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瞬华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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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严桦说不定甘愿为严泓之伤心,但他这个哥哥的舍不得。

    许荷来到龙霜城已有三日,严泓之每日都会让人送东西给她,有时是心,有时是。因为婚期将至,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还是避免两位新人见面。

    秋灿就负责代兄传,将礼送给许荷,偶尔陪她聊天解闷,说些故事逗她笑,许荷表现得很大方,没有一般千金小有的气、任,开始接时话不多,有认识也能多聊。

    先不说严泓之怎麽想,秋灿就觉得许荷是个好姑娘,可以的话真不想让她嫁到这儿,但事不容他置喙。

    「噫?」秋灿起腰杆眺望,看到屋前的池畔有人影,似乎是许荷提了灯笼,她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说不定是迷路走不回去。

    他一手夹起酒瓶酒杯,抱琵琶蹬着环廊的栏杆跃,凑上前唤:「许小。」

    许荷听到声音,一脸欣喜的走来,脸上并没遮蔽的薄纱,脂粉未施仍然气,肌肤像夜明珠一样漂亮的女孩,她提灯笼踱近,回应:「二当家?」

    「你怎麽走到这儿来,侍女没跟着你?这池塘周边的土地,又没有照明,万一你池里怎麽办?」

    许荷赧笑:「我睡不着就来走走,所以没有让她们跟着。听说这池塘了特殊的莲,所以……」

    「呵,傻瓜。你说的若是龙霜,那得天气够冷才会开,现在是天,再不久就夏,除了蚊青蛙就没别的啦。」秋灿失笑,叹:「我送你回屋吧。你若睡不着,我在你屋外弹曲助你安眠,你意如何?」

    许荷歛眸抿笑,说:「那就有劳二当家了。」

    「不必客气,往後就是一家人。」秋灿说,心里有些别扭,这压不关他的事,但戏都演了只好把它演完。

    途,许荷又夸:「二当家才华洋溢,听说还跟城主习武,将来允文允武,能嫁给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哈哈哈哈哈──」秋灿再也控制不了大笑起来,他受不了这相互褒扬的场面话,若他真是严桦就罢了,但至今他也没真的表现什麽,得到的尽是虚名而已。更何况……

    「幸不幸福又不是看一个人会些什麽。」秋灿收歛笑声说

    「听起来像是有所慨?」

    「难不是如此麽?」

    许荷想了想说:「可是男婚女嫁,几乎是媒妁之言,只能听他人描述家世背景和条件,也只有这些可当作依据了。」

    「啊。」秋灿挑起眉思索:「这话倒是不错。算我失言。」

    他目送许荷回屋,坐在外开始弹琵琶,着金属指片的手指熟练弹拨拈挽,用一低柔的嗓音唱和,这是他久违的表演,不是自娱,亦非追思亡故的胞弟。

    上次弹琵琶作乐是何时的事了?

    秋灿边哼边寻思,脑海浮现去年底,他跟一人坐在空客栈里吃火锅的事,当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萍相逢,却得自在。

    纯粹分享那一锅涮、几壶酒,分享乐曲和片段,秋灿嘴角不觉噙笑,神惬意而愉快。

    弦音萦回不绝,几个相似的段落回着,眠,过了好一会儿,秋灿自己也快应付不了瞌睡虫们,打了一个大呵欠信步踱回自己住的地方,在他屋前站着一人,除了严泓之还有谁。

    「你不会是也要我弹琵琶哄你睡吧?大哥。」秋灿无奈叹笑,却见严泓之面无表看来,那模样就像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的觉,冷漠孤傲,好像谁都不懂他心里的苦愁压抑似的。

    「因为想见你才来的。」严泓之的答案简短平淡,不容秋灿拒绝的牵起手往屋里走,他关门,秋灿放琵琶,桌上是空了的酒瓶、酒杯。「你喝酒?」

    「是酒,醉不了的。我不会未来嫂嫂来,安心吧。」秋灿把外衣挂上衣架,後贴了那人的温,他动作一顿,避开过份亲昵的距离。

    严泓之却捞住秋灿手心问:「你跟她得很好。」

    「你又晓得了?真是事事逃不过你,还是你刚才就在不远看见?」

    「碰巧看到。你弹琵琶的样好像很愉快,很少见……」

    秋灿想了,那时他想起和裴大夫一块儿过年的事,本没什麽,可能自己有了什麽表让严泓之多心,他暗自好笑,又觉不妥。

    城主都要成亲,却还到二当家心里受,岂不是暧昧古怪?

    「夜了。」秋灿苦笑,看了空杯,又比了送客的手势。

    不料严泓之却说:「我今晚想住这儿。」

    秋灿挑眉,吁气:「我说大哥,你别闹孩脾气啦。万一白总或其他人问我,我还真不晓得怎麽解释。」

    「没人会问,问了你不理就好。」严泓之已经坐在秋灿床边脱靴,秋灿两手垂在侧无奈看他,他若无其事喊:「你过来。」

    「什麽?」秋灿不怎麽愿走过去,严泓之果然伸手要揽他腰,他轻巧的旋躲开,靠到另一侧床架边问:「什麽事?」

    严泓之拍拍床里的位置说:「睡里边。」

    「哼。」

    好的兄弟时常同床也不是没有,秋灿以前偷过的人家就偶尔会有好的手足,只是他和严泓之一来不是兄弟,二来又发生过关系,躺在一块儿哪能坦然。

    「睡吧睡吧。」秋灿抓起棉被就翻背对严泓之,後来想到那人可能从後抱他,赶要换方向,来个脚上,果不其然,严泓之就从後箍住他。

    「还是你抱起来舒服。不过是不是瘦了?」

    「哥哥,往後你好好待许荷吧。」

    严泓之沉默不语,秋灿在他臂弯里转,退开来叹了气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只要你安生,这是严桦的心愿。」

    秋灿觉得严桦是这麽想的,在他还梦想着要一起回南方时,严桦已经投另一个梦境,两人走上歧途,再也无法聚首,但他不想面对,严泓之也不想,可是迟早要走到这步。

    现实发展永远不会等人好准备,许多事无论接不接受,它就是会发生。

    「那你呢?」严泓之指腹上秋灿右尾的泪痣,神略微寂寞的问着。

    秋灿有些懵,愣了才会意过来,这人问的不是严桦,是他,这是一回严泓之肯正视他,他心里激动莫名,又不晓得对方是什麽意思。

    「我?」

    「你舍得我?你心里舍得我们之间?」

    「呵。」秋灿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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