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事儿 - 分卷阅读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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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初夏双手合十谢过,端起茶盏,并不急着,笑着答:“难佛祖没有事先给予师父些暗示,说我要来探望您?”

    宗光添了一勺沸,将茶壶注满,淡淡:“想必佛祖早有指,只是宗光为人愚钝,木讷未能领悟罢了。”

    “师父何必太过谦虚,要知,我虽不懂宗教佛法,可倒是听人说过,过于自谦其实就是自傲。其实这与你们说的心执念太,又有什么分别呢?”

    宗光一愣,倒的手在空一滞,似乎咀嚼了一乔初夏话意,半晌才,继续将自己的杯倒满茶,回应:“施主说的有理,宗光受教了。”

    乔初夏摇摇,不置可否,这才慢悠悠地品起茶来,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似乎全都将注意力放在这香茗上。

    禅意与茶一向不分家,山藏古寺,好茶,国茶文化刚好又契合了佛家宁静平和的会,是以绝大多数的僧人都偏好饮茶。宗光也不例外,他过午不,但喜好煮茶,今日乔初夏来得巧,恰好分得几杯新茶。

    “佛说众生平等,可是师父您看,我们喝茶还不是都喝名茶,喝好茶,国人最清闲,甚至还排来个十大名茶。”

    乔初夏盯着茶杯,幽幽叹了一声,她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讨一杯茶喝的。

    “施主此言差矣,众生平等自然是不假,但人加给的,又怎么知是否愿意接受呢?”

    宗光掀起,看了对面盘而坐的女,不不慢地应了一句。

    “师父如此说来,您和我就要陷非鱼’的论辩了,着实不叫人喜。这么说吧,师父品茶多年,自然晓得,有些茶是越新鲜越好,比如雨前龙井,过了清明味便会大打折扣,有些茶却是年越久越好,晚清廷的普洱茶砖,拍卖行里一块可卖到一百万。这么看,就连茶都如此复杂莫测,那人心岂不是更难揣测?”

    乔初夏转了转手里的空杯,在手掌里把玩许久,终于轻轻放在茶桌上,杯底发“叮”的一声脆响。

    “师父想学圣人,我不地狱谁地狱,可却忘了有句话叫‘泥菩萨过江自难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师父遁空门多年,又何必再投红尘里,平白无故惹来一麻烦呢?”

    她眨眨,一双大灵动无比,刚好宗光与她对视,一时间竟有些痴迷,死死盯着前这似曾相识的面容。

    他家多年,此刻面对着这年轻女,居然有些心猿意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一松,掌的茶杯跌落,满满的一杯茶倾洒来,全都溅在他的衣襟上。宗光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罪过,站起来一躬,念了一声请恕无礼,匆匆前往隔僧舍更衣。

    乔初夏微微颔首,目送着宗光离开茶室,这才低,尝了尝微凉的茶,只一,她便皱眉,扬起手来将剩余的茶泼在地上。

    “这茶到了第三泡,果然是没味了。”

    她喃喃自语,从随的手包里掏一样东西,放在茶桌上,站起来离开。

    等到宗光整理好,再次回到茶室时,只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白檀香味里夹着淡淡的茶香,不大的一方茶几一角上,放着个小小的木盒,底衬着方方正正的一块红布。

    等他看清那木盒的外观,整个人都是剧烈地一颤,满难以置信,他歪了一,赶站稳,快步上前,哆嗦着伸手,悬在半空好久,这才疯了一样抱起木盒。

    江南大人家早有习惯,若是生女孩儿,就在自己院落里栽上一棵香樟树,待这树成,女孩儿也已十五六岁可以许人家,媒人只需看一样这院里的樟树,便知此家有闺阁少女。乔家虽是北方人,但家里的老保姆是地的南方人,乔瑰菡生不久,便托留在老家的丈夫了一棵香樟,等她满了十八岁,又求手艺好的老工匠给打了两樟木箱嫁妆。

    这木盒则是用最后剩的边角料雕刻而成,周围刻的是石榴和蝙蝠,象征着多多福,当年乔瑰菡一看便觉得这盒巧又独特,一直用来放些小首饰。

    他一就认来,这是乔瑰菡的东西,似乎想要打开,又不敢,等了好久,才颤抖着拨拉开,一樟木的味幽幽传来,里面是个红布包着的小布包。他取来,放在手心里摊开,一层层打开来,里面不是金也不是银,只有一条细细的发辫,乌黑乌黑的,是女人的发编成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小捧短短的碎发,发质,一看就是男人的发。

    一张纸片飘来,他趁它落地之前匆忙抓住,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因为太过久远,字的颜都有些变浅,不过还是能清楚地看来,写的是“结发不相离”。

    他似乎再也站不住,摸索着坐来,将那红布包放在桌上,用手慢慢解开发辫,发辫分成五,扎得很用心,他一用手指分开,不想里面还有奥妙,随着他的动作,一些碎发散落来,越散越多。原来,是乔瑰菡费尽心思,才把短发全都藏在自己的发里面,编成了一条发辫。

    他好像能看见,大着肚的她一遍遍苦求主持,终于求得他落发当日剃来的发丝儿,小心翼翼地拿回家去,每晚临睡前在灯编着,而怀的她因为缺乏营养,睛总是酸疼不已,编不了两三厘米便止不住泪。

    该是怎么样的孽缘,才让这一对本是人人艳羡的天之骄沦落为如此,一个甘愿为娼,一个遁空门。

    二十多年前的恋,对于这个在佛祖跟前吃斋念佛多年的家人来说,已经飘渺得犹如前世的记忆,“乔瑰菡”三个字好像是一疤,伤早已结痂,不想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开,不想竟还能涌淋漓的鲜血来,一片血模糊。

    宗光一脸狼狈地跌坐在茶几前,手里捧着那一缕散开一半的发辫,双呆滞,敞着的一扇小窗就在这时刮来一阵轻风,散他掌细碎的发丝,飘飘洒洒,黑的短短的发茬儿眨间就落了一地,再也聚不齐。

    “小菡!”

    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踉跄着从座位上地,试图捡拾起来,双膝落地,再也起不来似的,匍匐在地上嚎啕起来。

    原来方才坐在自己对面,喝茶论佛的年轻女人,是她的女儿,怪不得有那样的神,有那样的神。他死死拽着那条发辫,捂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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