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是首辅 - 分卷阅读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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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一会儿就来。西面的屋供你们几个同年歇息,东面的屋是为宋老师专门拾掇来的。我知他不喜与那些人凑在一起,索就将他与你们几个安排在一个院里了,也不知他歇没有。老师今日应该喝了些酒,又喜安静,我特意吩咐了人不得打扰,你小心别吵了他。”

    青辰听了却有些张起来,:“好。”

    虽然她此行的目的本来也有见宋越一面,可一想到要单独面对他,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犹豫间,沈青辰一双还是不由自主往东面去了。

    落雪的院里,四静静的,地面上的石板间叫雪填满了隙,形成一个个白的格。墙角栽了株玉兰,细细的枝桠上满是粉白的骨朵,向东面那间屋延伸而去。

    青辰气,朝那屋走近了两步,渐渐便瞧见,雕窗正开着。

    有个人正坐在窗边,一只胳膊支着额,在闭目养神。他的脖上围着银鼠围领,一纻丝蓝袍泛着细腻的光泽,俊逸的眉的鼻梁,无暇的面容上印着淡淡的雪光,刀刻斧凿般邃优

    正是她的老师,宋越。

    这时,小憩的宋越听到了脚步声,慢慢睁开睛,往窗外瞧了一

    四目相接,沈青辰的心陡然一

    接着就听他:“青辰吗?来吧。”

    *

    虽然是退居,屋却被拾掇得很整洁净。

    香炉里燃了一段百合香,味清清淡淡的,几上还摆了个青釉细颈瓶,里面了几枝横生的红梅。

    看来大家都知他喜

    沈青辰行了个礼,“老师……阁老。”现在他们是上级的关系了,青辰犹豫了,觉得好像应该改了,要是还叫老师,好像就显得有些不庄重了。

    “是了。”宋越嘴角弯了一,“你升职以后,还没见过你呢。不过这也没有其他人,不用那么正式。私里,你还是可以叫我老师的,我听着也习惯。”

    “嗯。”

    “坐吧。喝酒了?”宋越起到圆几前坐,探了茶壶温度,为两人倒了茶。

    “没喝。”她摇摇

    “那怎么不跟他们闹,跑到这儿来了。不舒服?”他侧看着她。

    前的人面颊如玉,目光清透,穿了他没见过的直裰,青蓝的颜很适合她,显得斯文秀气。刚才她站在窗外,因落雪反光,他其实没看清楚她的五官,但还是一就认了她。

    青辰听他这样问,心里一阵发虚,总觉得这是个针对女人的问题,“……没有。”

    宋越梢微抬,淡淡:“怎么了今天,脑又被冻住了?”说罢,没等她答话,他就起到衣架上取了自己的披风,披到她的后,动作很自然。

    他转回座的时候,沈青辰靠近披风轻轻嗅了一,依然是熟悉的香味。她不由想起了在客栈独的时候,他本来是就着这披风躺在地上的,是她拉着他跟自己同床……

    沈青辰走了会神,再看宋越时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一脸“等你答话呢”的表,忙:“没冻住。”说完又觉得有,不知接什么好,一时望见瓶里的梅枝,便问,“天这么冷,老师的紫竹还好吗?”

    他,“还好。竹是生命力顽,很是能历些风雪。你看夏天的时候叫你摔了两次,它不是也还活着吗。”

    “……嗯。”

    宋越见她似乎有心事,也不询问,只:“顾少恒今日都行冠礼了。你今年几岁,什么时候到你?”为顾少恒加冠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换了沈青辰,不知又是什么样的景。观礼的人多,他两次往人群看过去,都没看到她。

    “我十九岁了,还有半年就满二十了。”沈青辰想了想,斟酌:“老师,学生有一问。”

    宋越拂了拂袖,端起盖碗来抿了一,“又想问什么?”

    “古来男女弱,为何女及笄是十五岁,男加冠却是二十岁。是不是男其实不如女呢?”她直视着他,徐徐说准备好的话,气带了引导之意。

    宋越放盖碗,“不论男,生而平等,不当论弱,不过是各自承担的责任不同罢了。好比男孔武有力,就该金戈铁保家卫国……”

    见他这样说,青辰微微有些激动,打断:“老师对女有偏见,谁说只有男可以保家卫国?古有木兰,不也一样万里赴戎机,壮士十年归吗?”

    她说着,停了一,又继续:“老师的吩咐,学生前些日正好抄到了这首,倒是叫我又佩服又惭愧,我等男儿兴许还不如那木兰呢。只是我又想,那木兰虽屡立战功,却隐瞒了她女份,是为欺君,欺君当诛。那她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若是换到如今,一戎装自战场归来后,可还能全而退吗?”

    这一番铺垫和试探完后,青辰便静静地等着看宋越的反应。

    如果他是知她的份而让她抄诗,那她这番影,他必然会有所反应,神和言辞会显端倪来。

    香炉里的香正燃得烈,轻烟一缕缕逶迤升起,绕过梅枝,又向窗外蜿蜒而去。

    宋越没有说话,只是迎向了她的目光。前的人神自若,清俊的眉骨间也不见一丝褶皱,倒是真的看不张,可见是有备而来的。

    半晌他才:“你觉得呢?”

    “学生自然是有所困惑,想不明白,才请教老师的。老师可以赐教吗?”她抬起,平视着宋越的双,虽心略有些加快,可背脊依然得很直。一只胳膊垂在侧,指尖轻轻抚着袍服。

    宋越微微笑了一,“赐教?今天的你……好像有严肃啊,还有拘谨。这么想听我的想法?”

    “学生洗耳恭听。”

    “木兰的故事,重不在功过,而在孝义。替父从军是为孝,保家卫国是为义,倘若不孝不义,便是有功也没有意义,倘若心存孝义,便是无功也值得尊敬。功过一缕烟,转就消散了。”他继续,“你是我的学生,我想要告诉你,人生太短了,不必执着于功与过。我想,我们应该要的事,是那些我们想在死后让人把它刻上墓碑的事。”

    他凝视着她,目光幽缓,脸上的神清淡而肃然,不辨悲喜。

    青辰听了这些,一时有些说不话来。她有些分不清,他是故意不回答而在顾左右而言他,还是这番话就是他作为一个老师的肺腑之言,谆谆教导。

    这些话就像他为顾少恒加冠时说的那些一样,让她听了心起伏。

    她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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