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 - 分卷阅读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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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的事,就是这般奇怪!杨念初不过是一个烟,哪里比得上将军府的妻妾和夜盟主的兄?偏偏她越是冷若冰霜,反倒越令姓穆的神魂颠倒。”

    庄少功心一声惭愧,听着这与己无关的旧闻,竟神使鬼差地想起了无名——

    无名可不也是为人孤,不苟言笑,只当自己不是活

    如此推想,他与穆将军是同病相怜,能理解穆将军为何神魂颠倒。

    “彼时,姓穆的妻妾争,想了许多法对付杨念初,譬如咬定她和仆役有私。姓穆的听闻之后,阉了仆役,杖杀搬是非的小妾,愈发她。姓穆的问她,如何才能博她一笑。她,除非以命换取。姓穆的就解轻甲,把轻甲当自己,让士卒万箭穿心。”

    庄少功听至此,忍不住:“这位穆将军的作为,与烽火戏诸侯何异?常言,溺如杀。他若是真心喜杨……杨姑娘,就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教她如何为人,让她会世间真味。这般,平白替她惹了许多嫉恨,岂不是害了她?”

    鲁琅玕赞同:“这话讲的不错,杨念初除了以侍人,样样不须经手,会不到人的意趣,怎能由衷开怀?当然,我等为男,妄自揣测她这女的心思,有些非鱼了。”

    庄少功郑重地:“女也是人,那有什么难以揣测?穆将军若一心一意,想博杨姑娘一笑,就不该娶妻纳妾。陪在她旁,与她相厮守,才是最要的。”

    鲁琅玕暗觉庄少功这番话,说来容易,起来是何等艰难。烽火戏诸侯也只一时用心,相厮守、钟不二,却要一世用心。但委实喜庄少功这份不谙世事,因此也不说破:“要是杨念初能晚生二十年,遇见阿佚你,只怕早已引以为知音,乐得合不拢嘴了。”

    庄少功心,这是什么话?有些不悦,但也不痛不,难以发作。

    鲁琅玕笑了笑:“杨念初没能遇见阿佚你这般的知音,却也遇见一个同样姓庄的人。”

    “是谁?”庄少功恼他说话不甚庄重,勉勉地接茬问。

    “劫门门主,庄家家主,”鲁琅玕面带笑意,目光却有些凝重,“庄忌雄。”

    第42章 灭门旧事

    庄少功本想打探江家灭门之事,以便清无名和自家的恩怨。鲁琅玕却东拉西扯,说到一位姓穆的将军,和名唤杨念初的烟的风月之事。

    陈年旧闻,事不关己,他姑妄听之,没想到,竟听见了父亲庄忌雄的名讳:“阁是指,家父和杨姑娘曾见过面?”

    鲁琅玕:“岂止见过面,十八年前,姓穆的不知用了什么法,将令尊请到府上,想要令尊他的幕之宾。令尊为了保住命,只得留教穆府小念书。”

    庄少功将信将疑:“这件事,怎么从未听家父讲过?”

    “令尊貌岸然,自然不会告诉你,他和杨念初有过一段私。”

    庄少功听他胡说八,诽谤自家父亲,不禁恼怒:

    “阁贵为匠门少主,岂不知是伤人斧,是割心刀,君不唱言之理。家父与家母琴瑟和同,二十年如一日,恩不减,怎会恋上那姓杨的烟?”

    鲁琅玕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自在人心。阿佚你信令尊的为人,听一听何妨?穆府妻妾嫉恨杨念初,故意撮合她和作客的令尊。那么一来二去,才佳人,暗生愫。”

    庄少功铁青着脸,半晌才:“阁到底是听何人造谣?言止于智者,家父一生只一名女,那便是家母,决不会辜负!”

    鲁琅玕:“的确,令尊只令堂。待杨念初这烟,并非真心,只是想利用她逃穆府。为此,令尊许诺言,只要他逃去,一定会回来接她——”

    杨念初为烟,让穆将军买来玩乐,本就是不由己。一天夜里,与庄忌雄私会,忽听他唉声叹气,问由,才知他也是不由己,让穆将军禁在此。

    同是天涯沦落人,杨念初生了怜惜之意,舍命助他逃离穆府。

    临别之际,庄忌雄自表份,说他乃是庄家少主,庄家是江湖八门之一的劫门,豢养了许多死士,待他回家秉明父亲,一定派人前来搭救她,将她迎娶门。

    杨念初,卑,怎敢污了郎君清名?今夕一别,天人永隔。郎君若顾念旧,他年来妾上一炷香,妾此生便已无憾。

    鲁琅玕继续:“杨念初助令尊逃离穆府,没过多久,自知珠胎暗结。为了保住令尊血脉,不得已,与姓穆的行房,谎称怀的是穆家骨。到了临盆那一日,正室来告密,讲述了她如何与令尊,如何助令尊脱。姓穆的将那诞的男婴抱来验亲,也印证了其所言。他纵然杨念初,也再难以容忍,将她打死,埋在台阶,千人踩万人踏,永世不得翻。”

    庄少功虽然不信,却也倒凉气:“那姓穆的将军,怎能随意杀人?”

    “朝廷律令规定,妻妾与人通,杀之无罪。何况,是买来的风尘女。”

    庄少功这些年闭门读书,这一条律令,也曾在刑律的人命篇读过,只是一时震惊,忘了这一茬。鲁琅玕如此言之凿凿,倒也寻不什么破绽。

    鲁琅玕又:“杨念初死后,留一个男婴,是令尊血脉。姓穆的本想杀之而后快。亏得夜盟主的兄在府,动了恻隐之心,劝,‘听闻庄少主的原,俞氏寒绝产,将军意报复,不若收养此,待他大成人,派他去行刺庄少主’。姓穆的依其所言,却只想羞辱令尊骨,把他养在犬舍里,不给他取名,也不教他说话识字,让他自生自灭。那犬舍的雌犬,正诞幼崽,充足,有余力喂养他,他才得以活命。”

    庄少功原本不信,听至此,忽然心念微动,总觉得此事虽然过于荒谬,却好像在何听闻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竭力思索,便觉痛难耐,不由得住太:“如此说来,家父还有一,是我的兄弟,如今在那穆将军府?”

    鲁琅玕凝望着他,缓缓:“令堂绝产,并无息。令尊从未纳妾,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儿,便是杨念初为他所生的这个男婴。”

    庄少功登时浑发冷,那么,自己是由何来,又是何人所生?

    “令尊的这个儿,与犬类作伴,断了之后,也只用些馊饭。姓穆的还在他颈间系上铃铛绳索。他不知自己是人,倒也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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