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要臣死 - 分卷阅读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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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住,宁祈已经很久都不喊他义父了:“随我一起回清风山吧。”

    宁祈问:“如果不是凤鸣王,那我是什么?”

    他从懂事起就被宁家收养,得了“祈”字为名,封号“凤鸣”,及冠那年他在西南边关为宁家打仗,连及冠礼都没有。没有人敢直接喊他的名字,就算他未得实权的时候,周围的人也会恭敬地尊他一声“小王爷”,似乎他只是凤鸣王。

    如果他不是凤鸣王了,那他是谁?

    玄机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他收养宁祈的时候还在痴迷于医药和剑修,宁祈小时候又是个闷声葫芦,受了苦受了罪从不让别人知晓,玄机对他心怀愧疚,如今听他这样问,如同个哑似的,很久都没答上来。

    护鸾星位移一事,玄机早就发现征兆,故宁家愿将其收为养的时候,玄机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他想让这个孩无忧的过一辈,却未曾教他如何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他只是凤鸣王,剥这层华服,他什么都不是。凤鸣王,凤鸣王,这是他的尊荣,也是他的枷锁。

    玄机走过去,拍了拍宁祈的肩,宽声说:“你就是你,以后你想什么,就去什么罢。”

    他想什么呢?

    他想杀了宁晋。

    从玉屏关的时候开始,他就想。他不知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背叛自己的忠诚,背叛自己的使命,不再为宁家卖命。

    薛文柏似乎早就悉了他的想法,故会利用大国师的份给宁晋制造压力。宁祈得知的时候,薛文柏已经去了,他来不及阻止,只能加以利用。

    他趁着宁晋忙于对付薛文柏的时候,在天罡寺布天罗地网,筹备着一场刺杀。

    倘若宁晋亡,四皇宁恪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何湛是他的兄,无论如何,宁恪都会留他一命。

    可他始终低估了宁晋,宁晋比他想象的成速度还要快,从前朝的人都把太多的目光放在何湛上,却忽视了一直在他背后筹谋的宁晋。

    如此,一旦宁恪的世暴,那何湛该怎么办?

    登基大典的钟乐响彻在整个皇

    此时祭礼应该已经念完祝词了,这一场登基大典接近尾声。

    两人对峙很久,从天牢里跑来个太监,自言是国公爷派来的人,看守天牢的士兵就将他放来。

    太监见宁祈和玄机先行了礼,继而对宁祈说:“凤鸣王,国公爷知您今儿要离开京城了,他忙于登基大典,不能相送,特地让才给您带封书信。”

    宁祈眉宇间渐渐酝光华来,才端着木盘,盘上有一封信,信的一侧附七州的通商令牌一枚,但凡有此令牌者可在七州之间自由,不经官队盘查。

    信只有一个“安”字。

    两人都是学得颜行知的字,信纸展在手,恍若是何湛离京那年,他让杨坤给何湛带去的那封信。

    宁祈从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到了嘴边全都是伤人的话。

    就像在宁恪满月宴上那次,那时何湛刚从外游历回京不久,因着忠国公的关系,两人已经很久未曾好好说过话,多年来朋友的义说断就断,宁祈从不知何湛竟是个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宁祈想跟他解释说自己无意与忠国公相争,可到真见了何湛的人,宁祈除了要着何湛跟他喝酒外,竟想不到再好的方式跟他说话。

    何湛离京,宁祈除却给他一个“安”字,连去见他一面都不敢。

    宁祈以为…何湛是恨透了宁家人的,而他却冠着宁的姓。

    宁祈将这一个字折好,放在怀,又将冰冷的令牌握在手,同玄机还礼:“师父,走吧。”

    登基大典一直到黄昏时分才收了最后的尾声,祈天的乐舞拢在晚霞的余晖当

    夜渐渐沉了来,明日是宁晋第一次早朝,一系列的官职变动看似简单,实则暗涌动,不可大意。

    大典结束之后,宁晋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宜,等到夜变得极时,殿的红烛都渐渐黯淡的时候,宁晋才回到寝殿。

    何湛一早就得令陪他在的侧,宁晋是一刻都不肯让何湛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比登位卫渊侯的时候都要势许多。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何湛疲倦非常,想早早回府休息,不想太监总领亲自来拦住了他的车,宣皇帝的旨意。

    太监说皇上吩咐请国公爷留宿,商议明早朝事。

    说是商议,宁晋只让何湛在偏殿等,连御书房都未曾宣他去,他的目的只有“留宿”二字。

    宁晋回来时,先是在偏殿里找了一圈何湛,不见他,等到去的时候才见何湛臂弯间挎着个竹篮,沐着月光而来,睛比月光都要亮上几分。

    何湛见了宁晋,似乎是兴极了,一时忘了之间君臣的份,将竹篮往宁晋面前递了递,叫他看里满满的天香:“我以前从不知这一片还了香树,人都不敢摘,叫我捡了个便宜。这要是在其他地方,早就不知叫谁家的小孩儿偷完了!你知不知,小时候忠国公府的墙了个歪脖香树,树枝都伸到墙外去了,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树总会成个,伸的那边儿都是秃的。哈哈——你不知那些小孩比猴都要厉害,我…”

    何湛看着宁晋笑的眉,月光上明黄黄袍上浅浅的纹路,叫何湛看得一怔,猛地意识到宁晋已经登基了,当真是登基了。

    “臣…臣…逾越。”

    何湛往后退了退,想要行礼,宁晋上前握住他的手:“我喜听你说这些,不算逾越。”

    何湛几生几世都盼着这一天,可真到了这一天,他都说不上是真是假,恍惚间以为这日与平常没什么分别,心未起什么波澜,但若真细记起这件事,何湛甚觉惶恐,连手都不自觉地在颤抖,兴的。

    大业已成,回结束。他要死了!他能死了!

    天动地!

    “怎么这副表?”宁晋温声笑着。方才见何湛提着天香过来那一刻,听他讲那么多话,宁晋一天的疲倦一扫而空,仿佛喜就像这漫天的星光月光盈满了这方院落。

    何湛摸了摸宁晋衣袖上的龙纹,激动得半晌没对上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说:“…好看。”

    “以后就一直穿给你看。”

    何湛:“……”好像这位爷说得不是龙袍,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衣服似的。

    宁晋将竹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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