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 - 分卷阅读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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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又问了几尺寸。无敌打太极似地,两掌虚握连番比划:“就没几两!”

    掌柜见他好似抱着个无形的妙人,暧昧的神气,转取了几件华的成衣。

    无敌相一件白秋罗素裙,继而对白缎小衫和褂不释手。其上均以极淡的红纬和银线,刺了致的样,素雅隽永,而不失雍容气派。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崔若菱,那冰肌玉骨的峨眉派女弟,定适宜……

    “客官好力!”估衣铺掌柜立时恭维,“这芙蓉妆缎细,日成两寸,素有‘寸金换妆’的赞誉。贫苦人家望而却步。而衣之雅净,难以驾驭,复将态丰腴的贵妇拒之门外。唯有尊夫人,肌腰纤妙,不盈一握,衬以华服略显荏弱,穿上清逸绝尘的芙蓉妆褂衫,却是相得益彰,足以抬显芙蓉般的气质。”

    无敌听掌柜说到“肌腰纤妙”,崔若菱的幻影便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名而有力的小腹,那小腹蕴力绷的肌理,又化作王八壳的纹路,随后,一只王八爪踏芙蓉,在他脑海冉冉浮面,端的是“清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好悬没笑声,旋即又沉脸来,无名穿上这昂贵素雅的缎衣裳,即便不能得女神韵,也会有几分姿,这便与他的初衷相违了,他是要看无名丑!

    “掌柜,”无敌调往柜上扫量,一袭糙的棉布衣裙,映他的帘,衣绿惨惨地,教人一看就生厌,“——这衣裳,倒是颇合我的心意!”

    掌柜踟蹰片刻,讪笑着搓手:“这飞布也是好的。只是,诸以翠为贱。行院的误风尘的女,才作翠絁红兜打扮。除此之外,便是苦命的小丫鬟……”

    听得小丫鬟三字,无敌不由得笑容,教无名扮作小丫鬟,那可是大快人心:“这衣有什么不好?葱叶似地鲜翠讨喜,改好尺寸之后,大红兜也来一件。”

    “阁光独到,尊夫人怕是难以苟同,”掌柜劝,“小店惨淡经营,向来是摸着良心买卖,一旦改了尺寸,便退换不得,尊夫人若见怪,确非小店侍候不周。”

    无敌听了半晌“尊夫人”,略有些奇怪:

    “我又未曾说是谁穿,掌柜的你怎知,便是给夫人买衣裳?”

    “也不消直言,”掌柜隐晦地,“且听这一阕市井小曲,便知分晓。”

    “什么小曲?”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掌柜连哼带唱,“妾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无敌一时未能领会,见掌柜上比划了个暧昧的手势,才明白了其意……

    他与无名自幼相识,彼此是看厌了的。嬉闹扭打时,也抱了许多回。

    如今又不顾同门兄弟的谊,把着肩,盘着腰,贱没廉耻地连番苟且。

    无名的一切,早已镌他骨髓。量尺寸,自然了如指掌。

    “掌柜你猜错了,那不是我夫人,而是勾栏院的相好,给他添置些衣面。”

    无敌若无其事地说罢,又买了一幕离——檐上缀了一圈玄纱的斗笠。

    置办齐全,回到,把包袱解开,挑衅似地向无名展示了一番。

    飞布的翠绿衣裙,红菱的小夹袄,银红缎鞋,轻薄剔透的大红纱,猩红绣着粉牡丹的肚兜。轻浮艳俗的里外衣,一脑散地在车坐垫上。

    无名眉微蹙,瞅了良久,仿佛遇见了疑难杂症。

    “大哥你看,”无敌故意问,“我给你买的行如何?”

    “不如何。”

    无敌志得意满,抱着不明所以的苍术帘,一边赶车,一边和苍术分心吃。

    无名独自倚坐在车,又回想起了,无敌忍痛承纳他的模样。

    承纳男,到底是什么滋味,何以会见血?

    三折肱知为良医。习岐黄之术没有捷径,病劫却要求速成,法就是三折肱。

    折断自己的手臂,再自己想办法接好它。制毒试毒解毒,皆亲力亲为。

    甚至,年少时,在救治无敌之前,无名就会过其割裂的痛,因而有把握。

    自打此番伤了无敌,断定其质不适宜承受,无名便生了一个念

    他要亲自会一番,究竟是否会见血。可引诱无敌来抱他,是一桩十分麻烦的事。

    更麻烦的是,他以经脉藏毒,当真见了血,只会害了无敌。

    无名转过,打量无敌采办来的药材,他可以和汤药辅佐,将百脉之毒暂聚一截止气血,熬上两三个时辰,周之血净了,便不会伤了无敌。

    至于引诱无敌,他目光微澜,擢起一件绣着粉牡丹的猩红肚兜。

    这,的确是俗不可耐,可俗有俗的意趣。他虽不是真正的女,却也与四妹无颜打惯了,于老劫手段也略晓一二,像不像三分样,带蠢材领略一回又何妨?

    隆冬的日短,新近置办的车,又不似自家的称手,暮时,无敌见旁有间骡大店,便绾辔车来,抱苍术落地,抛了五钱银给伙计,笑:“十升黑豆,两束秆草,牵去喂饱!余的一钱银,算老爷赏你的!”

    店伙计们见无敌手阔绰,争相上来帮忙提包袱,大献殷勤。

    无敌拦:“我夫人在车,休要惊扰了。”

    说罢,又转问:“夫人,你收拾好没有?到落脚了!”

    一只白净的手,自帘递了来。无敌一看这阵仗,是扮好了妇人,要他扶

    他忍着笑,掀开帘,双手往里一探,捉住无名的腰,便将其打横抱车。

    立在旁侧的苍术,登时睁圆了睛,不知无敌怎会从车一个女

    这“女幕离,依偎着无敌,横在众伙计,尺寸贴合的翠裙,清癯的肌腰,显得荏弱不堪。红菱的小夹袄一裹,才有了些微怯怯的生气。

    原本艳俗的红袄翠裙,让这腰若约素的态衬托,竟成了

    隔着幕离缀垂的轻纱,无敌明知抱的是无名这王八,却不自禁地心猿意

    这会似曾相识,他想起了,夙昔未与无名苟且,他止不住地招惹无名,或多或少,也是因为这王八病销魂,样貌如玉,羸弱之状,颇有些引人摧折。

    纠缠扭打时,偶一得手,痛了无名,眉微蹙的模样,便要让他快活许久。

    那时,年纪尚小,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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