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历史
起起伏伏。哪个时代，都有无数因此而枉死的人。
人类总是如此愚蠢而自私。哪里能看得见，一丝光明？
廉被打上了臭老九的名号，送去乡里改造。十年后，有人为这批臭老九们平凡，他才终于能从那低矮的茅屋
来。而那时，一切都变了。
亲人故去，友人不再，前途渺茫。曾经志向
远的少年，被岁月捶打成一个再无斗志的年人。
从此往后，这世上再没有钟廉，唯有钟余义。
钟于
，忠于己，衷于义。
然，世事可有悔改时？往昔仅成追忆罢。
从这一场大梦醒来，老于大汗淋漓，他睁开
看着前近在咫尺的土地，才明白自己终于从那噩梦清醒了。
没错，就是噩梦。
梦里他虽不能说不能动，却能
会到钟余义心底的每一分
。那绵绵不断的悔恨，每每折磨着钟余义时，老于也一丝不见地受其磨难。那后悔，那悲痛，仿佛幕幕是他亲睹，刻骨铭心。
“呵呵……呵呵。”老于傻笑着，歪倒坐在地上。这一场梦比什么都真实，几乎可以算作是亲
经历了。他苦笑，原本以为那一页日记上记载的会是哪般狗血往事，而事实却是如此。
不
一场
恨仇，只是声声无奈叹息。
老于自我安
地想着，这样亲历的场面，哪怕没有想象的狗血，编成故事来也可以打动不少人了。
“娃仔，你醒了？”
老于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旁还有这样一个神鬼不辨的老人。他连忙抬
，看向这老，此刻，他一
都不认为这还会是一个人了。
“……你是谁？莫不是徐文义！”老于此时倒不怕鬼了。经历那一场梦境，受过那个年代的生活后，他倒是镇静许多。
那瞎老摇了摇。“我不是徐文义，你也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走吧。”
“你要找谁？钟余义？他已经死了！”鬼使神差般，老于大喝来。
“他满心的悔，满心的愧，活到快九十的岁数，临死都还是个收破烂的。这么一个人，我连小消息都挖不到，好不容易盼来一个隐，却是这样的。这
人，你恨的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
老人没有回答他。
林间的雾气渐渐大了起来，老于前突然有些
眩。他隐隐听到耳边有声音：
“我有话要对他说，有话要问他……”
前再次清明之时，老于发现自己竟还是站在那间旧宅前。老宅，冬
，无声沉默，仿佛刚才的都不过是一场幻境。之后他问遍了周围的居民，所有人皆摇，说从没有见过岁数那样大又瞎的老人。
老于一无所获，开车回城。不久前发现的一切都好似南柯一梦，几乎快被遗忘。然而老于却忘不了，那场梦里最后看见的一幕。
年迈的钟余义蹲在墙角，一个接一个数着捡回来的破烂。那苍老的手指不如年轻时有力，那
枯的面容不复少年时熠熠生辉。然而却毅然决然，一年又一年地蹲弯腰捡拾，攒着钱，为所有不能上学的贫穷孩，也为了——再也不能回来的徐文义。
老于叼着烟，将车开到回城的公路上。里是一片冷漠。
钟余义那个时代愚昧无知的人和现在社会冷漠寡的人，又有什么不一样？钟余义这样的过往，兴许引不起人们多大的关注。这个故事悲则悲矣，却缺少让人前一亮的亮。那个过去的时代很少还会有人去关心，也很少会有人敢去挖掘。
因为他们怕，只要轻轻一挖掘就发现，那善恶不分的年代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
将烟扔车窗外，老于摇上车窗，烦躁地挠了挠。“又要再去找新的素材报了。”
既然钟余义的这个故事赚不了钱，那便没有报的意义。
所以，就不报了吧。恩，不报了。
说起来，今天
午好像是钟老的葬礼，既然顺路，要不就去看一？顺便给上回替自己引路的小哥一声谢，啊，还得去还一个东西。摸了摸怀里的记账本，老于转个方向盘，将车向钟余义举行葬礼的殡仪馆开去。
而他所惦记的那位引路小哥，此时正在忙活个不停。
“小王先生！”
陈秋
小跑了过来，还
着气，接过王晨手里的
品：“麻烦你又来送一趟了。”
王晨摇摇，向屋
看了。徐明宇，丛嵘，还有那个叫小铃的女孩都在，唯独不见姬玄。
“一会前来哀悼的人都到了，准备好了没？”
陈秋了，“都布置好了。”说着，她脸上又
些忧
。“只希望今天不要再
了。”
那封威胁信，一直是她心的一个
影。
王晨眨了眨，对她说：“就算有，你们也不用担心。”
“啊？什么？”陈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王晨只是摇了摇，转就走。
“这个小王，有时候还真是怪怪的。”后的陈秋摸不着脑，低低呢喃了一句。
而另一边王晨拐了一个角落，看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
——姬玄。
“有结果了？”
姬玄了，又摇了摇。“
明白了威胁信是怎么回事，还是不知钟余义的灵魂去哪了。不过，却看见了一个有趣的孤魂野鬼。”
“你跟在那个记者后？”王晨伸手，“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之间传递信息最方便的方法，直接把所所受传递给对方，比短信什么的方便多了。十分钟后，姬玄将一切都传递给王晨，却见他还没有说话。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王晨瞥了他一。“人类是怎样的，我比你们清楚。”
钟余义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意外，却在王晨的预料之。无论哪一个年代都一样的故事，无论哪个年代都一样的人
，王晨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多说。
因为一切的语言都无法尽这份，只能永远遗存在记忆。
“走吧。”他看了看外面，“追悼会开始了。”
钟余义老人的追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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