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漫
得不可思议的梦：
一个是她，另一个也是她，两个她，都是自己——
一个是清醒的，一个是慌
的：
清醒的在不停地训斥着慌的，然而慌的自己，只知
在茫茫山野
奔跑，一次次跌倒，然后踉跄地起
，跑，跑，跑！
到了最后，她的世界里，便只有那
上气不接
气的
觉，嗓
里如有火在煅烧，煅烧的是自己的骨，自己的
！
她想，寒烟必定也是这么的疼，这么的
，耳边是自己
“滋滋”的响……
“我们汲家，在不欠你什么了……”
她一惊，倏地清醒过来。
缓缓睁开沉重的
，耳边是古怪的唱腔，铃铛手鼓哗啦哗啦响，前混，五六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男女正在床边又唱又
。
刚要开
，耳边
温，均匀的呼
打在她耳后，灼的鼻息令她不那么火
的躯，登时又烧起来。
“呵，果真是祸害遗千年，我还没死……”
她沙哑地挤
一句话，那几个巫师正好瞧见她醒来，赶
“咿咿呀呀”地大唱起来，索
还跪在地上，伸直手臂不断叩拜。
在外间小睡的吕后，听见声音，带着婢女便奔过来，一见锦霓醒了，赶挥退巫师，叫他们去外面领赏。
怕吵到床上睡着的第五鹤，她轻轻拖着裙摆，握住锦霓的手。
“想吃什么？喝
么？”
锦霓摇摇
，透过纱帐，依稀看见窗外的一
新月，这才估摸大概时间。
“那便睡吧，要什么，言语一声，外面有人守着。”
给她掖掖被角，皇后瞟了一即使在睡梦，也依旧圈着锦霓的第五鹤，叹了一声，带上她的人，了寝
。
后的人一动，似要醒过来，锦霓惶惶闭上，假装睡过去。
他却只是动了一，将她搂得更。
澜濯。
红砖瓦，琉璃墙，雕梁画栋，飞檐卷翘，只比照着皇后的凤鸾更是气派富贵些。
六人，莫不是人人自危，只因皇帝登基那年，一次冬日酒醉，望着漫天大雪曾一句：“澜濯有主，必为。”
是以，这殿是空了多年，如今有女住
去，怎不哗然一片。
住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已经有半月余，第五鹤再没有踏来。
听侍候的昭儿说，朝大臣对于皇帝要废后立新后的
法颇有微词，其尤以胡贵妃与吴
人的父亲态度最为
。
“原来，第五鹤还是把你指给了我……”
锦霓眯
着，打量着面前
了些的小婢女，那昭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小
恕
婢多嘴，皇上，皇上是一天也没忘记过你啊……”
锦霓却只是冷哼，不声了。
皇后？她不稀罕。
锦霓这边正玩着手上尖利的指甲，将那十个
生生的指甲泡在凤仙
压榨来的
里，不多时伸来，迎着
光看，果真染上了鲜艳的
泽。
原来这里的女，闲极无聊，便百般琢磨着引龙
的法，如今一一试来，倒也有趣。
第五鹤自打了门，便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刚要喊话的小太监一个激灵，便压了嗓，跟在后面。
珠帘一动，他了寝阁，外间与寝阁仅有一架屏风与一排八宝如意阁相隔，上面都是些供人把玩的小
件，林林总总，或有十几件。
但见前的矮塌上，斜倚着个淡妆人儿，神疏懒，如
，正歪着，看着十
葱郁手指。
“皇上！”
昭儿吓得忙跪，冲后面的小太监一急，那意思是，平日我待你不薄，这会，你怎么不传一声！
可苦了那小太监，左右为难，抓耳挠腮。
第五鹤今日未穿龙袍，那凌厉的帝王气便显得不再那样迫人，一宝蓝龙纹锦袍，
着金冠束发，倒也
朗英武。
“叫朕看看？”
他几步走过去，笑
地握住她的手指，凑到前细细看去，只见那十指纤细，蔻丹鲜红，修得整齐的指甲像是一粒粒红宝石，耀诱人。
那手被他抓住，锦霓也不挣扎，忽然眯细了一双，趁他不防，手一转，那尖利的指甲，便
向他的一侧脸颊，猛地抓！
众人一惊，却不敢声，昭儿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嘴，连那一直握在手里的帕都咬在，生怕发一星半
的声音！
第五鹤吃痛，半面脸的肌都颤动起来，原本
笑的面容，此刻冰冷得可怕！
“都给朕
去！”
他一字一句，冷冷声。
片刻不到，整个澜濯，死静一般。
他的狭眸，盯着前面无表
的女，薄
轻启：“你以为，抓朕的脸，就算是消了恨意了？呵！”
他手上顺势一提，将锦霓整个人从矮塌上提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一路拖到铜镜前，着她的，迫使她看着镜的景象。
一男一女，均是俊无双，若不是那
目惊心的血。
锦霓手极狠，这一血痕，从角，绵延到
上，蜿蜒一路，血珠随着他说话，不断渗来，滴落一地。
她的手指，还被他扣着，指甲里，有细细的屑和红红的血渍。
第五鹤
住她的，朝向镜的她，从牙里挤话来。
“古有半面妆，你这是也在给朕，一个
威么？”
他大笑一声，满是悲凉，继而冷冷：“我知，你想要死，可我偏偏不让你死，这里，没有任何你能杀死自己的东西，连喝的碗，我都是叫人用木雕的，你若是要报复我，也只能用一个法……”
他毫不怜惜地抓住她两只手腕，固定在上，另一只手，胡地扯着她上的装。
“榨朕的，杀了朕的儿，叫朕绝后，你便可以解了恨意了……”
☆、056
清风徐来，晚香袭人。
澜濯
，重重帷幕随风扬起，一切都好似在幻景。
男人沙哑邪佞的声音就在耳畔，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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