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薇 - 第86章 ma场

    这几日夏钰之不在京，夏兰馨也闲了来，又听得诗笺会已经准备完毕，今岁与往日很有些不同，她想着早早一饱福，这才来寻慕容薇说话。

    慕容薇忙了几日，才得了空闲。记着要给韦娘的课业，先临了几张卫夫人的梨小楷，收在匣里。一时翻到书案上蔡文姬的字帖，又想起自己多日未用的焦尾琴。

    红豆司琴，慕容薇便命她将琴取，又焚了一炉甜香，自己便坐在琴台前仔细调着琴弦，信手拨，一时指上琴音袅袅，奏了《江月夜》的曲调。

    夏兰馨后先去四季景绕了一圈，赞叹之余，来寻慕容薇说话。走在窗前听得琴音淙淙，先抚帘而笑：“早未至，听说已有人动百齐放。敢问此人，可是掌着天奇的百仙？”

    慕容薇闻弦音知雅意，听她拿百仙打趣，知已去四季景瞧过，指上一停，酣然笑：“从老太君院里借来的灵，若明日侥幸得到宾客们赞叹，还要去谢老太君的恩典。”

    红豆赶上前打起帘，夏兰馨解上的银蓝大镶大妆斗篷，随手往小螺手上一抛，已然步履翩翩走了来。两个人见过礼，夏兰馨便熟门熟路在临窗的玫瑰椅上落了座。

    见慕容薇书案上还有未用尽的墨，一个早上即习字又抚琴，夏兰馨侧目笑：“果然近朱者赤，与温尚仪共了几日，越发安娴，只捡这些名人雅士的事来。”

    慕容薇早立起来，吩咐红豆将琴收去，懒懒说：“忙碌了几日，才得闲便觉得上乏力，正愁寻不到排解的好法，兰就来了。”

    已是巳时末，红日升得老，灿烂的云霞将殿角的琉璃瓦涂上金黄的泽。寒冬已消，料峭的风泠泠过，檐铜制的铁发清脆的叮铃声。

    从半开的窗扇望去，一抹白云悠然，缓缓在蔚蓝的天迹浮动。

    两人本如往日一般，执着指间微凉的玉制黑白对弈，又不约而同抬起来，倚在窗前听着廊鹦歌婉转的啼，一时有些不耐殿的沉寂。

    吧嗒一声，慕容薇夹在指与指间的白掉在棋盘上，险些毁了棋局，她索然无味地将棋重新拈起，夏兰馨却忽然将棋盘随手一抹，笑着立起来：“今日不想用脑，且留些力，明日师笺会上大展奇才。”

    她弯腰来覆在慕容薇耳边，轻轻巧巧地说着：“来时在门遇到定平侯府与江南侯府的世，他们说是要去皇家围场赛，不如咱们也去瞧瞧？”

    夏兰馨随了老太君，坐不住的，心里无事时还能与慕容薇静静对弈，一想到旁人正在围场策扬鞭，她浑上血都随着沸腾，哪里还能对着黑白较劲。

    两世重生，慕容薇已有多年未骑过。

    说起骑，便又动心底的隐痛，慕容薇一时没有声。

    最初学骑，是苏暮寒在皇家围场手把手教会了自己，也曾与他一起策并肩行走在初金灿灿的太底，看五颜六的野夹在半人的青青碧草，像散落在草丛间的星星。

    “去，还是不去？”夏兰馨轻轻扯着她的衣角，里有簇簇闪动的火。虽是询问的句，已带了低低的求肯。

    方才定平侯府的世曾说，今日里还有来自建安的术表演。建安的勇士善于骑，想必那表演十分好看，想到这里，夏兰馨便再也坐不住。

    慕容薇记得在围场里面见过的红衣如火的夏兰馨，那一猎猎的骑装，骑一匹乌黑油亮的大，奔驰如闪电般越过重重障碍，越发衬闺女儿不让须眉的英姿。

    她的兰，从了自己伴读的那一日，就始终委屈着自己，明明喜舞刀枪的女孩，却为了应合她的喜好，去学些琴棋书画。

    便是看着兰璀璨的星光，她又如何舍得拒绝兰的提议。

    慕容薇清脆地应了一声：“去，使人向母后说一声，这便启程。那几位世又不是外人，他们能去得，我们为何去不得？”

    夏兰馨眉霎时弯弯，角泻的笑意再也遮挡不住。

    请罗嬷嬷去禀报了楚皇后，楚皇后知今日礼的人跟秦恒与顾晨箫两位殿也在围场，慕容芃和几位世家弟为陪客早已启程，想着都有从人跟随，也不伤大雅，便说与罗嬷嬷，同意女儿去放松一，命她好生跟随。

    罗嬷嬷回来回了话，慕容薇便又约温婉，再命人去姑母府上送信，请两位表半个时辰后在西城门汇合。

    夏兰馨喜无限，因时并未预备骑装，吩咐小螺回府说与老太君和母亲沈氏知，再取着自己的骑装，先去西城门侯着。

    预备停当了，慕容薇、夏兰馨与温婉三人共乘一辆朱樱华盖的楠木香车，在一众侍从们的簇拥，直接奔西城门驶去。

    陈府与夏府的车都在西城门等候，与慕容薇的车汇在一，由侍卫前开路，往皇家围场浩浩而去。

    皇家围场离得并不远，了西城门约两三里地，便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圈起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建皇家围场。整个西北方向一大片原是荒地，如今圈在围墙之，植成茂密的草地，散养着从建安买回的匹。

    东面的一块空场，就是平日所用的跑场和球场，连着青绿的草，绿意如茵。两侧都搭着台和大帐，供贵人们休息和在楼上观赏赛的胜景。

    銮驾到了皇家围场，早有围场的事在门相迎。领着车直驶东大门，众人未及车，慕容薇便听到围场一浪过一浪的呼声此起彼伏。

    男宾们都在主楼上看赛场的勇士表演骑术，场如今是一位建安的男儿奔驰在背上，那四蹄翻腾，鬃飞扬，背上的人却轻如燕，以单脚勾住镫，不停地左右互换。

    那人骑术了得，一时与平行，探摘取草地上的朵，一时又腾上，倒立在鞍上纹丝不动。夏兰馨瞧得切，大赞一声“好”，怕主楼上的人注意，又赶吐着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