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 分卷阅读6

    虾米，埋去，腔里发凄厉的啸音，无力再和容倾说什么。容倾陪了他半夜，直到白鸣昏昏沉沉快睡着了才站起，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准备离开。

    这时，白鸣轻轻地叫住了他：“容医生，明天你还来吗？”

    容倾沉默片刻，：“来。”

    白鸣闭着睛，缓缓笑起来，“那就拜托你帮我把我的日记也带来吧。”

    “好。”

    第二天容倾来上班的时候，白鸣不在病房里，而是又被推去抢救了。护士站的护士们小声接耳，直言这个病人也真是可怜，都病成这样了，家属也不来看看。

    容倾于是问了一句：“病人家属是？”

    护士：“啊，容医生。病人的联系人填的是他们家家啦，我们从没见过病人的家属来看过他呢。”

    容倾于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白鸣半个小时后被推回了病房，这次他很清醒，见到接到消息过来的容倾时，还有力气抬手跟他打招呼：“你来啦！”

    容倾把红本递给他，“你的日记。”

    “多谢。”白鸣靠坐在病床上，接过本，里面夹着的笔，翻到新的一页。他旋开笔帽，迟疑了一，这才极慢地了笔。

    他不提需要帮忙，容倾也不去多嘴，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的椅上看着他一笔一划地摸索着写一行短短的文字。他知白鸣其实已经看不清自己写的是什么了，他甚至咳得完全画不直线，笔全凭觉。

    容倾还有自己的工作要，他还没混到可以随便忽视职工要求的地步，于是不得不在十分钟后离开容倾的病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医生救死扶伤，看诊更需要全神贯注，忙碌起来后，他就没有太多闲心去想白鸣了。更何况，白鸣边有专业的护工，人家还业务熟练，完全能比他更好地照顾病人。

    可惜，理智无法战胜。当容倾在班后发现自己居然意识地往白鸣病房走去时，忍不住苦笑着暗自嘲：“我还以为我是一个偏理的人。”

    他到的时候，白鸣在休息。到了这个地步，病人是十分痛苦的，他几乎没办法睡，也吃不任何东西。容倾不忍打扰他难得的安眠，于是就没去推门，只是安静地站在观察窗外等着，待白鸣自一阵剧咳醒来，他才走病房。

    白鸣满冷汗，耳鸣，本没注意到有人了他的病房。他不由得想起了陪伴母亲度过的最后那几天。那时母亲也像他现在这样，浑冰冷，冷汗淋漓，发着抖地蜷缩在一起，瘦得背上的骨都支棱了来，仿佛病号服裹的是一把骷髅。

    他茫然地盯着天板，心想：“大概就这两天了。”

    容倾一言不发地用纸巾去他额上的冷汗，白鸣的睫迟缓地眨动一，几不可闻地：“容医生，我要死了。”

    容医生显然比他更清楚这个事实，他用力闭了闭，觉有些发。他用力吞咽了一，才堪堪保持住自己往常从容不迫的声调，四平八稳地说：“还好，况还算稳定。”

    白鸣无声地抬了抬嘴角，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容倾看着他，突然有了一冲动，想要把心里那些剧烈炙的一气对他吐来，不再压抑，不再当那是幻觉。他想要看到他脸上浮现惊讶的表，想要得到他的回应，想要他真正健康地笑起来，哪怕他笑完后毫不留地拒绝自己也好。

    只是这想法仅在他心停留了不到半秒，便被他狠狠又压了回去。理智又地了来，严厉地告诉他对方是个没几天好活的绝症病人，你的不可能有结果的。放弃吧，别让人家到了那边都不得安宁！

    “啊，我好像确实是个理的人呢。”容倾在离开白鸣病房的时候，苦涩而平静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

    第6章 终

    —11—

    每次都疲惫到沉沉睡去后又被人换着样醒对白鸣来说简直痛苦万分，在被折腾了几次后，白鸣用控诉的神瞪向容倾，弱弱地：“你们怎么不考虑一病人的受？我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睡一会！”

    容倾推了推镜，“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

    白鸣：“那就让我回小别墅去吧。拜托了，再来一次我真的承受不住。”

    容倾歪了歪，细细打量了他的脸，顿时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只尖锐的爪狠狠揪了一——白鸣脸颊上居然微微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粉红，那双最近总是懒洋洋睁不开的睛此时竟顾盼有神，一副神不错的样。

    白鸣见他不说话，又：“我想回去喝茶了。容医生，容帅哥，容倾，帮帮忙吧。”

    容医生又不由自主地推了推镜，并趁机将镜架用力往鼻梁上了，沉默片刻，终于：“好吧，我送你回去。”

    容倾的眉立刻弯了起来，笑眯眯地说：“谢啦，容医生。唉，我发现自从我俩认识后，我总在对你说谢谢呢。”

    容倾难得提起角，一向显得有些淡漠疏远的眉目间溢满温柔，轻声：“不客气。”

    护士站的护士们见容医生亲自来给白鸣办理院手续，多少有些惊讶。她们虽然知容医生和白姓病人认识，却没想到他们关系似乎还不太一般。在将单据给容倾前，护士还提醒：“容医生，照程序，我们必须通知病人的急联系人，您看，是不是再和联系人确认一？”

    容倾淡淡地：“院是病人自己的意思。联系人既然从未来了解过他的况，想必是不怎么关心这边的。没事，你们就这么办吧。”

    既然他愿意负这个责任，护士也不再多说什么，麻利地办好了院手续。容倾找医院借了一辆椅，把白鸣抱到椅上用厚毯裹成一个球，这才推着他离开了医院。

    白鸣双臂双都被毯捆了起来，动弹不得，唯有无语地任容倾折腾去了。所幸午后的光非常赏脸，医院到小别墅的路也不，白鸣的“监|禁”很快就结束了。

    一小别墅的门，白鸣就迫不及待地了卫生间。住院时冷汗得透了被，虽然护工会帮他，但这哪比得了冲澡痛快？住院这两三天里，他无数次想要痛痛快快洗个澡，但考虑到容倾肯定不会同意，而自己目前的状况肯定抗争不过他，为了不又被毯裹起来，他只能自觉地退而求次，选择洗脸。

    等他走卫生间，一就看到了站在开放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