺女也去。

    依宁早就被憋疯了。为了明年学,家里请了启蒙先生,教她一些基础日语和国语,可她对俄语更喜一些,我便让翠珠先教着她,差不多了再请俄国人来教。

    连着数个星期规规矩矩地上课,依宁早就厌倦了。她本就不是安定的,不日前来和我撒说要去玩,正巧明日带她去东陵,也算散散心。

    第二日,我早早便起了,谁知依宁起得更早,梳洗好了,穿着那件银白绣梅的布料的小棉袄,跟颗小银疙瘩似的,甚是可

    到了刘国卿家门,他已经在等着了。他穿着黑棉衣,把自己从到脚包裹起来,走路都嫌碍事,不过很和。依宁见了他很亲近,向他讨糖吃。刘国卿跟她逗了片刻,才从兜里摸一粒糖来给她。

    开车师傅早已见怪不怪,还打趣了两句,说刘先生和我有缘。我听着心里还算畅快,没忍住,笑了

    刘国卿抱着依宁,问:“笑什么?师傅说的对,我俩有缘着呢。跟小宁宁更有缘。”

    他是真心把依宁当闺女疼的。小孩对对他们怀抱善意的人总是很亲近,依宁的判断说明了一切。

    我:“你最近嘛呢,见首不见尾,搁署里找你都找不到,还得卖着闺女的面。”

    依宁冲我了个嚣张的鬼脸,我就势她的小脸得脸红扑扑的。

    刘国卿一把把老的爪拍开,给依宁脸,笑:“冬天了,犯懒,反正署里也没啥事,能偷懒就偷呗。”

    我翻个白,连鄙视都懒得给他。相久了,便发现他不似表面上那般完无瑕。这也难怪,世上哪有五全备的人?

    他有时很迷糊,经常丢东西,都是老帮他善后。又很不会洗衣服,大冬天的,仗着有地龙,洗过了衣服,不晓得要生炉烤,还滴着呢,就晾在外面,结果冻成了冰,轻轻一掰就折,到最后还是脏了衣服就打包送到我家来一起洗了,了再送回去。想到这个,又想叹气了。

    “今儿怎么想起来来玩了?”他

    “罗大公相邀,定是备了好酒,嘛不去。”

    “罗大公?”刘国卿蹙眉,“罗琦兆?”

    “除了他还有谁是罗大公。”我,“还有顺吉丝房的邹老板邹绳祖,想必你也是听过的。”瞥他一,顿了顿,还是提,“这些人和日本人都是很有的,多接些不是坏事。”

    他迟疑:“这样好吗?我并没有受邀。”

    我咧嘴痞笑,土匪似的勾住他脖把他拉过来,住他的,让他靠在我膛,不正经:“我跟他们说带了压寨夫人来!他们敢放个试试?老的人还能受了委屈?”

    依宁因着这姿势被压著,很不舒服,刘国卿挣扎着坐回原位,发都了。他把依宁重新调到了舒服的位置,哭笑不得:“得得得,爷您说了算,”说着敛了神,严肃,“他们要是真放了,你可得给我主啊。”

    他这幅表上戏文似的鲁说辞,别说是我,连依宁都笑个半死。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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