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瓶记 - 分卷阅读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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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信讲述了一段血淋淋的往事。

    圣祖516年东陵国,这场源于当时的皇帝,也就是涟王的父亲苍乾与其兄弟苍缪抢夺帝位。当时苍缪是亲王,与季怀礼共同掌三军。苍缪手握重兵,很快就拿了历山、蕉岭等要隘,最后率军直皇城。

    苍乾心畏惧,打算弃城而逃,但镇国大将军季怀礼上疏:“陛得先帝亲传帝位,是名正言顺的天。缪亲王谋权篡位以犯上,违背先帝遗愿,是为大逆不。此等臣贼实不应畏惧,我等必誓死保卫皇城诛杀党,以清君侧!”

    他当即写血书,与大将石康、副将吴用等诸将盟誓,以死守城。

    季怀礼让石康、吴用率领锐骑兵四千绕到敌军后面决战,另派遣军从西面行牵制,并让在龙啸山驻守的一万旧东护关门。他与城将士则登上城楼防守,在濠沟排列阵营,远距离轰击敌军。

    苍缪随后增加围攻皇城的攻势,但仍旧无法攻克,并且伤亡惨重,终于于七月撤兵,季怀礼守城大捷。

    同年,季怀礼招兵买整顿军队兵阎州,他的队披荆斩棘,所到之令敌军闻风丧胆。

    这场打了整整三年,圣祖519年秋末,季怀礼帮苍乾铲除叛党,平定了天。苍缪被放荒岛,永世不准回东陵,其手谋逆罪全被斩杀。

    至此天大定,但就在本该举国庆的时候,苍乾却对季怀礼有了介怀。

    此时的季怀礼年方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一人之万人之上,在军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和一呼百应的威望,这让苍乾不安,夜不能寐。

    圣祖520年,苍乾密诏诛杀季怀礼,为免后患,夷其三族。

    季怀礼被亲信骗至关外,等他得知家有变,快加鞭赶回皇城的家之时,等待他的却是家妻儿老小横尸满地的惨状。

    他悲痛绝,几近癫狂,将来杀他的大刺客尽数砍死。

    苍乾心知他不好对付,又派百余人来取他命。最后季怀礼疲力尽、受重伤,后得一名属舍命相救,将他送

    他的一位挚友得知,心急如焚四寻找,终于在山找到了他。

    此时季怀礼已经在龙啸山躲了三个月,活得如同行尸走

    这位挚友告诉他,奉命诛杀他的人谎报他已死,乾王信以为真,已经对外宣称他罹患心病不治而亡,数日前以亲王的待遇予以厚葬,并已在全国发丧。

    季怀礼痛不生,几番求死,都被那位挚友救了来,他恸哭:“我妻儿父母尽数惨死,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那位朋友痛心劝:“生而不易,死有何难!大丈夫既杀不死,就更要活个样来!”

    那位朋友的这番话醒了季怀礼,几日后他请朋友想办法,帮他离开皇城,去阎州湖城。“当年镇守阎州的时候,对那里的风土人甚有好。”他这样说,那位朋友欣然应允。

    那位朋友暗策划,决定把季怀礼扮成充军的罪犯,送皇城。

    发前季怀礼来到隆源当铺,把家当、衣衫,连同当初那让他叱咤风云的令牌也一块都当了,当了二两银 — 这令牌在他心里早已什么都不是,要二两银不过为了路上吃饭。

    季怀礼一来到阎州牢城营,便照那位朋友嘱托的假装生病。只是他没想到这牢城营的营认识自己,说他当初镇守阎州时对他们一家老小有救命之恩。季怀礼记不大清了,便推说他认错了人,那持没有认错,却并没有纠缠。

    五日后季怀礼被人救牢城营,安置在湖城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

    当晚他燃烛火,将自己刺了字的半边脸烧得血模糊、面目全非。

    那疼痛锥心刺骨,疼得他嘶声大吼,但他的心却在这撕心裂肺的痛苦重生了:季怀礼已死,从此世上再无此人。

    事叙述到这里就停了,想必就在那晚他自毁容貌之后,提笔给那位挚友写了这封信。

    信里最后写

    “……江山危难之时,受天所托于败兵之际……然忠心耿耿却得如此场!幼尚未满月,其状之惨不可复述,所受非人,实乃天理难容!血海仇,割刮骨其痛尤不能及。恨苍天已死,地狱无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怀礼绝笔。”

    ———————

    圣祖560年十月,群真会在阎州、灵州、赵州、盘州等多地全线起事 — 这是东陵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民间起义。

    十一月,群真会连续攻前锋要地,气势凶猛,朝廷收复的领地再度失陷。前方捷报连连,见推翻苍氏王朝指日可待,群真会上士气大涨,一片凯歌。

    然而此时的千寨总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汹涌:去年八月向天雕患重病,回到千寨后休息不过半月又带兵去了赵州。

    这期间江上仙一直寸步不离,日日为他治病调息,但向天雕的依然每况愈,一日不如一日。

    圣祖561年二月,向天雕不顾江上仙的竭力反对,在丽与东魂拼死对阵。那场仗耗尽了他全力,虽然获胜而归,但自此他彻底一病不起,连床都不了了。

    那一日,众将把向天雕从战场上搀扶来时,江上仙只看了一,便已心知向天雕已然油枯灯尽,他立即捎信给陈天河,请他速回。

    陈天河接到书信后,日夜兼程,不停蹄地赶回军,彼时向天雕已昏迷数日不醒,无论陈天河作何努力,也已经回天乏术,唯有摇:“总舵主天命尽矣!”随即百里加急将向天雕病危的书信给向南霄和阮秋江送了去。

    阮秋江见到向天雕命悬一线,当即昏倒在地,醒来后伏在他床榻边,痛哭不止。

    向天雕这时居然醒转过来,神迷离地向四周看,似在寻找什么,阮秋江握住他的手哭:“老爷,你是找霄儿么?”

    向天雕嘴动了动,站在一旁的向南霄立刻走上前来,红着:“父亲,儿在。你有什么话要代,儿听着。”

    江上仙见向天雕半天说不话来,叹一声对向南霄:“少当家,总舵主有话说,但他魂神已散,说不来。我有一味丹药能让他说话,但是吃完只怕就……”

    向南霄听罢神悲恸,似有犹豫,倒是阮秋江抹去泪,说:“给他吃吧,他定是有重要的话跟霄儿说,不让他说来,他去也去不安心。”

    向南霄看向向天雕,见他微微

    江上仙给向天雕用清一粒丹药,向天雕吞后不一会儿,果然睁开了睛,对向南霄哑声:“霄儿。”向南霄急忙上前跪倒:“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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