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名字是袁
志，第二个就是李仕明。
李仕明在城楼上看见袁志和云小鱼的双双离去，
见西陵的覆灭，他悲痛
绝，一动没动。不久后城门被攻破，东陵的铁骑踏
西陵皇城，不多时东陵士兵就占领了城楼，看见城楼上静坐的李仕明，二话不说把他带回了东陵军营。
李仕明坐在东陵军
临时搭建的牢房里，旁边那一间里，竟然就是
元卿公孙明。公孙明面容憔悴，似一日之间苍老了十几岁，他
白的胡须有些凌
，腰板却依然
得笔直。
李仕明看着这位曾经位
权重的老臣如今却沦为阶囚，心倍
凄凉。家破国亡，两人同坐一室，都嘴
闭，无人言语。
到了傍晚，卫寒林来了。他是来劝降公孙明的。
这老臣甚是倔
，无论卫寒林如何好言相劝，始终一言不发。就在卫寒林想要放弃之时，涟王亲自来了。
苍涟一
蔽膝绛纱袍，上锈团龙，脚蹬青缎粉底，他负手立于公孙明的牢房前，俯视公孙明半晌，他并未说话，但神
不怒自威，公孙明在他的注视，似乎连腰板也没有那么直了。
苍涟终于开
，问卫寒林：“问得如何了？”
“启禀陛，其他人都降了，只有这公孙明，死不开。”
“你觉得他如何？”
“此人是西陵武院重臣，很有见识，而且忠心耿耿，非见利忘义之徒，就是……就是……”
“就是如何？”
“就是太倔，而且太老了些。”
苍涟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袖：“忠心耿耿，但冥顽不灵，留着也无用。既然太老了，也用不着用刑了，就让他老死在这吧。”说完连看也不看公孙明一，转往牢房外走去。走了几步，忽又停了来，对卫寒林
：“把李仕明单独关押，回东陵后再带来见我。”
“是，臣定会看了他。”
苍涟闻言忽然笑了，似觉得卫寒林的话很好笑：“你为何要看他，难是怕他跑了？”
卫寒林一怔：“臣负责押送，他自然不可能逃走。臣……臣是怕他自尽。”
苍涟哈哈大笑，笑完他对卫寒林：“你的担心多余了，他绝不会自尽。”说完再不看卫寒林，离开了牢房。
两日后，李仕明被押上囚车，跟着浩浩
的大军队伍，一路颠簸去往东陵国。
启程时，李仕明从车窗的
隙回望渐行渐远的西陵，倍心痛。这片他初来这个世界就生活着的土地，这个曾让他殚
竭力以为能够落脚生
的国家消失了。
世上从此再无西陵国。
但他知，他真正放不的其实并非是西陵那一片黄土，他无法割舍也不能接受的，是被留在那片土地上的已经过世的人。
只要想到云小鱼和袁志还躺在西陵冰冷的土地上，他就痛苦得难以言喻，那
痛苦就像一团烈火，简直要把他燃烧殆尽。
在去东陵的一路上，李仕明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人问他问题，他也只是沉默不语。
沿途他眺望远山的
廓，有时还能看见赢山白雪皑皑的山巅在夕
闪闪发亮，映衬着七彩云朵，甚是
丽，李仕明偶尔会有恍惚，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然而无论他如何希望这一切都是场梦，大军还是回到了东陵皇城。
东陵的皇
修建在半山，雄伟壮丽、气势庞大，绝非西陵能比。整座皇巍峨耸立于云烟缭绕之间，绝立与陡峭悬崖之侧，四周雾海缥缈，宛如天上灵霄。
但李仕明并没有心欣赏，他一囚车就被关押在大
的监牢。他的牢房是单独一间，四无人，这倒合了他的心意。
可惜他并没有清净一会儿，傍晚就来了几名侍卫要把他带走。李仕明问去哪里，有人答：“去见陛。”
李仕明虽早有预见，却没有想到苍涟会这么快见他。他理了理衣衫，跟着这些人穿过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
院楼阁，最后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大殿前，他抬
看去，见正悬了一块镶金
匾，上书“太和殿”。
李仕明走
大殿，见苍涟坐殿上正看着他，神态威严，气势
人。李仕明心暗叹：“涟王确实是帝王之相，这是熠王比不上的。”他走上两步，撩袍叩首：“参见陛。”
苍涟抬手：“起来吧。”他声音并不大，却慷锵有力，在大殿之上余音不绝。
李仕明起，垂手不语。
苍涟起，缓步踱地台，走到李仕明跟前，伸手环指大殿问他：“你看寡人这太和殿，比西陵的正德殿如何？”
李仕明未抬，垂首：“在殿之时已经看得真切，太和殿雄踞山巅，殿梁雕鎏金云龙，殿以金砖铺地，巍峨壮丽，气势雄浑，确非正德殿可比。但正德殿胜在全木构造，未用一钉一铆，虽然略显古朴，但造型风雅，在韵味上并不输给太和殿。”
苍涟目视李仕明：“哦？那寡人这东陵皇，跟西陵皇比又如何？”
“在初来乍到，未见皇全貌，还无法比较。”
苍涟微微一笑：“何必一定要看到全貌，只须打看，任谁都能看
东陵皇比西陵皇好太多，你却为何执意不肯说实话？”
李仕明不动声
：“东陵皇或许确实比西陵的好，但西陵是我的故土。在在西陵虽然只是个手无缚
之力的文官，并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好汉，但亡国不足三月，实在没法
着脸说拜踩低、自己打脸的话来。”
苍涟大笑：“你心已经承认东陵比西陵大，却
要死撑着不说，看似有有义，实则不识时务。既然真好，说来又何妨？”
李仕明心想：“我若上来就大夸特夸，把东陵赞得天坠，只怕你又不是这说法了。”他虽这样想，但面上依然平静无波，没有言语。
苍涟似并不在意李仕明的沉默，他又来回踱了几步，说：“你和袁志都犯迂腐的
病，但你跟他又不同。你虽然顾虑颇多，但懂得变通，知顺势而为。袁志这
不如你，明知是死路却偏要一路走到底。”
他转回对李仕明又：“但这不是大病，迂腐总比无能要得多。你善于谋划策，而袁志善于领兵打仗，你俩若肯为我东陵所用，将来必能堪当大任，这才是寡人看重的。”
李仕明苦笑：“陛如此看，在不胜惶恐。可是人总要活着才能担当重任，即便在愿意为陛肝脑涂地，袁志却已经不在了。”
苍涟脸上浮现意味
的笑意：“谁说他已经不在了？”
李仕明心一震，猛地抬起来：“陛是说……”
苍涟的笑意不可测：“寡人若叫他死，他便要死。但寡人若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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